哪怕是上一世,君九歧也沒有參透這“全影皮”禁術的全部奧妙。
這一世在重新獲得這個傳承之後,她也是在數日前,才有了一些小小的領悟。
君九歧已經做好了會多次失敗的準備,沒想到這次竟然一次就成功了!
她不敢耽誤,身影一閃,就出現在外面。
“怎麼這麼慢?
掉坑裡了?
”
外面在林子外等着的人看到君九歧出來一臉不耐煩。
君九歧繃着臉,“林子黑,被石頭絆了下!
”
“瞧你那熊樣,快走吧!
”
一行人離去,絲毫沒人發現,剛剛回來的人内裡換了個芯子。
路上,君九歧聽他們抱怨,大概搜集了情報。
君靈雪受了重傷。
那些神秘人傷了她,大長老樓意東封鎖了消息,如今宮内幾乎全都由聖殿接手。
這些屍體全是從宮外運進來的,裝在貼滿符條的箱子裡。
一晚上,他們已運送了四趟,超過八人。
君九歧跟着他們很快又領取到了新一批的箱子。
“今晚比以往的更多些,看這重量,我敢打賭,我這箱裡裝的絕對是個女人。
”
“行了少廢話,趕緊運進去,耽誤了正事小心拿你是問!
”
聽着耳邊的幾人的對話,君九歧默不作聲地跟着另外一人,他們擡着一路徑自朝玄銮殿而去。
箱子上有明顯的符印留下的痕迹,這是一種邪術封印。
直到到了正門口,守在外面的一個聖殿長老已經一臉不耐,“怎麼這麼慢?
趕緊進去!
”
他嚴肅地掃過四人,斥責了兩句,才放他們進去。
一進來,君九歧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。
肅穆而莊嚴的宮殿大堂,數十名白袍老者在施法,地面上繪着猩紅詭異的圖騰與血紋,地上全都是血。
在正中間,還橫躺着四個不知生死的修者。
随着光芒湧動,他們身體猶如洩氣的氣球,身體中的精血四散,湧入中間盤空而坐的君靈雪體内。
那些血仿佛有了生命,詭異的紅,籠罩宮殿。
逆命禁術!
君九歧看着面前的場面,微吸一口涼氣。
這群人竟不惜獻祭活人性命,來施展逆命禁術!
所謂逆命禁術,就是逆轉天命,違背天道的一種禁術。
以數人抽取功法深厚者的精血和修為,引渡到另一人身上。
可以讓人修為一日千裡,事半功倍。
怪不得上世君靈雪修為會進步如此快,原來根源在此!
不過逆命禁術也有很大的副作用,對自身也會造成很大的不可逆轉的傷害。
君九歧冰涼的眸落在君靈雪身上,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厲喝,“看什麼呢?
還不快把人擡出來?
”
是那個聖殿長老。
君九歧立刻低頭,打開箱子,跟另外一人将箱中的“祭品”擡出來。
不遠處,樓意東正跟身邊的人說着什麼,倏然,他感應到什麼,直直朝着這邊望來!
君九歧在他看來瞬間,就已低下了頭,裝作擡“祭品”的樣,跟其他人一同收拾現場。
“大長老,怎麼了?
”
身邊人疑惑,樓意東仔細掃過四周,目光在那幾個剛進來的弟子身上打轉了一圈,但并未發現異常。
是他太敏感了嗎?
“沒事,你去盯着點,給我記住,除了我們的人,誰都不得靠近玄銮殿。
”
“大長老放心。
”
樓意東吩咐完,注意力重新回到中間,臉色頗為凝重。
沒想到,今晚那批神秘人趁他不在潛入帝宮,還重傷了聖女。
特别是為首那人,實力高深,不僅傷到聖女,還能從他手中逃脫……究竟是誰?
竟有如此實力?
“派出去的人還沒消息?
”樓意東詢問下面的人。
屬下神色一凜,“還未……”
“廢物!
幹什麼吃的?
那麼大一批人忽然冒出來,你們卻沒絲毫察覺?
”
“大長老息怒。
”
屬下忙跪地請罪,“那些神秘人訓練有素,我們好不容易捉到兩人,可那兩人忽然自爆,看做派,像是境外的死士。
”
“境外?
你确定?
”
“屬下确定。
”
樓意東眯眼,想到與那為首的神秘人交手,他雖然擊中那人一掌,但還是被其逃脫。
這麼短時間,他們定然還在帝都!
“全力搜查!
就算掘地三尺,也要将他們找出來!
”
……
境外。
神秘人。
君九歧隐約聽到這幾個字,難道今晚襲擊帝宮的,是境外之人?
“喂!
你,動作慢慢吞吞的幹什麼?
還不趕緊将屍體搬出去!
”
有人注意到君九歧,斥責她動作快點。
君九歧垂眸,跟着人來到一旁被吸幹了精血,幾乎隻剩一具具皮包骨頭的“祭品”面前,此刻的他們五官猙獰,臉上布滿血紅的猶如蜈蚣般的青筋。
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也全都是,乍看之下很是吓人。
君九歧裝作搬運屍體的樣子,其實目光在打量着君靈雪。
看上去君靈雪傷的很重,連僞裝都顧不上了。
其他進來的聖殿弟子頭也不敢擡,似乎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。
突然,中間的君靈雪周身氣息猛地亂竄,一股駭然的煞氣将周圍所有人震飛!
她仰天發出一聲長嘯,體内的靈力開始暴動。
樓意東面色驟變,“不好!
是反噬!
”
君九歧冷眼看着樓意東沖去鎮壓這暴動的真氣,可君靈雪的身體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。
一個個如球般的疙瘩從君靈雪臉上,身體冒出,翻滾着,似要破體而出!
她痛苦嘶吼,掙紮,眼睛逐漸變的血紅,五官也越發扭曲。
“長老,聖女這具身體已到極限!
不能再耽擱了!
”
“長老,再這麼下去,聖女會爆體而亡!
”
樓意東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,終于似乎下定決心,“去将新的容器帶來!
”
“是!
”
容器?
君九歧與幾個聖殿弟子也被掀飛,她故作受傷,聽着樓意東與人的談話,心中忽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。
逆命禁術。
祭品。
容器。
難道?
!
很快她就有了答案。
隻見有人拖着一名二八年華的女子進來,女子頭耷拉在旁,生死未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