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聽後不由看向汪恒之,“你的意思……是那個女子還活着?
”
“這怎麼可能?
”
“我們當時派出了上百名高手圍剿,更設下了重重結界和陷阱,我們的人也親手殺了她,最終看着她墜落深海,她不可能還活着。
”
汪恒之道,“若她還有一息尚存呢?
”
所有人皆是一愣,此話雖太過奇異,但不得不說的确有這個可能。
“這是此女的畫像,剛剛收到的。
”
霍翀對着手下揮了揮手,手下很快放出一個投影,上面浮現出女子驚豔絕倫的臉。
“這是當日在神祭宮時的祭禮投影。
”
“這張臉!
”
在看到君九歧的臉時,在場的人都神色驟變!
“如此,可還有疑問?
”
霍翀的話猶如一擊重錘,狠狠敲擊在衆人心口!
他們隻覺得頭頂冷風直吹,身上汗毛不由豎起。
“像,太像了,這張臉,為何長得跟君烨這麼像……”
“她是君烨之子?
”
在這張酷似君烨的臉面前,一切語言和辯駁都顯得蒼白。
女子的臉,幾乎是跟君烨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!
在場的法老們,基本上都曾經跟君烨和九荒族交過手,君烨的樣貌和氣質,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!
這麼多年,每次午夜夢回,這張臉都是他們的夢靥。
無論如何都甩脫不掉。
如今看到此女,就好像困擾他們多年的噩夢,再次回來了!
他們臉色能好才怪!
“君九歧,君?
呵,她倒真敢。
”
“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出現,如此張狂,真跟她那個桀骜不馴的爹一模一樣。
”
“立刻找人去調查此女的生平,她的出身,包括她所在的下界坐标,點點滴滴一絲一毫都不得落下!
查到後立刻來報!
”
他們吩咐下面的人立刻去調查。
汪恒之道,“看來九荒族遺址失蹤,基本确定跟她脫不了幹系。
”
他看向上方的霍翀,“大哥覺得是她殺了老五?
”
“她還沒這個能耐。
”
汪恒之颔首,他也這麼想。
“就算她是九荒王族,但畢竟才剛初出茅廬。
真正棘手的,是解封了的九荒族。
”
汪恒之眯了眯眼,“就是不知是誰。
”
“若此女是九荒王族後裔,那她就絕不能為元神守護者!
否則一旦等她成長起來,想要除去她就難了!
”
“此事你們不覺得蹊跷?
一個君家人,怎會成為元神守護者?
更讓人捉摸不透的,是祈淵帝的态度。
據悉祈淵帝似乎對此女青眼有加,你們說,他是否知曉此女的身份?
”
話音方落,大殿内氣氛驟凝。
直到上方傳來霍翀暗含冷意之聲,“放肆。
”
接着一道氣風掃來,狠狠抽在說話的六法老臉上!
這一巴掌,讓六法老身體歪了大半,可他根本顧不上刺痛的臉,立刻走到一旁跪下。
“大哥,是我說錯話了。
”
“再說話不過腦子,就給我滾出去。
”
明明是極其平淡的語氣,卻帶着讓人冷汗直流的壓迫感。
六法老表情微變,臉上皆是對他的畏懼,“……是。
”
随後才灰溜溜坐回到位置上,再不敢亂說一句。
汪恒之看了眼六法老,心中歎息。
這老六腦袋真是不開竅,什麼話都敢亂說。
焉知這殿中沒有那個男人的耳目?
“大哥别生氣,老六也是擔心。
”
“行了,此事我自有主張,你們都出去吧。
”
霍翀打發他們出去,但卻單獨留下了汪恒之。
内室中。
潺潺流水,雕梁畫棟。
兩人坐在水台上對弈,霍翀開口,“關于此女的事,你如何看?
”
汪恒之看了他一眼,“此女身份無須質疑,她當初是憑借着候選人身份來到五洲。
期間經手的宗門和人數很多,最快也要明日才能排查清楚。
隻一點,她既當選了元神守護者,我們得到她消息的速度未免太遲了些。
”
他的弦外之音很明顯,正常來說他們法老殿早在當日祭禮時,就該收到元神守護者的消息,可一直拖延到現在。
若是當初就知曉,光是這張臉,絕對會立刻引起他們警惕。
因為她長得跟君烨太像了。
可偏偏等事發後,他們才後知後覺。
“我調查過,但明面上并無異常,程序上也沒有問題。
”
乍看之下,是挑不出錯,更無法探查究竟是哪一環出了問題。
因為其中經手的人太多,關系太過複雜,若要深究牽涉的人太多,更容易打草驚蛇。
是以汪恒之并未妄動。
可正因如此,才感覺疑點重重。
汪恒之頓了頓,試探道,“……其實老六說的話,不無道理。
能做到如此毫無疏漏,無迹可尋的,幕後之人定然是對神祭宮,還有我法老殿了解頗深的人。
同時,也有這個權利和能耐做下此事的,也就隻有……”
他說的是誰,不言而喻。
霍翀垂眸不語,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。
汪恒之頓了頓,又繼續道,“我知道大哥看重帝尊,一直将他視做自己的親子培養。
可是……此子危險,特别是近些年來,帝尊行事作風越發讓人捉摸不透。
就算當初他救過大哥的性命,可人心難測,也不代表帝尊永不會變。
”
其實關于祁淵帝和他們之間的事是隐秘,外人并不知曉。
那位祈淵帝說白了,是在霍翀膝下長大的。
在他年幼之時,霍翀就悉心教導,在他身上耗費了很大心血。
他也不負衆望,天資出衆,是五洲大陸上難得一見的驚才絕豔。
思慮洞達,智若淵海,根骨奇佳。
随着他羽翼漸豐,霍翀對他也越發器重,他們這些人都能看出來,霍翀欲将他培養成下一任接班人。
可汪恒之總覺得此事不太妥當。
“大哥您難道忘了當年那件事?
若是讓他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被……”
汪恒之還沒說完,猛地對上霍翀那雙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。
他聲音戛然而止。
霍翀冷冷的警告,“他永遠不會知道。
”
汪恒之縮了縮脖子,半響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,“可若有個萬一呢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