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君九歧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靈力湧入身體,下一秒,肩膀傳來陣陣刺痛。
接着,灼燒之感襲來。
這種感覺,越來越強。
猶如烈火烹油,疼痛難忍。
她額頭透出細密的汗珠,臉色漸漸發白。
可她依然咬着牙根強撐着,直到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熟悉的聲音,“疼就喊出來,别忍着。
”
墨枭為君九歧擦拭掉額頭細密的汗珠,看着她依然咬牙硬挺,不肯露出絲毫弱勢,微微歎息。
隻見墨枭單手快速翻轉,一道銀光緩緩籠罩住了君九歧。
須臾,君九歧感覺那股痛苦逐漸減緩,清涼之感讓她感到無比舒服。
她近乎貪婪地渴望着這股冰涼之氣,不受控制的吸納着。
墨枭看着被死死扒着的手腕,有點無奈。
“小丫頭還挺貪心。
”
隻是他身上的寒涼之氣,吸納太多有損君九歧身體,他隻能斷開了這股氣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
君九歧看不到,她肩膀的位置浮現出金色的圖徽。
那圖徽似某種特殊的符文,又像是一種古老的獸徽。
圖徽一點點朝着整個背部蔓延,直到呈現出圖徽全部樣貌。
隻見那竟是一幅九獸吞天圖,而在九獸中,有三隻光芒更甚,仿佛活的一般。
看來這圖徽,預示着她如今覺醒的三隻古獸。
墨枭視線落在第四隻身上,上面金光流轉,隐隐似有蘇醒之象。
看來第四隻靈獸,即将出世。
此刻的君九歧,置身在一片虛妄的世界。
她緩緩睜開,看到眼前有一個淡淡發着光的橢圓形之物。
君九歧不由上前,發現那竟像是一個光繭。
她不由伸手碰了碰那光團,發現很柔軟。
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裡面有什麼吸引着她。
突然,“咔嚓”一聲。
有什麼東西裂開了。
接着,更多破碎之聲響起,隻見眼前的光繭竟一點點破碎,一道刺眼的亮光襲來!
君九歧下意識閉上眼,等再睜開,恍惚中,她看到了一個人。
“是誰?
”
一道熟悉的輕笑傳來,“我就是你啊。
”
君九歧眼眸大睜,随即看到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從光芒中走出。
那人赤身而來,緩緩來到她面前。
清麗絕豔的面龐,君九歧與之面對面站着仿佛照鏡子一般。
君九歧一臉詫異的看着對方俯身而來,握住她的手。
“我等了你好久,你終于來了。
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是真正的你,身為九荒族的你。
千年前,我被封印,如今終于得蘇醒。
”
随着兩手相握,那人身影逐漸消散,一點點融入她的身體。
君九歧感覺很奇妙。
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,她覺得很舒服,仿佛浸潤在暖洋洋的熱流中,渾身上下都透着舒服。
忽然,君九歧好像隐隐聽到了古老的鐘聲。
仿佛來自萬古洪荒,宇宙盡頭。
又似乎聽到萬獸奔騰,詭秘的吟誦和祭奠……
君九歧眼前忽然閃過無數畫面,那些陌生的,殘缺而淩亂的畫面,仿佛是某種傳承的記憶。
她大腦因為接受的信息太多,劇烈疼痛起來。
她發出一聲哀嚎,倒地不起。
此刻,外面的君九歧面色發白,因為劇痛之下,她身體開始抽搐。
墨枭将君九歧摟在懷中,眸光越來越暗。
倏然,很好奇發出一聲慘叫,竟是她手骨直接斷裂。
接着,是另一隻手。
後面,是腿骨,胫骨……
“噗。
”
一口鮮血從君九歧口中噴出,短短數十息,她體内骨頭有十幾處齊齊斷裂。
這是因為九荒族血脈的覺醒,讓她身體開始重塑新生。
是以名為,淬骨。
墨枭看着君九歧疼痛的樣子,向來淡漠冰涼的眸,終于有了波動。
猶如千年冰封的玄冰,開始支離破碎。
胸口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,泛起細密的疼。
墨枭不知那是什麼,隻是知道他不想君九歧那麼疼。
他嗓音發沉,緩緩俯首,“别怕。
”
語調缱绻,帶着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。
話音落下,他的唇覆了上去。
唇瓣相交,輾轉遊弋。
一道柔和的銀光,自他的唇瓣落下,那是他的元丹。
元丹順着君九歧的唇,湧入她喉嚨,淡淡的銀光瞬間将她籠罩,脖頸處浮現出銀色的脈絡狀筋脈,一點點蔓延向四肢和額頭。
終于,她身體的抽搐略微停止。
可墨枭知道,這才僅僅隻是一個開始……
想要徹底淬骨成功,少說也要三天三夜。
他的元丹不可離體太久,是以需要片息就收回來。
墨枭剛要收回元丹,可下一秒,脖頸一沉,君九歧竟自己貼了上來。
唇瓣相觸,墨枭眼底罕見閃過錯愕。
他眼睫輕垂,落在君九歧那張蒼白羸弱的臉上。
他的胸口忽然湧出古怪的情緒。
心亂了。
冰封識海。
荒蕪死寂的冰川倏然開裂,有什麼生命之力在迅速破冰而出,抽根,發芽。
死寂的空間,開始劇烈震蕩。
猶如宿命一般,那顆沉寂了數千年的心髒,開始了跳動。
君九歧毫無意識,唇瓣貼上去,吸納着那讓她舒适的冰涼之氣。
舌尖一卷,那元丹再次回到她口中。
墨枭陡然一僵,身體仿佛被定住般。
氣息,也跟着亂了。
可始作俑者,仍沒有半分自覺,依舊在攪弄風雲。
“小混蛋。
”
墨枭笑罵了一句,可眼底的柔光幾乎溢出來。
他縱容着君九歧卷走元丹,恣意吸納。
如此過了不知多久,元丹光芒漸弱,這才被他收回。
然而沒過一會,君九歧又開始焦躁起來。
“别急,很快就給你。
”
墨枭嗓音低沉,莫名透着幾分誘人的沙啞。
片刻後,經過回轉的元丹,再次送入君九歧體内。
疼痛,緩解。
如此三天三夜,兩人這般不知重複了多少次,直到君九歧不再吐血,淬骨終于完成。
墨枭抱着君九歧閃身出了空間,将她安置在床上。
此刻,外面已經是深夜。
空間内,時間是凝滞的。
墨枭褪下君九歧的鞋襪和外袍,給她蓋上被子。
墨枭沒有離開,就這樣撐着腮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