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蟲,死蟲,敢咬我?
看我燒死你!
”
赤雲張嘴噴出一團火焰,瞬間将黑蟒吞噬。
黑蟒在火焰中發出嘶嘶的悶哼聲,它扭動着身軀,想逃卻逃不掉。
“小爺最讨厭的就是蛇了,哼!
”
赤雲看到這些長蟲就覺得不順眼,神龍之火,溫度高得吓人,黑蟒堅硬得刀槍不入的鱗片,也在這火焰下融化。
不知多久,那黑蟒徹底燒成了灰燼。
赤雲十幾米高的身形,逐漸恢複成獸寵形态,如離弦的箭般朝着君九歧的方向奔去。
也不知九九那邊怎麼樣了。
君九歧正在修補往生橋的結界,以她一人之力,修補起來有些費事。
“九九,你沒事吧?
”赤雲飛速趕來,第一時間關心起君九歧的狀況。
“沒事……”君九歧沖着赤雲搖了搖頭,“你幫我護法,我需要修補往生橋”
“九九放心交給我就好了!
”赤雲歡快地接受了新的任務。
此刻,前線戰場。
随着一聲号角,羅刹軍猶如洪水般迅速撤退。
軒轅衍并未率軍追擊,他們隻有四千人,在這場戰鬥中已損傷慘重,無力再追。
在羅刹軍撤退後,軒轅衍也發出撤退的指令。
軒轅衍讓能動的,帶上傷員,迅速回去,他則墊後。
直到天黑下來,軒轅衍才帶着最後一批傷員撤回。
顧不上喘口氣,軒轅衍立刻去找岑百道,得知羅刹軍開啟了百鬼大陣,臉色大變,當即就要再次出關。
“将軍放心,百鬼陣已被攔下,暫時傷不到我們。
”
岑百道急忙拉住軒轅衍,将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。
軒轅衍得知是有人阻攔了百鬼大陣,忙詢問是誰?
“這……屬下也不知……”
岑百道眼神複雜,他并不确定那東西是否真的是啻玄,亦或者那是跟陛下的有點相似罷了。
軒轅衍看岑百道欲言又止,頓時沒了耐心,于是決定親自走一趟。
這回岑百道沒有阻攔。
軒轅衍先吩咐人全力醫治傷兵,顧不上自己的傷,匆匆出了關。
因百鬼大陣是從北門發動,也是從這邊蔓延,前線的軒轅衍并未發現異常。
軒轅衍剛出關,頓感到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瘆人的氣息。
是煞氣。
空氣中還彌漫着濃郁的血腥氣,軒轅衍發現,到處都是被百鬼大陣腐蝕的痕迹。
他迅速支起一層護盾,“你們都回去,這空氣裡還有殘存的煞氣,不慎會被腐蝕到。
”
軒轅衍先打發了士兵們離開,隻留下十幾人,随他一同在關外查探,安置傷員。
這時,軒轅衍忽然感應到什麼,蓦地擡頭看向虛空。
下一秒,他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場面,人瞬間消失在原地。
很快軒轅衍人已出現在了半空中。
隔着幾丈遠,當他終于看清了金芒之中的那東西的樣子時,眼睛瞬間紅了。
“啻玄……”
“當真是啻玄?
”
軒轅衍瞪大了眼,心中湧出激動,狂喜,随即他不由伸出手,可不等他碰到,就被金芒擋在外面。
但那金芒并未傷他。
是結界。
軒轅衍此刻也終于明白岑百道的未盡之言,還有他那時複雜又喜悅的表情。
原來是因為陛下的啻玄出現在了這裡。
啻玄在此,那是不是代表,陛下還活着?
啻玄士陛下的武器,是用陛下的骨血鑄造,天地中,啻玄隻認一人為主,也隻有陛下才能駕馭得了這把神兵。
百年前,啻玄消失,現在帝都上那個坐着的冒牌貨,從未使用過啻玄,這也是他們會懷疑那人身份的原因。
如今,啻玄臨世,是不是代表陛下回來了?
軒轅衍感受空氣中流轉的靈壓,指尖觸碰上金芒,随即眉宇微蹙。
奇怪……這好像不是陛下的靈壓?
這是怎麼回事?
軒轅衍疑惑,他确定眼前的是啻玄,啻玄可以破開一切邪惡,煞氣,邪祟之物,過去也正是有陛下在,羅刹軍的百鬼大陣才無法給天曜造成緻命傷害。
如今看,也正是啻選阻擋了百鬼法陣的蔓延……
可為何靈壓跟以前不一樣了?
這時,軒轅衍發現遠處傳來異樣的光芒,那個方向……是往生橋?
他迅速飛身朝着那邊而去,等到了後,遠遠的就看到一頭小獸守在橋外。
“赤雲大人?
!
”
當看到那小獸模樣時,軒轅衍隻覺腦袋“嗡”的一聲,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一般,不由失聲驚呼。
一時間他連落下來的身影都變得狼狽不堪,險些栽倒在地上,好不容易站穩身形,軒轅衍立刻拔腿朝着赤雲的方向奔去!
赤雲聽到有人呼喚,轉頭望去,一看原來是軒轅家的小子。
隻是赤雲知道,主人暫時還沒有與他們相認的打算,于是頭一扭,直接用屁股對着他,假裝沒聽到。
軒轅衍越看越激動,所以沒注意到面前的結界,直接一頭撞了上去。
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疼,拍打着結界,追問裡面的赤雲、
“是赤雲大人嗎?
”
“末将軒轅衍,軒轅家第七任家主之子,行二,赤雲大人還記得我嗎?
您過去經常叫我鐵蛋,您忘了嗎!
”
“您聽到了嗎?
您看看我,我是軒轅衍,是鐵蛋,您在這,那是不是代表……陛下還活着?
”
“陛下她真的回來了嗎?
”
當說出最後一句話時,軒轅衍眼眶紅了。
無數情緒在胸口翻滾,喉嚨裡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般,酸澀難忍。
他身體發顫,眼前仿佛蒙上一層迷霧。
他們等待了那麼久,日日盼望,隻為了等待陛下歸來的一天。
可這一天,太漫長。
漫長到他們仿佛都還都停留在了百年前,與陛下一同西風烈烈,四處征戰的時候。
直到後來,從帝都傳來麒麟軍叛國被誅殺的消息,比起此事的沖擊,他們更不願相信,陛下會這麼做。
蒙陰攔下非要離軍趕赴帝都的他,一朝變天,麒麟軍滅,天曜和雲川也成為衆矢之的。
這麼多年來,他們處處遭受打壓與磨難。
可從頭到尾,他們這群跟着陛下一路走來的人,始終都不相信陛下會這麼做。
時過境遷,世事變化。
如今,他終于等到了他們的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