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巧思。
”君九歧不由感慨，“我真的對設計這座城市的那位神機子越來越感興趣了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他。
”

　　墨枭不知何時出現，“若見了，你會失望的。
”

　　君九歧挑眉，“你見過他？
”

　　墨枭沒說話，她探究地盯着他，眨了眨眼，“原來你真見過啊？
他是什麼樣的？
長什麼樣？
你至少告訴我一聲，不然錯過了多可惜啊。
”

　　“你問題太多了。
”

　　墨枭就差沒把“你話太多”挂在嘴上。

　　君九歧一噎，撇嘴。

　　“我發現了，你現在對我是越來越沒耐心了。
”

　　她忽如其來的一句，讓墨枭沉默了。

　　“難道是因為我們太熟的緣故？
”君九歧一邊說，一邊深深歎了一口氣，“也是，都共處一室這麼久，自然熟。
”

　　墨枭看着語出驚人的某人，半晌，才吐出一句，“明日儀式，會有精神力考驗，你早做準備。
”

　　君九歧一怔，接着眼睛蹭亮，“你真去幫我探察啦？
”

　　她又驚又喜，臉上掩飾不住的開心。

　　沒想到啊！
這個男人明明白天還一副冷冰冰的模樣，沒想到半日不到，還真幫她跑腿了。

　　簡直是口嫌體直。

　　“不是說不去？
為何又去了？
”

　　她臉上的笑容太明顯，墨枭想忽視都不行。

　　墨枭面上依舊淡淡的，“若你争氣點，也不用我跑這一趟。
”

　　“額……”

　　這回被噎的是君九歧了。

　　這男人，是懂如何怼人的。

　　“對了，神祭殿真的也派人去往異界搜尋候選人嗎？
為何之前沒有收到絲毫風聲？
”

　　君九歧想到了之前吳蟒說的這事，順口轉移話題。

　　墨枭見狀也不跟她一般見識，給她解釋起來，“那些人，是神祭殿早早搜尋來的。
”

　　“你的意思是，神祭殿不是最近才去到異界？
”

　　“是三千年來。
”

　　君九歧頓時瞪大眼，“不是，三千年？
你的意思是，神祭殿三千年來，一直下界搜尋候選人？
”

　　墨枭颔首。

　　君九歧消化着這個消息，覺得不可思議。

　　“可不是說，去下界的‘虛空裂縫’不是随時都能開啟的？
”

　　“那是别人。
”

　　君九歧眨眼，還有這樣的？

　　這麼說，是神祭殿擁有可以随意穿梭空間的能力？

　　不過仔細一想，也能說得通。

　　既然神祭殿的目的，是為了挑選最具潛力和實力的候選人，來守護神壇，那也無可厚非。

　　但隐隐多的，君九歧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
　　“隻是為了守護神壇就如此大費周章？
那神壇存在的意義是什麼？
如此興師動衆，我總覺得不僅僅是為了表面上說的，維系五洲和平這個原因。
”

　　墨枭看了沉思的女子一眼，再次驚訝于她的敏銳。

　　看着君九歧兀自擰眉，撐着下巴抿嘴努力思索的樣子，墨枭嘴角微勾，沒有再出聲。

　　他忽然發現，君九歧思考時，總會捏着衣角使勁揉搓。

　　墨枭的目光不由落到君九歧的手指上。

　　君九歧的手很好看。

　　骨節透着淡淡的粉色，筆直修長，指甲晶瑩飽滿，白色的月牙形很健康。

　　纖細，羸弱。

　　能一手握住，完全掌控。

　　墨枭倏然移開目光，喉嚨有些癢。

　　“……喂，我跟你說話呢？
你在想什麼？
”

　　半天沒反應，君九歧湊上來，在墨枭面前揮了揮手。

　　墨枭握住君九歧的手腕，手中纖細柔滑的觸感，讓他掌心發燙，他手不自覺用力，盯着君九歧的目光漸深，“……說話就說話，别動手動腳，成何體統？
”

　　君九歧一臉問号？

　　這男人又在發什麼神經？

　　墨枭雖嘴上這麼說，可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，君九歧也沒注意，任他握着，“誰讓你半天不搭理我？
所以，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回事？
我總覺得挑選候選人，沒那麼簡單。
”

　　“你就算知道，又能如何？
”

　　君九歧張了張嘴，随即沒說話。

　　很快她肩膀耷拉下來，“也是，現在想太多也沒用，還是專心選拔的好。
重新說回正題，也就是說，那些高層的人都是這三千年中神祭殿親自去挑選的人，這下有意思了。
”

　　她忽然勾唇，眼底湧出躍躍欲試的戰意。

　　“不怕？
”

　　“為何要怕？
我可是很興奮呢！
”

　　墨枭低低笑出聲，笑聲低沉又磁性。

　　墨枭也不知為什麼，他莫名喜歡看君九歧這副自信又得意的小表情。

　　君九歧耳朵有些發癢，忍不住伸手去揉，這時才發現墨枭還握着她的手。

　　“嗯？
”

　　君九歧剛要問，墨枭就已松開了她，随即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原地，隻留下一句，“早點休息。
”

　　君九歧唇角微彎，随即看向窗外的夜景。

　　心中莫名期待之後的日子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君九歧修行了一晚，等時辰差不多了，便沐浴更衣。

　　換上白色學服，戴好徽章，對着墟鼎中的赤雲和雷戾，還有嘲風和青龍打了招呼，又看了眼仍在修行打坐的蒼溟和阮東，這才離開了房間。

　　等到了外面，正好碰上同樣出來的奕澤。

　　兩人打了招呼，來到休息區外的公共區集合。

　　沒多會，十九人到齊了，衆人一起下樓。

　　“你這眼睛怎麼回事？
”

　　君九歧看向一臉熊貓眼，神色萎靡的紀南一，一臉疑惑。

　　“沒事……就是昨晚，沒睡好。
”

　　話落，就見一旁的奕澤沒好氣道，“他啊，昨晚發神經，一直擔心會有什麼突襲，所以一晚上都沒睡。
”

　　“呃……”

　　君九歧聽後，頓時無語了。

　　旁邊的馮濤和唐沛，也很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起來。

　　“你們幾個，還笑？
也太沒同情心了吧？
”

　　“對你那是一點都沒有。
也不知道誰，昨晚大半夜自己不睡，也不讓别人睡，一會一個騷擾聯絡，一會又砰砰來敲門，連累着我們幾個也沒休息好。
”

　　“後來你們不是沒搭理我了嗎？
”紀南一十分的委屈，“知不知道我在外面敲半天門，險些被管家小美警告了……”

　　奕澤直接怼了句，“該！
”

　　“你再說一次！
”紀南一怒了。

　　于是兩人就這麼你一拳我一拳地幹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