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承安最終還是妥協了,要不今晚就算他嘴說幹了,小姑娘也不會自己去睡的。
無奈的拉着裴糯起身:“好,一起去睡,不過你要乖乖地睡覺,不能再亂動了啊。
”
裴糯很認真地看着他,然後非常用力地點點頭。
盛承安覺得盛安甯之前說的有些不實,這個姑娘其實很聰明,什麼都能聽懂的!
回到床上躺下後,本來不寬的床,兩人就貼着并排躺在一起。
盛承安是備受煎熬,這個像朱珠的姑娘,時時刻刻牽出他對朱珠的想念,心疼裴糯的同時,心也悶悶地疼着。
而裴糯卻沒什麼反應,反而因為滿意而有些開心,轉身臉蛋還在盛承安的肩上蹭了蹭,然後睡了起來。
不知道是這姑娘沒有心事,還是因為太困,蹭了幾下後,幾乎是秒睡。
盛承安卻一夜沒怎麼合眼,身邊淺淺的呼吸,讓他想了很多,想了和朱珠相識的每一幕。
又想到朱珠最後的離開,忍不住轉身,伸手觸了觸裴糯的臉蛋:“朱珠,真的是你回來了嗎?
你因為生氣,所以什麼都不想說嗎?
”
如果不是裴糯回來,他實在沒辦法解釋裴糯為什麼會對他這麼依賴和信任。
……
第二天,盛安甯看着頂着一雙黑眼圈的盛承安牽着精神很不錯的裴糯出來,有些好奇:“晚上怎麼沒睡?
是地闆太冷了嗎?
”
盛承安嗯了一聲:“是太硬了,一會兒吃了飯,我能帶她出去轉轉嗎?
我想去爸媽那邊一趟。
我怕她非要跟着我。
”
盛安甯自然沒意見,她今天還要去學校報到,要是有盛承安看着裴糯,她也放心。
“行,不過你要提醒她上廁所,到家裡讓媽帶她去廁所就行。
路上的話,找人幫個忙。
”
裴糯長得乖,所以很多人很樂意幫忙。
盛承安輕歎口氣,感覺自己好像撿了個閨女要養着。
……
吃了早飯,盛安甯着急去學校報到,也顧不上管盛承安什麼時候帶裴糯出去,先哄騙了三個孩子,偷偷摸摸的出了門。
去學校報到的路上,還遇見了同樣去學校的慕小晚。
這兩天沒見到慕小晚,盛安甯也正好想問問她裴老的事情:“裴老的屍體,你見到了沒?
”
慕小晚親親熱熱地挽着盛安甯的胳膊打了招呼,聽到她問裴老的事情,才嚴肅起來:“你說裴老啊?
我還真知道一點,屍體我也看了,不過因為家屬沒有同意,到現在還沒有解剖呢。
”
“有人懷疑是不是他妻子和女兒嫌疑人,不過他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,所以現在就懷疑,是不是因為他要研究的細胞再生,有人因為妒忌起了其他心思,這些都是不好說的。
”
盛安甯啊了一聲:“不是她們?
我真就覺得很明顯了,既然不是她們,為什麼不同意解剖屍體?
而且我去的時候,她們的哭聲裡,真的聽不出悲傷,就是那種表演腔調的哭。
”
慕小晚也是知道一點兒:“這個事情,昨天下午,周巒城他們就已經去了解過了,晚上開會時候,法醫這邊也過去聽了。
因為裴老對裴糯養女比較偏心,所以家裡人都很有意見。
”
“裴夫人還懷疑裴糯是裴老的私生女,所以反對把孩子養在家裡,但是為了面子,說是孩子身體不适合這邊的空氣,送到了南方的鄉下。
”
“裴夫人也說了雖然質疑孩子的身份,也沒有好好對過裴糯,但是卻沒有想過害這個孩子,她的父母對裴糯也很好。
這一點兒,很多人能證明。
不說别的,裴糯被養得白白胖胖,就能證明一切。
”
“畢竟,如果真的不是用心照顧這個孩子,怎麼會把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孩子,養得是幹幹淨淨呢?
你看農村,很多養孩子的,面黃肌瘦,衣服補丁摞補丁的很多。
”
“所以,在養裴糯上,就可以看出來,他們真的很用心,雖然有怨氣,卻沒有撒孩子身上。
”
盛安甯擰眉:“好像是這樣,可是你說裴夫人,事情都做了,為什麼還要在面子上做惡人?
對裴糯那麼兇呢?
就算是因為房子,之前已經做了那麼多,忍受了那麼多年,為什麼因為一個房子,會氣成這樣?
”
“這個很不正常的,如果是我,我會生氣,但是我能保持大度那麼多年,肯定已經勸解開了自己,也知道丈夫對這個撿來的孩子有多用心,曾經把工資全家的口糧都貢獻出來,給房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”
“所以,我肯定會選擇用另一種方式去解決,去給我的孩子謀取福利啊。
”
吵架,在外面鬧得那麼難看,什麼都改變不了的。
慕小晚可想不到這麼多:“我也沒多想,就是現在經過了解,覺得裴家對裴糯真的很好,裴老的兩個女兒從小因為父親的不公平,生氣卻從來沒有反抗過,結婚後隻要裴糯不在,還是會經常回家看望父母。
”
“左鄰右舍都說他家兩個女兒很孝順的,回家送來沒有空着手,又是拿肉又是拿魚的。
”
盛安甯還是想不通,總覺得哪裡不對,看着好像确實很符合邏輯。
“算了,我也分析不出來個什麼,看來我也不是做警察的料,回頭周巒城那邊肯定會有突破的。
”
慕小晚連連點頭:“恩恩,等周巒城那邊有消息了,我跟你說啊。
而且這次師兄說,因為裴老的案子我也在,到時候解剖的時候,我也可以過去參與。
到時候有進展我跟你說啊。
”
盛安甯笑起來:“你和周巒城現在倒是很合拍,以後你幹脆也去他們單位的法醫部門,兩口子在一個單位,多浪漫。
”
慕小晚哂笑:“那還是不要了吧,你不知道他們中午吃飯都在說案子,我們要是在一個單位,吃飯的時候都要說屍體傷痕什麼的,多恐怖。
”
盛安甯直樂:“這有什麼,這也是一種樂趣,别人想不到的樂趣。
”
說到樂趣,盛安甯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:“你說,裴老這邊,我們看到的一切會不會都是假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