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落落聽見聲音,皺了皺眉頭,扭頭看過去:“你怎麼來了?
”
女人已經走到跟前,又看了墨墨幾眼,才一臉笑的看着蘇落:“你爸今天要去開會,讓我過來看看你,你要是沒什麼事情,我可以幫你辦出院。
你今天好點兒沒有?
”
蘇落闆着臉:“不用你假惺惺的關心,心裡恐怕巴不得我趕緊死了,然後财産都歸你兒子。
”
女人噎了一下,臉上的笑容都淡了很多,想發火,不知是不是因為墨墨在旁邊,忍了又忍,扭頭看着墨墨:“你是誰啊?
落落的朋友嗎?
”
蘇落突然過去攔在墨墨身前,瞪眼看着女人:“你不要打他的主意,要是我爸知道了,你可什麼都得不到。
”
墨墨臉瞬間黑了下來,唇角緊抿有些生氣。
女人有些急了:“你胡說什麼呢?
蘇落,我可是真心來看你,你幹嘛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,還往我身上潑髒水。
”
蘇落冷笑:“你心裡怎麼想的,我能不知道?
你之前有多少情人,還包養大學生,我隻是沒跟我爸說而已,而且你這些破事,你以為你做的沒人知道?
我可都是有視頻和照片的,你要是想鬧得到處都是,你就不要把主意打到他身上,看都不行!
”
“你!
”女人顯然被蘇落的話吓住,臉色一白,退後了兩步:“你在胡說什麼?
”
蘇落笑了笑:“是不是胡說,要不我們試試?
我把錄像帶直接寄給我爸?
或者,先寄給你,你可以自己欣賞欣賞,你放浪的樣子。
”
女人突然覺得蘇落那張病态的小臉,這會兒十分的陰森恐怖,連連說了幾句你有病,轉身落荒而逃。
蘇落呼了一口氣,像花了太多精力一般,去一旁的石凳上坐下,擡頭看着沒動的墨墨,語氣很慢的解釋:“那是我後媽徐美麗,因為我出生就身體不好,我爸想要一個健康的孩子,就在外面和這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,一直到那個孩子十歲時,徐美麗帶着兒子找上門。
”
“我爸和我媽就開始鬧離婚,那時候我才知道,我媽其實也沒閑着,在外面也有個相好的,隻是沒有孩子。
他們離婚都不想要我,因為我所以拖了一年才離。
我爺爺很生氣,他們離婚可以,但是名下的房子财産都是我的,包括公司的股份,我占百分之三十。
因為公司是爺爺在九零開的,他現在還是掌權人。
”
“這樣,我就是公司最大的股東,我名下房子也有好幾處。
我媽是不屑于要這些,而且我爸覺得,我身體這樣,遲早是死,死了這些東西自然還是他的,所以也就同意了。
可是我爺爺怕他們害我,還要求如果我活不到二十五歲,我名下的所有東西都捐出去。
”
“我爸害怕啊,就找人盯着我,嚴格控制我的生活飲食,我要是有點兒不舒服,他們會趕緊送我來醫院,生怕我死了。
也隻有這時候,我才能在醫院見到他們。
”
“可是,明明他們對我不好,我還是想見他們,因為我一個人,有點兒孤單。
”
蘇落說最後一句話時,還倔強地梗着脖子,墨墨卻看見她黑白分明的眼眸,浸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。
張了張嘴,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。
蘇落眨了眨眼睛,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,使勁笑着:“還有,剛才你是不是生氣了?
那個徐美麗剛才看你的眼神,就是對你有興趣,誰讓你長得這麼好。
”
墨墨剛想安慰的,這會兒臉又黑了:“你亂說什麼?
”
蘇落吐吐舌頭:“我可不是亂說,是你不了解徐美麗,她背着我爸養了不少男人,就我那個便宜弟弟,都不知道是不是他親生的。
”
墨墨看着蘇落,一張素白小臉上落滿陽光,臉上明明是笑,眼底卻是譏諷。
小小年紀,卻已經看透世間炎涼。
也看見了世界最肮髒的一面。
小奶貓還沒有走,喵喵叫的,蹒跚笨拙的朝着蘇落爬去,在她腳邊來回轉圈。
蘇落彎腰摸着小貓的腦袋:“你媽媽是不是真的不要你了,那你跟我走吧。
”
墨墨生平有了第一次沖動:“我們先去買貓糧和貓籠子。
”
蘇落驚訝的擡頭:“我還不能出院怎麼辦?
”
墨墨想了下:“可以先去問問醫生,出去一會兒應該沒有事的。
”
蘇落驚喜,站起來:“走,我們現在就去,醫生這會讓應該在查房。
”
因為蘇落是醫院的常客,她目前的情況是,慢慢養着不生氣,不突發就沒事。
治療,目前還沒有好的辦法。
所以,蘇落提出出院,醫生檢查了下她的狀态,再一次叮囑:“出去後,可要愛惜身體,不是每一次都會那麼幸運,門口那個帥氣的男孩子是不是你男朋友?
你要是不愛惜身體,出了事情,帥氣的男朋友就是别人家的。
”
蘇落驚訝的瞪圓眼睛:“張醫生,你可不要亂說,那就是我一個朋友,我才不要談男朋友呢,男人都靠不住。
”
張醫生笑起來:“你才多大,就一副看透世界的模樣,好了,聽話回去養着。
我最近可不想在醫院見到你。
”
因為蘇落是醫院的常客,醫生對她家裡的事情也十分清楚,對這個小姑娘,充滿了同情。
蘇落開心跟墨墨去辦了出院手續,墨墨一直把小奶貓裝在外套口袋裡。
從醫院出來,蘇落呼了口氣:“說起來,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,走,我們先去買貓糧。
”
墨墨帶着蘇落先去買了貓糧貓籠子,還有貓砂盆貓砂,拎着滿滿兩大兜東西回去。
蘇落進門後,還小心地打量了一圈:“叔叔阿姨在家嗎?
安安是不是也住這裡?
”
墨墨去拿了一雙拖鞋過來:“沒有,隻有我自己住在這裡,他們住在景山那邊。
”
蘇落放心了,開心地在屋裡轉了一圈,墨墨的東西很少,屋裡收拾得很幹淨,木地闆上也是一塵不染。
“周厲峥,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,不害怕?
要不我搬來跟你一起住吧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