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時勳沒等回答盛安甯的話,女兒伸着油膩膩的小手要抱,他又抱過安安,邊拿着安安肩膀上别着的小手絹給她擦嘴,邊說着:“陳豔青什麼都說了,她說就是想給馬成山報仇,當初她挺着大肚子親眼看見馬成山被抓。
”
陳豔青跟了馬成山後,就沒再吃過苦,也沒過吃不飽的日子。
馬成山不僅能弄到錢,還頓頓大米白面的管夠。
那個年代,全國人民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,多少人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頓白面,所以陳豔青就覺得馬成山對她很好。
不管這錢是怎麼來的,反正馬成山對她好是真的。
馬成山死後,他的妻兒家人都受到了牽連,家裡東西被沒收,還被人審查一遍又一遍,後來那些年日子過得更苦。
而陳豔青沒有被查出來,在馬成山死後不久生了個兒子叫馬彪。
害怕被人發現,陳豔青等馬彪長大一點兒,當成逃荒人逃到了省城,還把兒子的年齡改小,這樣怎麼也不會對上是馬成山的孩子。
她算得萬無一失,卻不知道周巒城怎麼會找到她和馬成山的照片,她記得這些照片她都燒了,怎麼會有呢?
最終扛不住周巒城心理攻勢,把事情全部交代了。
她知道是盛安甯的母親報告,父親出手抓得馬成山,所以她就認定這兩口子是毀了她人生幸福的人。
所以她要報仇。
她打聽到盛餘堂是龍北人,也去龍北住了很長時間,後來有想辦法打聽到盛餘堂和程明月結婚。
她卻知道盛安甯是盛餘堂和程秋韻的女兒。
她就想着弄死他們的女兒,也算是給馬成山報仇。
後來卻一直沒有機會,因為那些年管得太嚴了,出個村都要報告,不幹活更是沒飯吃。
不過這些都難不倒陳豔青,長得好看會唱戲,隻要舍得出去,自然不會餓到她和孩子,不僅餓不着,生活得還非常好。
這期間她也學了不少裝神弄鬼的東西。
終于等到可以自由了,報仇的心又活泛起來。
而這時候盛安甯也長大,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,她就開始琢磨,要怎麼毀掉盛安甯,最好讓她生不如死!
因為盛餘堂和程秋韻都已經死了,她隻能對盛安甯實施報複。
開始想了個好辦法,讓盛安甯嫁給馬彪,以後可以天天生不如死地折磨她,讓她受盡屈辱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結果開始程明月都同意她,讓盛安甯嫁給馬彪了,不知道最後為什麼,程明月反悔了,盛安甯突然嫁給了周時勳。
陳豔青還是很謹慎的,打聽了周時勳的身份,雖然農村出身,可憑着自己的能力,已經走得不錯,而且還是個狠角色!
所以她不敢亂動,一直和兒子想着辦法。
後來,她有個相好的調到京市,她也跟着來了京市,原本想着等以後有機會再報複盛安甯,結果好巧不巧,讓她遇見了盛安甯。
同時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,原來自己也是京市人,隻是被重男輕女的父母送了人。
陳豔青就開始籌劃,知道孿生妹妹是個傻子,又和盛安甯是鄰居,覺得這是個絕好的機會,用了半年時間,籌劃這些事情。
包括接近孫旺财和模仿薛彩鳳的神态說話。
盛安甯聽周時勳說完,感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:“這也太可怕了,為了仇恨竟然一直咬着不放,盯了我這麼多年嗎?
”
宋修言覺得這都不算什麼:“陳豔青跟馬成山時間很長,所以學了不少東西,也被洗腦了。
”
周朝陽和慕小晚更是目瞪口呆:“這……竟然還有這麼可怕的事情嗎?
這個陳豔青是真不怕死啊,那她的兒子呢?
而且去哪兒了?
”
周時勳解釋:“巒城去找了,已經有線索了。
”
盛安甯忍不住摸了摸胳膊,慶幸穿越來時已經嫁給了周時勳,而不是馬彪或者其他什麼人,要不然早就出了人命,不是對方弄死她,就是她弄死對方了。
周時勳垂眸看着盛安甯的小動作,安慰她:“你不用擔心,巒城那邊已經有了馬彪的線索,會很快有結果的。
”
周朝陽咬着筷子,努力思考着,突然咦了一聲:“不對啊,那我嫂子是什麼原因變得什麼都不知道,還檢查不出來毛病?
”
盛安甯還沒來得及問這個問題,聽周朝陽問,也趕緊問:“對啊,這是怎麼回事?
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?
”
周時勳抿了抿唇角:“陳豔青倒是也說了,隻是是不是真的,還需要證實。
她交代是用了一種無色無味的香,會麻痹人的神經,變成癡傻狀态,嚴重了會一直醒不過來,卻查不出任何問題。
”
盛安甯愣了一下:“那是不是相當于破壞了大腦神經中樞?
”
這種肯定檢查不出來,就算後來很先進的檢查儀器都不一定能檢查出來。
周時勳不懂醫,點點頭:“應該是吧,巒城已經去查。
”
鐘文清和周紅雲聽了都覺得心驚肉跳,想想陳豔青那會兒天天來家裡,忍不住的後怕:“那安安他們沒事吧?
”
周時勳搖頭:“沒事,她說隻針對安甯。
”
至于怎麼隻讓盛安甯中招,其他人沒事,他也想不通。
慕小晚隻摸着自己的頭發:“太可怕了,感覺我頭發根都要豎起來了。
”
想想有個人一直惦記着陷害自己,從出生到現在,多可怕?
所以盛安甯能活到現在,真是太不容易了!
這個話題讓餃子都變得不香了,正聊着時,周巒城回來,身邊還帶着個人,竟然是洛安冉……
盛安甯瞬間就懵了,這又是怎麼了?
怎麼還把洛安冉帶回了家?
慕小晚更是臉上一變,手裡的筷子掉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