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曼把東西往旁邊的長椅上一放:“我放這裡,你要是不喜歡就讓别人撿去吧。
”
說完速度很快地離開。
盛安甯有些莫名其妙,以為這樣她就會撿回去?
她還真不吃這一套,也很幹脆地轉身離開,看都不看長椅上的東西。
沈曼走出好遠,又扭頭看過來,見灰色的布兜還孤零零地躺在長椅上,而盛安甯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臉色變了變,還是咬着下唇轉身回去拿了那袋餅幹。
她知道觊觎一個已婚的男人是不對的,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,越是見不到,心裡莫名的情愫越是瘋長。
……
十二月底,京市又來了一次強降雪,很久都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。
也正好趕上是星期天,盛安甯帶着三個朋友圍坐在火爐邊,邊烤紅薯邊給他們講故事,三個小家夥吃得小嘴黑乎乎,很開心地聽媽媽講故事。
慕小晚出門去看她的師傅,同時去找周巒城。
而周時勳也一早出去,盛安甯沒問去哪兒,想着可能是去單位了。
周紅雲坐在火爐邊,邊織毛衣邊看着三個孩子,再看看窗外鵝毛般的大雪: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,今年雪還是挺大的。
我聽說西北那邊雪更大,有時候能把門都封住。
”
盛安甯也不清楚,她在西北都沒等到下大雪呢,不過還是挺期待:“一會兒等雪停了,我帶他們去院子裡堆雪人。
”
安安立馬開心地拍手:“堆雪人,安安要去,要堆兩個。
”
盛安甯笑着點頭:“好,一會兒堆兩個。
”
周紅雲逗了逗安安,又問盛安甯;“你舅媽說這兩天搬家,這麼大的雪估計是搬不過來了,可能要等到元旦後了,對了,你外公走了沒有?
”
盛安甯搖頭:“沒呢,還在療養院。
”
老人家喜歡清靜,天冷更是不出來,也不讓程明中和盛安甯他們去看他,說是有時間他會來看他們。
周紅雲忍不住說了一句:“你外公性格還真是古怪。
”
兩人正說話時,就聽見院子裡咚的一聲響,接着是極光叫了起來。
突然的聲響,讓盛安甯都吓了一跳,周紅雲已經放下手裡的毛衣站起來往外走:“什麼東西?
”
盛安甯沒跟着出去,她還要看着三個小家夥,免得他們打鬧起來,摔到滾燙的爐子上,不過還是好奇地聽着外面的動靜。
周紅雲出去,阿姨已經出去,正站在院子中間,看着一個麻袋沒動手,麻袋還往外滲着血水,已經染紅了下面的血。
阿姨看見周紅雲,有些膽小:“怎麼還有血呢,看着怪瘆人的。
”
周紅雲也是驚了一跳,又怕吓到盛安甯,還是壯着膽子過去,解開麻袋口,鼓足勇氣打開一看,竟然是一隻沒剝皮的死羊,脖子上的傷口血已經凝固産差不多。
張阿姨見周紅雲沒有尖叫,而是奇怪的看着裡面的東西,感覺并不吓人,也湊過去看了看:“怎麼是一隻羊啊?
誰扔進來的。
”
周紅雲也不知道,周南光這會兒也不在家,她知道去找盛安甯,麻袋也不敢亂動,還叮囑張阿姨:“你不要摸啊,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毒,我去問問安甯。
”
回屋跟盛安甯說了後,盛安甯也是驚訝不已:“一隻羊?
死得很慘?
”
周紅雲搖頭:“也不慘啊,就是正常宰殺,隻是沒剝皮,看着還挺肥的。
”
盛安甯皺着眉頭:“會是什麼人扔進來的?
先不要動,等時勳回來再說,你去好好洗洗手,用肥皂多洗幾遍。
”
周紅雲應着,趕緊去洗手,她知道盛安甯也是怕麻袋上會有些毒什麼。
盛安甯讓張阿姨看着孩子們,她也去院子裡看了一眼,用樹枝挑開麻袋口,看了看裡面的羊,皮毛上也混着血迹,确實是正常宰殺的,沒有特别的血腥。
午飯前,周時勳回來,聽盛安甯說過後,将麻袋裡的羊倒了出來,蹲下後用樹枝扒拉着羊頭,仔細看了羊脖子處的傷口後,表情有一瞬間松懈,甚至帶着喜悅站起來,喊着周紅雲:“姑,你去燒熱水,我把羊皮扒了,中午咱們炖羊肉吃。
”
盛安甯沒注意到周時勳的表情,聽到他要燒水煮羊肉,也是吓一跳:“你确定能吃?
要是有毒怎麼辦?
”
周時勳點頭:“确定能吃,應該是認識人送的,隻是不方便進來。
”
盛安甯啊了一聲:“不會是找你走關系的吧?
這樣的話,咱們算不算是受賄?
”
周時勳沒想到盛安甯會往這個方面想,愣了一下,附和着盛安甯的話:“我會去單位問的,羊既然已經送來,就不要浪費,回頭把錢給他就好。
”
盛安甯想想也對,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。
周時勳已經動手把羊拎了出來,利落地挂在樹枝上,去拿了匕首過來,開始動手剝羊皮。
這會兒雪停了,三個小朋友穿得像笨拙的小熊一樣出來,圍在一旁看着爸爸剝羊皮,小吃貨安安非常開心,拍着小手:“吃肉肉,吃好多肉肉。
”
光想着吃肉,也顧不上去堆雪人了。
周南光回來,也是驚訝多了一隻羊,和周時勳低聲交談幾句後,也沒說什麼。
直到吃飯時,盛安甯看着三個小家夥抱着羊排在啃,才反應過來:“你能不能找到誰送的?
别到時候被人舉報了。
”
周南光笑起來:“不會被舉報的,明天時勳把錢交上去就行,這羊肉還不錯,應該是張北的。
”
盛安甯覺得這會兒的什麼肉都好吃,純有機飼養了。
晚上,盛安甯才感受到周時勳的心情很不錯,折騰到半夜,還緊緊摟着她,雖然一句話沒說,卻能感受到他開心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宣洩。
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你這麼開心啊。
”
周時勳沒說,隻是又用力地抱了抱的盛安甯。
這樣開心的周時勳,盛安甯都沒見過,可是問他不說時,那肯定是不能說的事情。
第二天一早,周時勳難得沒有一大早去上班,起來掃了院子的雪,還給孩子們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,把自己曾經的軍帽,戴在了雪人頭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