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縷白煙順着槍管飄散在空中,謝閑雙手還保持着舉槍的姿勢。
七步之内,槍又準又快!
更何況是貼着臉一槍打過去,這一槍紅的白的四散飛濺,不少都沾染在了謝閑的上衣上
廳内瞬息之間多了五具屍體!
這是謝閑第一次殺人,看着地上已經面目全非的屍體,他心裡非但沒有恐懼,反而隐隐有種欣快感。
跌坐在地上桂娘已經被吓的肝膽俱裂,幾乎快昏死過去,隻不過看着謝閑的身影有一絲安全感,這才保全了神智。
杜淩峰整個人都傻了。
看着謝閑手裡的槍,瞳孔地震。
那是什麼東西?
巨大的聲響,眨眼之間就殺了五個人!
呂公子....死了?
一股難以抑制,想要尖叫的沖動頂破了杜淩峰的喉嚨。
“謝兄,你瘋...”
話一出口,黑黝黝的槍管已經怼到了杜淩峰臉上。
杜淩峰竟然情不自禁的舉起雙手...擺了一個标準的法國軍禮!
謝閑冷聲道:“噤聲!
”
廳内的巨響顯然引來了門外值守家丁的好奇心。
就聽到門外有隐隐約約的喊聲:“公子!
裡面沒有問題吧!
”
謝閑看着腳邊的桂娘,使勁踢了一腳,惡狠狠道:“叫!
大聲叫!
”
桂娘立刻慌張的驚叫起來。
接着謝閑拿起食案上的酒壺猛地朝門口砸去,随後大聲道:“呂公子正在興頭上,都她媽滾遠一點!
”
門外家丁應了一聲,随後門外重新恢複寂靜。
杜淩峰也已經恢複了些許理性,驚恐的看向謝閑:“謝兄,你到底是什麼人!
”
“杜兄,對不住了。
”
謝閑沒有回答他,先是從地上撿起一件袍子丢在了繡娘身上,接着拿着槍貼近到杜淩峰身邊。
手上兩支槍,其中一支裡還有一顆彈丸。
他用槍頂住杜淩峰的腰眼脅迫着他往門外走。
扭頭朝地上的桂娘叮囑道:“你就在這待着,哪兒也不許去!
”
桂娘慌張的點頭。
杜淩峰苦着臉道:“謝兄,你不會是想殺我吧。
”
謝閑依然不回答,他現在已經逐漸冷靜下來。
事情一開始就沒辦法回頭,那到現在就隻能用強了。
大門悄悄打開一道縫隙,杜淩峰的頭探了出來,左右見四下無人便回頭小聲道:“外面沒人。
”
謝閑點點頭,二人貼着身走出門外。
槍一直頂在杜淩峰的腰上,他隐約能感受到背後的金屬觸感傳來的殺機。
到了門外,謝閑掏出懷中的煙花遞給杜淩峰,并掏出火折子點燃了煙花。
一道絢麗的花火嗖的一聲直沖天際!
看着這神奇的一幕,杜淩峰慢慢長大了嘴,這一刻甚至忘記了恐懼。
直到感受到謝閑用槍頂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,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謝兄..那..那應該是傳信用的東西吧。
”
“不要多問,我問你呂家的重要的人物都在哪?
呂人傑他爹,他兒子還有兄弟。
”
杜淩峰顫顫巍巍的勸道:“謝兄!
你到底想幹嘛!
收手吧!
”
“你殺了呂公子,現在趁沒人知道趕緊逃...我保證不說出去!
”
謝閑冷笑道:“逃?
官府與呂家同流合污,恐怕我早就處在監控之下了吧,出的了呂家我出的了城麼?
”
“少廢話!
呂家其他人都在哪?
”
杜淩峰無奈伸手一指:“南樓,他們都住在南樓,謝兄你聽我說,這樣是沒有用的。
”
“整個内宅加起來有近兩千人,你能叫來多少人?
趕緊逃命吧。
”
兩千人中大多都是些丫鬟跟家丁,自己這邊有二十多人,皆是全副武裝的頂級好手。
到南樓綁上幾個人還不成問題。
退回至廳内,桂娘已經穿好衣裳,不知所措的坐在原地,臉上仍挂着淚痕。
見謝閑回來心下頓時大定,緩緩起身跪在地上,柔柔弱弱道:“恩人!
”
“去,給我去撕點布條!
”謝閑指着大廳内的簾子道。
桂娘迷茫的應了一聲,随後在地上撿了個碎瓷片去弄布條。
杜淩峰已經徹底恢複了冷靜,雖然心中仍有些害怕,但是看這樣子謝閑是沒有殺自己的打算。
于是哀歎道:“謝兄,你把我害慘了...你是不是一開始接近我就另有目的。
”
這全副武裝的樣子,不說另有目的也沒人信呐!
哪個人會随身帶着這種大殺器!
這不比弓弩還強?
謝閑也是心有歉意:“杜兄,什麼都不要再問,隻要你老實配合,我保你安全。
”
杜淩峰沉默着點頭。
不多時,桂娘捧着一堆碎布條走了過來,謝閑道了聲謝拿過布條給杜淩峰捆了個嚴嚴實實,嘴也被塞住。
接着在桂娘不可思議的眼神下,謝閑将她也捆了個嚴嚴實實,把嘴塞住。
都被捆好後被并列放在一起,靠在食案邊。
一男一女傻傻的看着謝閑開始收拾屍體,清理血迹。
漸漸的桂娘臉紅了,杜淩峰眼睛直了。
謝閑剛才灌了一大壺壯陽藥酒,藥勁此刻顯然已經上來了。
身體出現了奇妙的變化,配合上他在收拾兇案現場。
場面顯得格外...詭異。
杜淩峰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,心中默念阿彌陀佛。
.......
趙烈站在院子内擡頭仰望着天空。
每次謝閑外出的時候,都會有幾個兄弟輪流值守。
一旦有信号就說明有重大情況。
突然,一道流星自下而上劃入天際!
趙烈心中一驚立刻沖進了謝閑的屋子,一掌将弄玉打暈,接着跑回院子内通知兄弟集合。
不多時,所有人集合到場。
“兄弟們,先生發信号了,那邊出大事了!
帶上炸藥,刀弓換上夜行服!
”
錢德勝激動道:“那我呢?
”
“你也不會翻牆,又沒去呂家周圍探查過,帶你去做什麼?
這宅子不能呆了,你帶着弄玉找個地方藏起來,看好她不要讓她多事。
”
錢德勝舔了舔嘴唇:“那我直接殺了她不就行了。
”
周鐵出言譏諷道:“老狗,你以為我們桃源縣跟你們東廠的番子一樣,動不動就殺人?
”
“我們是講道德,講人性的精兵!
”
“你自己想辦法把她看好了,出了事拿你是問!
”
周鐵繼續高聲道:“兄弟們,咱們從北面翻牆進去!
内宅的情況老謝應該都給你們講過了吧,他既然去參加晚宴的,八成在待客的大堂,咱們就從北面開始搜起,按照預案行動!
動作小一點,如果有人擋路,或者想通風報信,格殺勿論!
!
!
”
錢德勝:“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