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崇失魂落魄的進了門,打死他也沒想到玉如意加上一百兩銀子隻能混頓素的。
真他媽的過分!
李元照徹底繃不住了,打從一開始他就在方正一旁邊看着。
方正一臉皮厚怎麼着都沒事,他受不了啊!
見沒人再上門,李元照急不可耐的将方正一扯到了無人的角落。
質問道:“老方!
你缺銀子了?
缺銀子跟我說啊,咱做人總點要點臉吧!
”
“我看不下去了!
”
方正一詭秘一笑:“殿下,這你就不懂了,臣在自黑。
”
“自黑...你抽什麼風?
”李元照扯了扯嘴角。
“呵呵,臣突然覺得自己在民間的名聲太好,簡直完美無缺。
但是這就有問題了,一個完美無缺的人那必然是個虛僞的人,我得給自己弄點缺陷,豐滿一下自己的形象,如此後人看我,才覺得我是個鮮活可愛又可敬的人,殿下能懂嗎?
況且...多收點銀子他不爽嗎,您看今天來的這些大臣,誰家裡沒點喜事,我又不是沒随過,不得收點本錢嗎?
”
“呃...看來你是真沒臉了。
”
“哎,今天一過不知道會有多少言官彈劾你,甚至六部都會發報在民間攻擊你,那麼多清流物議,你還嫌不夠煩?
”李元照無奈道。
六部發報攻擊我?
我要的就是這個!
否則還能讓半山日報黑我嗎?
那太不像話了,我名人名言的版塊以後還怎麼發?
方正一冷笑一聲:“我一年四季被他們彈劾,怕他們?
個個隻會做道德文章,練養氣功夫。
我這樣的人做得好了他們看不上眼,做的不好他們也看不上眼,憑什麼熱臉貼冷屁股?
臣隻做自己認為正确的事。
”
“先不管這些,今日怎麼感覺鴻胪寺跟内閣的人來的很少,殿下發現了嗎。
陛下說今日會過來,他還能來嗎?
”
李元照想了想:“哦,我早晨問安時聽說金國發來國書,慶賀兩國通商之儀派了使團前來拜會,領隊的還是金國的二王子。
”
“父皇退朝後應該是正召集人研讨此事,所以才沒來。
”
“哦...”方正一點點頭,若有所思道:“有些詭異啊,這些年通商應該咱們才是大賺的,他們這麼來勁是幾個意思,還派了個王子,此人是什麼來頭?
”
李元照回想道:“嗯,我想想..烏圖有十七個兒子..”
“我草,種豬轉世啊這麼能生?
”
“就是!
”李元照一臉恨恨,他努力了這麼久才出了一個崽,那邊跟生豬羔子一樣嗷嗷生。
也不知這烏圖是吃了什麼藥了。
“哎!
你别打岔,他的那些兒子也隻有老大,老三老四比較出名。
這個老二嘛...名聲不顯,我記得好像是叫阿裡白,沒什麼戰績。
”
“嗯...也好,到時候少不了還得我錦衣衛去接,來個傲氣的指不定弄出點什麼岔子。
”
方正一端了端手,忽然由遠及近飄來一道聲音。
“按察使司...僅贈銀五十兩..”
“我靠,五十兩舔個大臉也好意思拿出來,死窮鬼!
殿下跟我去臊臊他!
”
......
勤政殿内,重臣皆在。
景帝開口道:“金國突然派出使團,諸卿以為如何?
”
鴻胪寺卿陳宏道:“陛下,臣以為此事不必多慮,除了一份國書之外還有一份帕巴國師的手書奉上。
”
說完,陳宏從袖中掏出信箋遞了上去。
接着道:“金國通商雖未得利甚重,但也可以說互通有無各取所需。
”
“此番通商便是為表達善意,欲進一步拓寬商貨名目,想來别無他意。
”
“除此之外,帕巴還特别邀請了方大人前去金國都城一晤。
”
景帝拿起信箋細細查看,良久才擡眸道:“方卿?
這不是他該做的事,帕巴指名道姓未免越界了吧?
”
陳宏道:“陛下,金國此次派人前來,乃是二王子領隊,誠意不可謂不深,禮遇不可謂不重!
”
“方大人雖不負責通商諸事,但是此前帕巴來訪我國之時他與帕巴可謂相談甚歡,志趣相投。
”
“想來也是考慮到此種情況。
”
“更何況那二王子阿裡白雖不被烏圖看中,但是身份确是實實在在,如果隻是派尋常的使官怕是禮數不周,禮尚往來之道不符,倒折了我大景的名聲。
”
“臣的意思是可以派些官吏協助方大人,此番一行,對他來說便當遊山玩水也無不可。
”
“況且...臣看方大人對商賈一道的表現上,尋常的官吏還大有不及,不知陛下以為如何?
”
景帝颔首,轉頭問道:“李師傅,你怎麼看?
”
李岩松微微躬身:“臣認為這隻是件小事,不值得朝廷太過緊張。
近些年邊鎮往來頻繁,兩國友好。
”
“通商之前,兩國關系緊張,邊境常有沖突。
但自通商之後隻是偶有摩擦,去年金國大雪成災,也未曾犯邊,足可見對方的誠意。
”
“隻是走個過場,表示友好,派誰去并不重要,隻要禮數合儀便可。
”
“諸位愛卿都這麼認為麼?
”景帝問道。
下面一片點頭贊同。
景帝閉目思索,一指敲打着禦案,口中緩緩道:“雖說如此,但是朕心裡總有不安,北戎改号為金,近些年行動頗有些怪異。
此次更是主動示好,不知是否是朕想多了。
”
“派方卿去也無不可,不過朕還要問一問他的意見。
畢竟朕那外孫也剛出生沒多久,總不能幾個月見不到自己的父親吧。
”
“說起來,今日還是朕的外孫滿月呢!”景帝臉上忽然蕩出笑意。
“臣等恭賀陛下。
”
景帝大手一揮:“那今日就到此吧,公主府正辦滿月酒,諸位愛卿現在前去說不定還來得及,其餘諸事,等金國使團到了京城再做打算。
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