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掌門這話,張禹不由得暗自皺眉,這是不是未免也太著急了吧。
我們這邊才幹活呢,怎麼也得八天才能幹完,明天就出發去綠水莊園,那還怎麼去偷落星錢。
可是,自己也不方便出言反對。
剛剛說越快越好的,不就是他自己麽。
好在這時候,秦老道開口說道:「師兄,明天就出發去綠水莊園,是不是太倉促了……」
「師弟,此事確實略有倉促,但是……如果讓茅山派那邊一直控制著綠水莊園,到時候難免會坐實名分……所以,這種事情,還是越早去越好……」掌門老道平和地說道。
「掌門師兄說的極是……」緊跟著,穿紅袍的田老道開口說道:「事情雖然是倉促了一點,可眼下茅山派已經佔得先機,若是讓茅山派再經營一些時日,怕是到時候想要把綠水莊園給要回來,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了……」
「掌門師兄、田師弟……我也知道,這件事是越早越好……但問題在於,咱們蜀山派很少在江湖山走動,而茅山派久涉江湖,正一教內部又是同氣連枝,單憑咱們蜀山派帶著柴先生去理論,恐怕討不好什麼便宜,搞不好還會折了威風……要知道,這正一教跟達官顯貴頗有交情,還可以搬出來法律等一系列的制度作為武器,咱們總不能說,真的跟茅山派動手啊……」秦老道慢條斯理地說道。
張禹見秦老道不願立刻前去,而且說得有條有理,確實是這麼回事。
蜀山派就算是真的強大,也不見得是茅山派的對手,另外茅山派不僅僅是一個門派,代表著正一教,若是吃虧的話,天師府也不可能坐視不管。
於是,張禹趁機說道:「秦首座所言極是,就算我也著急,可此事必須謀定而後動。
要不然的話……隻怕我這一暴露,會掀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……」
「呵……」掌門老道微微一笑,說道:「我蜀山派倒也不怕什麼麻煩……不過秦師弟的顧慮,也是有道理的……眼下綠水莊園雷戈遇害的事情,天下已經盡知,據我了解,其中好像還有一些黑幕什麼的……本座以為,要不然這樣,由秦師弟跑一趟終南山,跟重陽宮打個招呼,希望重陽宮能夠鼎力相助……到時候,咱們跟全真教一起去綠水莊園討個說法,估計莫說是茅山派,就算是正一教也不敢太過分了……最終隻需要讓茅山派妥協,以雕工來決出綠水莊園的新主人,也就可以了……」
說到這裡,掌門老道看向張禹,又道:「柴先生,想必以雕工作為決一勝負的關鍵,你應該沒有問題吧。
」
「自然沒有問題!
」張禹立刻鄭重地說道:「鄙人就算不才,也會輸給幾個小輩!
」
「如此就好……」掌門老道又看向秦老道,說道:「師弟,以覺得呢?
」
「還是掌門師兄深謀遠慮,師弟拜服。
我今天就出發,趕往終南山。
」秦老道馬上說道。
「嗯。
」掌門老道微微點頭,旋即又看向張禹,說道:「柴先生,我蜀山派此次為你主持公道,不僅僅親自出馬,全力以赴,甚至還要欠下全真教一個大大的人情……」
說到這裡,老道不說了,隻是看著張禹。
張禹自然明白人家的意思,這是該張禹表態。
人家該怎麼乾,都已經告訴他了,張禹甚至都懷疑,三個老道是故意演戲。
張禹也不怠慢,反正自己的承諾,就是那麼一說,到時候拿到落星錢,直接跑路就完事了。
於是,張禹說道:「蜀山派大恩大德,柴某永生難忘。
正所謂大恩不言謝,日後蜀山派但有吩咐,柴某絕沒有半個不字。
不僅如此,將來碧水莊園的一切收益,蜀山派佔七成!
」
他對於綠水莊園的情況還是了解了,一年賺多少黃金,如此買賣,誰不眼紅,隻不過旁人沒有這個手藝罷了。
現在張禹直接在收益上面,開出了價碼,也充分表現出來他的誠意,以及他的不負責任,信口開河。
但是他的話,著實令掌門老道十分的滿意,老道點了點頭,說道:「柴先生有如此心意,也不枉咱們相交一場。
從今以後,我們蜀山派就是柴先生的朋友,柴先生不管遇到什麼困難,我們蜀山派都會鼎力相助!
來人啊,叫人在古清齋擺下酒宴,本座要親自跟柴先生喝上幾杯!
」
條件都談完了,接下來肯定免不了俗禮。
看得出來,掌門老道對張禹開出來的價碼,十分的滿意,要不要的話,堂堂蜀山派掌門也不能說親自跟張禹吃飯、喝酒。
他們前往古清齋,到了之後,酒宴都擺上了。
桌子上的全都是素菜,就算是酒,也是素酒。
在這裡吃飯,算是方便了空奕。
不過話說回來,就算是素菜,蜀山派的素菜也做到了極緻,味道是相當的可口。
哪怕像張禹這樣的肉食動物,也覺得特別好吃,吃了不少。
酒桌之上沒有再提正事,純是閑聊。
吃過午飯,掌門老道就讓秦老道準備準備,今天就下山前往終南山,事情得儘快辦妥。
而張禹這邊,則是專門有小道士陪同,返回住處。
張禹倒是想在蜀山派轉悠轉悠,可是回去的時候,一旦自己朝別的路徑走,小道士立刻就會提醒走錯了,根本不給張禹瞎溜達的機會。
沒有辦法,張禹和空奕最終原路返回了住處。
二人已經吃了午飯,倒也不會馬上就餓,進到花廳,花廳裡面一個人也沒有。
二人又去到廂房那邊,隻是能夠聽到裡面的呼嚕聲。
瞧那個意思,尖嘴猴腮昨晚也累的夠嗆,還在熟睡。
張禹朝空奕攤了下手,指了指房間。
實在是沒什麼地方去,就回住處吧。
空奕沒有說話,轉頭就走,直奔樓梯,二人回到房間。
隔壁高金寶的呼嚕聲依舊不小,張禹二人因為晚上睡得挺香,現在也沒有睡意。
一個靠在床頭坐著,一個床下坐著。
他倆誰也不說話,就跟是在靠時間一樣。
過了大概能有一個多小時,二人突然聽到,走廊上響起了敲門的聲音,「噹噹當……噹噹當……」
張禹和空奕都聽得清楚,這應該是瞧另外一側姚三春的房門。
但是緊跟著,隔壁高金寶那裡,也響起了敲門聲,「噹噹大……噹噹當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