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5章 就是他!
張禹現在已經是怒火中燒,這些人實在是禽獸不如,張禹都恨不得將這些人給大卸八塊。
但他跟著看向孫昭奕和歐陽艷艷的神情。
孫昭奕臉色平和,一雙紅色的眸子看不出其他。
歐陽艷艷表現的十分淡定,似乎並沒有因為喪心病狂的事情而惱怒。
不過轉念一想,歐陽艷艷是幹什麼的?
雖然也是一個苦命之人,但作為海上娛樂城的幕後老闆,歐陽艷艷之後做的事情,絕對是心狠手辣。
當然,歐陽艷艷的很辣,主要是以報復居多,到了後期,屬於剎不住車了。
現在的歐陽艷艷,不說是心如死水,估計也差不多,心中隻有女兒,還有他這個女婿。
也就是在道觀中,過的能夠開心。
張禹說道:「太師叔,你看她的病,多久能夠治好。
」
「不好說。
」孫昭奕說道。
「她的病情太重,這裡也是怪我......」張禹想到自己殺了人家的父親,心中就是一陣黯然,他跟著說道:「她的仇,我一定會替她報,回頭一定要治好她。
太師叔,人就先放在你這裡,我還有點事兒,要先走一步。
」
「嗯。
」孫昭奕點了點頭。
張禹又和歐陽艷艷道別,出了後院,直奔前面走去。
來到自己方丈的院落時,正好看到王春蘭和趙秋菊還在那裡等著呢。
兩個徒弟似乎很是擔心白霞,一看到張禹,就急切地問道:「師父,怎麼樣了?
」
張禹說道:「已經通過催眠術,讓她說出了瘋掉的原因。
對了,昨天晚上不是有一個做整容手術出現後遺症的人麼,就是脖子上有一個刀疤那個。
人在什麼地方?
」
「師父,那個人叫王軍,昨晚就睡在客房。
」趙秋菊說道。
「走,帶我去找他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是,師父。
」趙秋菊也不知道師父這是什麼意思,但是師父既然這麼說,那就立刻前往。
她和王春蘭帶著張禹前往中進院落中香客的客房。
來到客房外,趙秋菊輕輕敲門,敲了半天,也沒敲開。
於是,找來主管客房這邊的知客弟子,把門給打開。
房間內,床上的被子都沒疊,卻是不是那男人的影子。
道觀的客房和酒店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,都是需要登記押金的,並且要留下姓名、電話和身份證號碼。
鑰匙並沒有兌換押金,張禹讓趙秋菊按照上面留下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,結果這一打,是關機狀態。
「師父,他關機了。
要不然,我讓人在山上找找。
」趙秋菊說道。
張禹琢磨了一下,印像中還記得這個男人印堂發黑,有血光之災,讓他不要離開無當道觀,人現在去哪了?
不會是離開無當道觀了吧。
「鈴鈴鈴......」
就在這時,張禹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他掏出手機一瞧,是潘雲打過來的。
張禹直接接聽,「喂,潘警官麼。
」
電話對面的人自然是潘雲,一聽張禹這麼稱呼,料想是旁邊有人。
潘雲直接認真地說道:「張禹,昨天你不是說要找以前服裝廠的工人麼,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,是以前服裝廠的倉庫保管員。
」
張禹的腦子裡,都是白霞的事情,一心想要找到傷害過白霞的壞人,對於服裝廠著火的事情,也不是很上心了。
若不是潘雲打來電話,張禹都把這茬給忘了。
他剛要說『自己就不去了』,但轉念一想,白霞曾經被關在一個叫作鳳凰賓館的地方,這件事還得跟潘雲打聽。
於是,張禹說道:「我現在在道觀,這就過去,咱們在哪裡見。
」
「我在局裡呢,這樣吧......為了節省時間,我現在往鎮西區走,你順著環路大橋走,咱們在高架橋那邊彙合。
」潘雲說道。
「沒有問題。
等會見。
」張禹說道。
掛了電話,張禹又道:「秋菊,你現在就讓弟子們在周邊找找那個王軍,找到之後,給我打電話。
記住,不要讓他走了。
」
「是,師父。
」趙秋菊點頭答應。
張禹隨即給李明月打了個電話,讓李明月安排人備車,隨他下山。
道觀這麼大,這麼多弟子,凡事各有職司。
王傑在的話,大事小情都是王傑的,王傑沒回來,什麼事都得找李明月。
張禹直接下山,在山路上就遇到了準備去停車場的弟子。
開了一輛車,按照張禹的吩咐,前往鎮西區那裡的高架橋。
一路無話,到了地方,與潘雲彙合。
張禹坐上潘雲的車,潘雲瞥了他一眼,旋即嘟囔道:「昨晚又沒睡覺。
」
「被你看出來了。
」張禹笑呵呵地說道。
「體格再好,一夜不睡也能看出來。
你真是的了,這些天來,我就沒見你正了八經的睡過覺。
」潘雲埋怨道。
「等忙完手頭的事,我一定好好睡覺。
」張禹嬉皮笑臉,好像是做錯事的孩子。
「身體是你的,又不是我的。
」潘雲白了張禹一眼,不在多言,開車朝前方駛去。
一路之上,經過幾次打聽,找到了一家叫作「潔白幹洗店」的地方。
車子在洗衣店門口停下,潘雲又看了眼張禹,張禹身上還穿著八卦仙衣呢,潘雲皺了皺眉,說道:「你說我一個警察,你一個道士,多少有點不倫不類。
」
「我這不是著急麼......」張禹尷尬地說道。
「算了算了,咱倆現在就進去吧。
」潘雲說完,拉開車門下車。
張禹跟著下車,兩個人一起朝潔白幹洗店走去。
推開幹洗店的門,幹洗店的門臉面積不大,也就三十平米的樣子,裡面掛著不少衣服,迎面的櫃台後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,正在用縫紉機忙活。
聽到門響,女人看了過來,潘雲穿的是便裝,張禹穿著道袍,這讓女人有點納悶,但還是說道:「歡迎光臨,有什麼需要嗎?
」
「請問你是趙美麗嗎?
」潘雲問道。
「是我。
」女人明顯愣了一下,沒想到對方直接叫出她的名字。
潘雲從兜裡掏出證件,走到女人的面前,說道:「我是警察,有一件事想要問你。
」
看到潘雲的警官證,趙美麗連忙站了起來,「警官,什麼事啊?
」
莫名其妙的來個警察和一個道士,換誰都得有點擔心。
潘雲看出對方的緊張,正色地說道:「不要緊張,隻是例行調查。
這裡還有別的人嗎?
如果有的話,讓他們先出去。
」
「暫時就我一個。
」趙美麗說道。
「那坐下聊。
」潘雲示意對方坐下,自己也不客氣,直接拽了把椅子坐下。
張禹坐到潘雲的旁邊,潘雲不緊不慢地從包裡拿出兩頁紙,又慢條斯理地說道:「趙美麗,據我們警方掌握,你以前是在金達服裝廠工作,這個沒錯吧。
」
「沒錯。
」趙美麗點頭。
「你是服裝廠的倉庫保管員,服裝廠失火之後,曾經向你進行過尋問調查。
這裡有你的筆錄,應該沒有問題吧。
」潘雲說著,將拿出來的兩張紙遞給趙美麗。
趙美麗接過看了一遍,點頭說道:「沒錯,這是我的筆錄......怎麼了......」
她明顯有點擔心,換誰都會這樣,為什麼警方突然又來找她。
潘雲微微點頭,扭頭看向張禹,示意張禹有什麼疑問,現在可以問。
張禹的心思,大部分也不在這上面了,大體上的事情,黃韜也都說過,比如說服裝廠為什麼不幹了,改建房地產。
以及另外那個沒死的人,也正是黃韜。
但來都來了,總不能讓潘雲白忙活,張禹便順口說道:「你不要擔心,我們警方重新調查詢問,也不過是想要認證一下。
在服裝廠失火之後,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?
」
「特殊的事情......」趙美麗回憶了一會,說道:「反正很多人說鬧鬼,動不動就能聽到鬼哭的聲音,但我是沒聽到。
辭職的人挺多,印像最深的就是,我們倉庫的副主任王軍,好像從失火後就沒再出現過。
他還是老闆的好哥們呢。
」
「王軍!
」一聽到這個名字,張禹登時心頭一顫,瞬間來了精神,「你說的這個王軍長什麼樣?
」
「長得......又高又壯,還挺黑的......一天在單位也不幹點別的,就是聚眾打撲克、打麻將,反正那些個領導都這樣......」趙美麗答道。
「又高又壯,還挺黑的......」這個描述和道觀裡的那個王軍,確實很像,張禹又問道:「他的脖子上,是不是有個刀疤?
」
「對對對......」趙美麗連連點頭,說道:「不僅僅有刀疤,身上都是紋身。
我第一次見到他,都能嚇一跳......」
「是他......」張禹暗吸一口涼氣,剎那間,他的腦海中冒出來一個念頭。
還記得自己先前問過白霞,看著她們的人一共有多少個,都叫什麼名字。
白霞的回答是一共七個,也不知道名字,分別就是叫「二哥」、「三哥」、「四哥」、「五哥」、「六哥」、「七哥」、「八哥」。
當時張禹就想到一個問題忘問了,這些人中,怎麼也得有一個大哥吧。
五哥的脖頸上有個刀疤,特征最為明顯,白霞記得也最清楚。
燒死的人一共是六男七女,就剩下一個男人。
黃韜說是他自己,真的是這樣嗎?
見張禹半天不出聲,潘雲小聲問道:「怎麼了?
」
「沒什麼......」張禹說著,又看向趙美麗,問道:「我再問一個問題,你們公司燒死的那些人中,男的好像都是領導幹部,他們的交情是不是都不錯。
」
「是的,關系特別好,好像天天一起喝酒打麻將。
」趙美麗答道。
「那他們是不是也稱兄道弟,那個王軍,旁人是不是管他叫五哥?
」張禹又問道。
「這個倒是記不清楚了......印像中,好像沒有......」趙美麗一邊回憶,一邊說道。
「你說黃韜跟他們的關系也很好,他們管黃韜叫什麼,叫大哥嗎?
」張禹再次問道。
「印像中,都是叫老闆......」趙美麗說道。
「那他們成天在服裝廠打麻將,黃韜不管嗎?
」張禹又問道。
「怎麼說呢?
我們打工的,總不能向老闆舉報,老闆知不知道,我也不清楚......」趙美麗說道。
張禹微微點頭,心裡大體上已經有了計較。
可以說,這個王軍絕對是本案至關重要的人物,隻要找到他,一切就能夠真相大白。
至於說黃韜到底是一個什麼角色,現在沒有任何證據,隻能靠猜測。
琢磨了一下,張禹認為,自己還是得找一個王軍,順便再查一下那個鳳凰賓館。
張禹又問了幾句,再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。
張禹說道:「趙美麗,我們警方來過的事情,你不要跟任何人說,必須保密知道麼。
」
「知道、知道......」趙美麗連連點頭。
「多謝,那我們走了。
」張禹說著,站了起來。
潘雲收起了那兩張文件,也站了起來,趙美麗起身相送,將張禹二人送出幹洗店。
張禹和潘雲上車,潘雲發動車子,駕車離去。
待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,潘雲才道:「你好像發現了什麼。
」
「沒錯,咱們隻要找到一個人,或許一切就能給真相大白。
」張禹認真地說道。
「什麼人......就是你說的那個叫王軍的......」潘雲也不是傻子,剛剛一直就聽張禹說這個人呢。
「沒錯!
就是他!
」張禹鄭重地說道。
「他又怎麼了?
難道是他放的火......」潘雲好奇地問道。
「他放火的可能性不大,相反是,他沒被燒死的可能性很大......」張禹說道。
「沒被燒死的可能性......你這話什麼意思......」潘雲更加不解了。
「難道你沒發現,燒死的那些人中,每個房間都是一對的,隻有一個房間是隻有一個女人麼......」張禹說道。
潘雲瞬間恍然,「你的意思是,應該還有一個男人,而那個那人,就是你所說的王軍!
」
「我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,但起碼有九成的把握!
」張禹說道。
「可他在什麼地方呢?
還有就是......他知道是誰放的火嗎?
」潘雲又問道。
「他一定知道是誰放的火,要不然的話,怎麼會消失呢?
他現在會在什麼地方......」說到這裡,張禹不禁暗自後悔,這個人就曾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,可惜卻被他跑掉呢。
「我一定能找到他!
一定能找到他!
」張禹咬著牙,狠狠地說道。
潘雲見他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,疑惑地說道:「他到底是怎麼了,你怎麼這麼狠他?
」
「回頭我會跟你說的,有一件事,我還想讓你再幫忙查一下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又有什麼事?
」潘雲問道。
「找一個叫作鳳凰賓館的地方!
」張禹鄭重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