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水莊園外,大概十裡遠的地方,有著一個樹林。
樹林之中的一棵大樹之下,正靠著一個女人。
女人能有四十歲左右,穿著一身職業裝,臉色有點憔悴。
在女人的旁邊,一個中年男人盤膝而坐,正在大喘氣,「呼……呼……呼……」
這個中年男人,如果仔細去瞧他的長相,不難看出來,跟年輕版的張禹有著許多相似。
一點沒錯,男人就是張禹,現在化名鄭一元。
他夾著關穎奪路而逃,出了碧水莊園之後,一口氣跑出去能有十裡地,進到這個樹林之中。
料想四個老道肯定是追不上來了,這才將關穎放到樹下休息。
哪怕有神行馬甲,這一口氣跑出去十裡地,誰也受不了。
別看足球場上,球員們用張禹製作的神行馬甲都是跑不死,可是跑法不一樣。
足球場上哪有無時無刻都在衝刺的,張禹這是以衝刺的速度直接幹了十公裡,這若是去跑馬拉松,估計世界紀錄都已經破了。
張禹這邊大喘氣,關穎則是做了幾個深呼吸,跟著看向張禹,有點無力地說道:「你為什麼救我?
」
「隻是不想你死。
」張禹直接說道。
「我們兩個素昧平生,我死就死了,跟你好像沒有什麼關係……」關穎有些不解地說道。
「有沒有關係,以後誰又說得準……」張禹淡淡然地說道。
「難道你跟那些老道一樣,想從我的嘴裡問到點什麼?
」關穎立刻警惕地說道。
「我之前就說過,讓你說那些,無外乎是逼你去死。
所以,我壓根沒有這麼想過。
」張禹直接說道。
「那可真就怪了……無緣無故的,你怎麼就會從那些老道的手裡救下我……你也應該知道,他們是幹什麼的……」關穎又是不解地說道。
「我這個做事,一向是率性而為……想做的事情,從來不問緣由,不想做的事情,就算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,我也不會去做……」張禹大咧咧地說道。
「三品居士鄭一元……著實有點意思……」關穎饒有興緻地打量起張禹,接著說道:「你為什麼叫三品居士?
」
「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喜歡問我這個問題?
」張禹反問了一句。
「很多人這麼問過你麽……那可能都跟我一樣,屬於好奇吧……」關穎說這話的時候,竟然露出了微笑。
「要是這樣的話,我就更加不能告訴你了。
」張禹也笑了起來。
「為什麼?
」關穎問道。
「滿足了你的好奇心,那我豈不是就失去神秘感了。
」張禹笑道。
他這句話,就是隨便打趣一說,關穎聽了之後,先是遲疑了一下,旋即如同小女生一般,輕啐一聲,「呸,像誰稀罕知道一樣……」
「不稀罕正好……」張禹說著,長長地伸了個懶腰,然後從懷裡掏出煙來。
他抽出一支,用手指一撮,冒出火苗,將煙點著,抽了起來。
見張禹不再說話,隻是抽煙,關穎不由得皺了皺眉。
張嘴想說什麼,最終還是閉上,沒有出聲。
她跟著移動雙腿,盤膝而坐,閉上雙眼,運功行氣起來。
正抽煙的張禹見她如此,趕緊說道:「你先別動?
」
「為什麼?
」關穎睜開眼睛問道。
「你受了內傷,雖然現在說話無礙,但是如果強行運轉真氣的話,很有可能加重傷勢。
所謂的運功療傷,需要針對傷勢情況的,不是說什麼傷都可以自己解決的,要不然還要大夫幹什麼。
」張禹說完這話,又抽了口煙。
「那你是大夫了……」關穎說道。
「鄙人不才,略通一點醫道。
」張禹大咧咧地說道。
「照你的說法,還打算給我治傷了?
」關穎盯著張禹說道。
「你能夠說話,雖然中氣略微不足,但傷勢並不是很重。
你把手給我,我給你把了脈,自然知道情況。
」張禹說道。
關穎猶豫了一下,旋即伸出手去,說道:「那你給我看看吧。
」
張禹又抽了一口煙,將剩下的半截香煙丟到一邊,然後來到關穎的面前。
他抓住關穎的脈門,立時就能感覺到,關穎的脈搏有些虛弱,經脈還有些阻塞、不通。
以張禹的醫術,哪能不知道關穎現在的狀況,是經脈之中有淤血造成的,隻要將淤血給排出來,基本上就能無礙。
「你的傷勢不重,應該是右胸上側的位置被打傷,以至於淤血進入手三陰經,造成的氣血不通。
隻需要將淤血給逼出來,人就沒事了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你竟然都知道我被打傷的位置……」關穎錯愕地看著張禹,說道:「而且說起來,像模像樣……那怎麼將淤血給逼出來……」
「我隻需要用銀針刺入你的雲門穴和中府穴、天府穴、俠白穴、極泉穴、青靈穴、少海穴、天池穴、天泉穴,將這裡阻塞的經脈打通,然後配合真氣,就能夠將你將淤血給吐出來了。
」張禹說道。
關穎聽了之後,倍感吃驚,說道:「真看不出來,你竟然還有如此本事……那這些你說的穴位,都是在哪些位置……」
這修鍊之人,有的知道穴位,有的卻並不研究這些。
當然,這一般跟師父有關係,像張禹的師父老王頭,顯然很是博學,傳授張禹的本事也特別雜。
不過麽,這些也都是道家本事,山醫命相蔔。
「雲門穴與鎖骨下緣平齊……」當下,張禹就將這些穴道的大體位置,都說給關穎知道。
隻聽了幾個穴位,關穎的臉頰不由得微微一紅,說道:「照你的說法,我身上的衣服……豈不是要脫了給你看……」
「那也沒辦法,反正治不治是你的事,我也沒說非要給你治。
」張禹撇著嘴說道。
「那我不治了!
」關穎直接說道。
「隨你的便,不過你可得想好,別怪我沒提醒你。
很快你的右臂就會因為經脈受阻,漸漸失去知覺,無法活動。
時間再久的話,哪怕是治好了,對你以後都會有影響的。
」張禹說完這話,鬆開關穎的手腕,伸了個懶腰,順便還打開大嘴,擡頭打了個瞌睡。
本來晚上就沒睡覺,早上因為茅山派的事情,又沒撈到睡,現在若說不困,那是假的。
關穎見張禹說的煞有其事,不由得下意識的活動起右臂來,也不知是真的如此,還是心理作用,她突然發現,自己的右臂確實是不怎麼聽使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