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2章 快要死了
張禹在來到鎮東區的地頭上時,都已經是晚上八點了。
他也沒回家,路上給潘雲撥了個電話,今天正好是潘雲在隊裡值班,張禹幹脆去了鎮東分局。
在潘雲的辦公室裡,他將那張照片拿個潘雲過目,希望潘雲能夠幫忙找出這個人來。
鎮海市得有多大,人口流動量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,想要找個人,難度實在太大。
讓他張禹按照照片去找,肯定是找不到,唯一的指望就是警方。
光有照片,不知道名姓,哪怕是警方去找,也如同大海撈針。
好在這人看起來像是從監獄裡出來不久,或許能夠查到來路。
潘雲讓張禹等著,張禹也是困了,幹脆就在辦公室裡躺下睡了。
快到天亮的時候,張禹迷迷糊糊的聽到潘雲的聲音,「張禹、張禹......」
張禹睜開眼睛,就見潘雲坐在他的邊上,手裡拿著幾頁紙。
「這是你要找的人,他叫尹大龍,是鎮海市鎮南區三家河人,前幾年進城務工,因與人發生口角將人打成輕傷,判了四年半,三個月前才剛剛釋放。
」潘雲說道。
說完這話,她將手裡的資料遞給張禹。
張禹一瞧上面的照片,跟視頻裡的那個人一模一樣,馬上問道:「你可知道現在上哪能找到他?
」
潘雲輕輕搖頭,「他不是鎮東區的,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。
對了,你找他做什麼,不會是在這邊犯什麼案子了吧?
」
「犯什麼案子,暫時不太清楚。
不過現在,我急於找到這個人,既然知道家在哪,那我這就去他家走一趟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。
」潘雲提議道。
「不用。
我自己去就成。
如果遇到什麼麻煩,再給你打電話。
」張禹笑著說道。
這種事情,天曉得有沒有危險,潘雲隻是普通的警察,幫到這裡已經足夠,接下來的事情,就需要張禹自己來做了。
鎮南區三家河。
這個地方是一個典型的農村,張禹隻帶著司機過來,找這個地方,可費了不少勁。
快到地方的時候,張禹吩咐司機停車,讓司機開車回路過的鎮子休息,他一個進村。
司機知道這位老闆的行事作風,所以沒有二話,隻管聽命行事。
三家河的地界倒是不小,面積可要比張禹老家大牛屯大多了。
山地田地到處都是,張禹往村子裡走。
眼下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,農村很是安靜,又沒有路燈,隻能靠著星光辨明方向。
張禹知道尹大龍家的門牌號,開始的時候,以為跟自家鄉下差不多,很容易就能找到。
結果他發現,不是這麼回事。
村子裡好像人口不多,進來半天,也沒看到個人家。
晚風幽幽,吹在人的身上,倒是蠻舒服的。
「嗚嗚……嗚嗚……」
突然間,前面響起了一個哭聲。
張禹聽的清楚,好像是一個老婦人在哭。
他順著哭聲走去,很快就看到前面的小路上有一個草垛子,草垛子下面好像有一個人影。
那個人並沒有發現他,隻管坐在地上低頭哭。
張禹慢慢靠近,隨著距離對方越來越近,張禹嗅到那人的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臭味。
沒錯,是屍臭味。
張禹馬上停下腳步,說道:「大姨,你為什麼在這裡哭呀?
」
聽到張禹的聲音,那人明顯一愣,擡頭看向張禹。
張禹也看到了對方的面目,果然是一個老婦人,衣著樸素,臉上布滿了皺眉,看起來能有六十歲上下。
「你是誰呀……」老婦人聲音沙啞地問道。
「我是到這裡找朋友的。
」張禹故意說道。
「哦……」老婦人應了一聲,低頭繼續哭泣。
張禹有點納悶,又問道:「大姨,你為什麼一個勁的哭,也不回家呀?
」
「你不用管了,去找你的朋友吧……」老婦人又是沙啞地說道。
見對方這麼說,張禹一時也不知該怎麼打聽,他故意向前走了幾步。
老婦人的身上確實有屍臭味無疑,但是這個味道,並不像聶倩身上那般濃郁。
感覺隻是沾上的,不像是從身體上不停地散發。
「我找的朋友叫尹大龍,不知道大姨聽沒聽說過。
」張禹又故意問道。
「你?
」一聽說張禹找尹大龍,老婦人猛地擡起頭來,「你找他做什麼?
你認識他?
」
「我是他朋友……」張禹說道。
「朋友……有什麼急事麼……要是沒什麼大事,你就走吧……」老婦人說道。
「嗯?
」這次是張禹一愣,「你和尹大龍很熟。
」
「我是他媽……」老婦人哽咽地說道。
「原來是龍哥的媽呀,阿姨您好……您在這哭呢……趕緊起來……」張禹馬上湊了上去,從兜裡掏出來一張辟邪符,以防萬一。
他伸手將老婦人扶起來,還真別說,老婦人確實沒有什麼問題,觸碰到辟邪符,都沒有其他的反應。
「大龍不讓我回家,他說他快死了……把我給攆了出來……嗚嗚……」老太太哭著說道。
「這、這……這龍哥什麼意思呀……也太不像話了……阿姨,我扶你回去,問問他幹什麼這樣,還把你攆出來……」張禹又是故意氣鼓鼓地說道。
嘴裡這麼說,其實他心裡更多的是好奇。
無緣無故的,這尹大龍為什麼說自己快要死了,老太太身上屍臭味,又是從哪來的。
「好……嗚嗚……他這孩子……除了衝動點之外……其實還是不錯的……唉……」老太太在張禹的攙扶下,一邊路,一邊朝前面走去。
前面的路很黑,難得遇到一戶人家,卻是黑漆漆的一片。
沿路有一片玉米地,順著邊上的小路走過,再往前就能看到一座大山。
過了玉米地,路旁有一個小院,沿途都很安靜,走到這裡的時候,張禹就能聽到小院子傳出狗驚慌的叫聲。
「汪……汪汪……」
這個叫聲很不正常,張禹也是從農村長大的,平常沒事的時候,狗絕不會這麼叫。
「大姨,這就是您家了吧?
」張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。
「是我家。
」老婦人說道。
「您家這狗,平常都這麼叫麼,晚上還怎麼睡呀?
」張禹又試探地問了一句。
「以前不是這樣的,就前些日子有個晚上這麼叫了一宿,跟著就是前天晚上開始叫喚,一直叫到現在……叫的我心裡都不踏實……特別是大龍……還說自己要死了…….這孩子……」老婦人又哭著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