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銀鈴楊穎定情
老楊頭哪怕和老張頭的關係再好,可經過兒媳過來這麼一鬧,飯桌上的氣氛明顯變的尷尬起來。
張華和兩個弟弟不停地緩和氣氛,但老楊頭的心裡總覺得不得勁,總覺得不好意思。
就這樣,湊合喝了一杯酒,老楊頭提出告辭。
張家人自然挽留,奈何老楊頭真不好意思留下,執意要走。
大傢夥送出木匠房,正好這時候,一輛瑪莎拉蒂開了過來。
全屯子就這麼一輛車,家裡當然認識,車子很快停下,楊穎和張禹從車內出來。
「爸,張伯伯……」
楊穎挨個打招呼,張禹少不得也得招呼一番。
「小穎,你回來了。
」老楊頭慈祥地說道。
「回來了……爸,您怎麼這就要走……」楊穎算時間,這還是午飯的飯口時間呢。
「爸吃飽了,現在回去。
你在你張伯伯這裡慢慢吃。
」老楊頭略微傷感地說道。
因為他看了出來,女兒臉有淚痕,顯然是哭過鼻子。
「那、那我送您回去……」楊穎略有遲疑地說道。
自己送父親回家,本來沒啥可說的,但她擔心見到哥哥和嫂子,所以才有點為難。
老楊頭啥事都知道了,擠出一絲笑容,說道:「不用了,就這屁大遠的路,一會就到,全當遛彎了。
沒車的時候,不也天天走麼,你就留在這吃飯,不用管我。
」
楊穎見父親這麼說,隨即猜到哥哥、嫂子和母親有可能來過,要不然父親此刻的神色不能這般。
她又小聲說道:「爸……我今晚……不回家住行麼……」
老楊頭點了點頭,說道:「你也挺長時間沒來看你張伯伯了,在這多留一段時間也好……」
說這話的時候,老楊頭的心都在滴血,家裡的兒子、兒媳也太不像話了,先是來張家胡說八道,現在又把老姑娘嚇得不敢回家。
「謝謝爸……」楊穎說道。
老楊頭苦笑,說道:「我走了……」
說完,他就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眾人望著他的背影,一直到拐過前面的路口,再也看不到影子。
張家的人都能聞出味道,加上先前的事兒,也都跟著搖頭皺眉。
還是張禹的母親說道:「都別在這站著了,趕緊進屋吃飯吧。
小穎、彤彤……咱們走……」
她一手拉著楊穎,一手拉著方彤,就朝院裡走去。
經她這麼一說,大夥才反應過來,今天可是小年,全家還得聚會呢。
眾人一起進去,繼續開始吃飯。
原本挺喜慶的日子,張禹帶著女朋友回來,因為突然發生的事,氣氛總是有點沉悶。
吃了一會,張禹說道:「張崇,今晚我打算和小阿姨、彤彤住在這邊,你的房間能不能暫時借給我們。
」
張崇是張禹三叔的兒子,三叔一家都住在這邊。
院裡的正房有兩間臥室,旁邊的廂房有一間臥室。
張崇現在住在正房的小臥室,也就是老兩口對面的房間。
一聽這話,向來老實的張崇馬上點頭,說道:「好,今晚我跟爺爺、奶奶睡。
」
張禹提出在這邊住,那是跟楊穎商量好的。
如果把楊穎帶回家住,保不齊楊穎的兄嫂就得來鬧。
可要是住在老爺子家,他們肯定沒這個膽子。
加上方彤,那是沒辦法,總不能說自己和楊穎睡吧。
現在自己把楊穎一個人留在這,楊穎不踏實,張禹也不踏實,所以隻能這樣了。
當天晚上,三個人住在這邊的小臥室,炕上也就能睡仨人。
方彤也知道出了什麼事,她還蠻急公好義的,根本不在乎三個人睡一張炕。
不過小丫頭學了乖,今晚不睡炕頭了,主動提出來睡炕梢,把炕頭留給了楊穎。
躺在炕上,也就小丫頭沒啥心事,加上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,今晚倒是先睡著了。
張禹和楊穎躺在炕上,卻是心事重重。
張禹琢磨的是,明天去縣裡辦理宅基地批文的時候,應該怎麼做。
而楊穎現在,心裡亂得很,特別是這個房子,又是那樣的熟悉。
小時候,自己經常在這邊睡,她和張禹打打鬧鬧,說說笑笑,童年的往事,不自覺地就會浮現在腦海之中。
還記得那個時候,張禹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保護小阿姨,直到今天,張禹一直都在兌現著承諾。
兩個人的被子貼在一起,在鎮海的時候,晚上總要手握在一起,她才能睡著。
現在,她不自覺地將手伸入張禹的被窩,張禹並沒有睡著,馬上感覺到楊穎的手伸了過來。
兩個人的手背碰了一下,跟著十分默契的一翻,十指相扣,攥到了一起。
彼此都確定對方沒有睡著,楊穎苦澀地說道:「我……沒有家了……」
「小阿姨,你放心,我一定會給你爭回這口氣的!
」張禹鄭重地說道。
「不是這口氣,而是以後我再也不想回來了……」楊穎的聲音十分的悲戚。
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她傷透了心。
「那你不回來……以後……」張禹懂得楊穎的心酸,可對於楊穎家裡的事兒,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勸說。
「小禹……如果我沒有家了,你能給我個家麼……還能把我當作小阿姨麼……」楊穎扭過頭,楚楚可憐地看向張禹。
「你怎麼這麼說……你永遠都是我的小阿姨……你沒有家,我的家就是你的家……」張禹也看向楊穎,十分鄭重地說道。
「這個世上……對我最好的人隻有你……」楊穎又不自禁地淌下眼淚。
張禹趕緊伸手去幫她擦拭,嘴裡柔聲說道:「你別哭呀……」
他的手腕上,拿戴著那串銀鈴鐺,此刻摸向楊穎的臉,還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楊穎提起手來,抓住張禹的手腕,觸碰到銀鈴之上。
曾經的往事再一次浮現於腦海之中,當年自己一直保存著這串銀鈴鐺,直到離開大牛屯時,才還給張禹。
她想剪短一切,然而卻根本無法剪短。
「可以……可以被它再還給我麼……」楊穎聲音哽咽,用祈盼的目光看著張禹。
「你想要,我當然給你。
」張禹說著,馬上將銀鈴鐺解了下來,交給楊穎。
「你……給我系上……」楊穎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。
「嗯……」張禹輕輕應了一聲,將銀鈴鐺系到楊穎的玉腕之上。
才一系上,楊穎的身子就如同遊魚一般,鑽進了張禹的被窩。
她輕啟朱唇,一雙貝齒狠狠地咬住張禹的肩膀。
張禹先是一驚,趕緊咬住牙齒,沒敢發出聲音。
小阿姨將他咬的很疼,可張禹更是疼在心裡,他明白楊穎此刻是在宣洩內心中的痛苦。
半晌,楊穎才鬆開貝齒,看著那已經被咬出血的齒痕,憐惜地用**舔舐掉上面的血跡,滿含柔情地看向這個男人。
「疼麼?
」
「不疼……」張禹一臉溫柔地微笑。
「小禹……」
楊穎「**」一聲,緊緊地將張禹抱住,一雙火熱的櫻唇堵住了這個男人的嘴。
或許,她很早就想這麼做了,隻是一直邁不過那個檻。
今天的種種,讓她忘記了所有的一切,什麼俗世中的閒話,都讓它見鬼去吧。
她隻要這個男人,別的她什麼也不要。
她的**有些顫抖,張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。
其實不僅僅是楊穎,這一刻張禹的心也在「砰砰砰」的亂跳。
兩個人都是說不出的緊張,在這張熟悉的炕上,兩個人從小就躺在一起,那個時候,隻是玩伴,誰也沒有想過更多。
他倆更加不會想到,在將來的今天,還是這張炕上,兩個人會緊緊地抱在一起,深情的擁吻,情定今生。
第322章 克己奉公
張禹和楊穎火熱的擁吻,過了一會,他倆都有點喘不上氣了。
就在這檔口,邊上響起小丫頭方彤翻身的聲音,這丫頭嘴裡「嗯……」了一聲,還磨了下牙,跟著就是正常的呼吸。
她的聲音不大,可在寂靜的房間內,讓人聽的是那樣的清楚。
適才張禹和楊穎已然忘情,都把炕上也有一位的事兒拋諸腦後。
乍一聽到小丫頭的聲音,楊穎嚇了一跳,趕緊松開張禹的嘴巴。
她的眼睛微紅,雙頰更是桃紅,剛剛哭過,加上現在的緊張與羞澀,讓她顯得分外迷人。
激吻的時候,都喘不上氣了,此刻根本無法控制的呼吸,她的胸脯起伏不定,從小嘴中發出重重地喘息。
「呼……呼……」噴出來的醉人香氣全都噴在張禹的臉上。
張禹和她差不多,隻是尚能屏住呼吸,仿佛是在回憶那香澤的滋味。
「我……我先回去……等……」
楊穎一邊喘息,一邊羞答答的說出幾個字來。
跟著,連忙逃回自己的被窩。
她的話並沒有說全,隻是後面的話,讓她如何說的出口。
兩個人還是望著對方的眼睛,都是一臉的深情。
他倆都不知道,是什麼時候才睡著的。
第二天,張禹和楊穎開著方彤的奔馳前往縣裡辦事。
眼下是臘月二十四,星期一,距離春節沒幾天了。
之所以開著奔馳,實在是楊穎的瑪莎拉蒂在小縣城裡太過紮眼,一輛奔馳已經足夠。
樺木縣在國內就是個不起眼的小縣城,哪怕在本市,也不算什麼,屬於一個窮縣。
饒是如此,國土局的大樓也是極為排場,九層高的大樓,外面還有大院子,絲毫不見得比大城市的機關差。
國土局大院外有挑杆門,而且門禁森嚴,一般的人想要進去,估計也不太容易。
但是楊穎開的是什麼車呀,奔馳車往挑杆那裡一停,門口的保安都得禮敬三分。
這要換做不開車的來,估計得被盤問幾遍,保安一看到奔馳,立馬上前,禮貌地說道:「請問你們來找誰?
」
「找你們局長!
」張禹拉下車窗,直接大咧咧地說道。
「請問預約了嗎?
」保安見張禹年輕,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,因為不敢得罪,隻好小心地問道。
張禹和楊穎在路上早就研究好說辭,他倆知道,什麼叫閻王好見小鬼難纏,不管是保安,還是服務員,那都是看人下菜碟。
以他倆現在的風光程度,自然是不用給保安好臉色。
張禹撇著嘴,沒好氣地說道:「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呀?
這都快過年了,我替我爸過來看看你們局長不行呀!
」
果然,見張禹氣勢洶洶,保安哪裡敢再廢話。
而且張禹說的也明白,是代表老爸來看望局長,這都快過年了,相關的企業,不都得表示表示。
難道告訴你,老子是來送禮的!
加上張禹確實像個富二代,邊上的司機都這麼漂亮,穿的都這麼體面,區區一個保安,打死也不能得罪。
保安立刻開杆放行,楊穎把車開了進去,停到裡面的停車場。
二人下車進到國土局的大樓,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,憑二人的這身名牌,進來之後,就算是讓人看到,也沒有多問的。
一樓有領導的照片和單位的平面圖,得知一把手局長姓趙,局長辦公室是在九樓。
他倆直接坐電梯來到九樓,果然找到局長辦公室。
國土局終究不是公安局,也不是什麼大企業,自然不存在秘書把門這一說。
張禹在局長辦公室門口敲了幾下門,裡面響起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,「進來。
」
張禹開門和楊穎一起進去,偌大的辦公室內,擺設也有不少,往左一轉身對面是老闆台,在後面坐著一個年逾五旬的中年男人,不用說,一定是趙局長。
趙局長的後邊是窗戶,他的左側是一排卷櫃,卷櫃旁邊擺了一堆花草。
在他的右側是會客的沙發和茶幾,沙發兩側擺放著大型觀賞樹。
除了這些,屋裡還掛著不少東西,有石猴、有鹿角。
「候」寓意著馬上封侯,「鹿」則是通祿,寓意著高官厚祿。
看到這裡,張禹可以確定,這位趙局長應該是一位比較信風水的。
如此一來,心中倒是有了幾分把握。
「趙局長,您好。
」......張禹和楊穎一起打了招呼,跟著張禹又仔細打量起這裡的風水格局。
還真別說,趙局長的位置是坐北朝南,左青龍右白虎,看起來四平八穩。
可惜的是,在別人的眼裡是這樣,在張禹的眼裡卻並非如此,這格局擺的,還不如不擺呢。
趙局長見不認識二人,不由得一愣,也就是他倆穿的體面,趙局長也沒馬上露出難看的臉色。
他平和地說道:「請問二位是......」
「我叫楊穎,他是我侄子張禹。
」楊穎自報家門。
「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?
」趙局長問道。
「是這樣的,我們是從大牛屯來的,家裡想要蓋新房子,可聽說需要國土局批示的宅基地。
所以我們來找您,希望您給我們批一個。
」楊穎禮貌地說道。
趙局長聽了楊穎的話,不由得一皺眉,心中暗說,你們倆算老幾呀,還讓我給你們批一個宅基地,這是說批就批的麼。
但他還是露出和藹的微笑,說道:「原來是這麼回事,不知道你有沒有帶相關部門的手續?
」
這話可不是真的問楊穎要什麼手續,而是問楊穎的底細。
這年頭農村蓋房不算新鮮,不少從農村出來的有錢人,或者是官員都在老家蓋房。
遇到這樣有身份、有背景的,那就必須得批。
他看張禹和楊穎像是有錢的,所以必須試探一下,楊穎現在要是亮出誰誰誰的名號來,趙局長核對一下之後,差不多就能直接給辦了。
楊穎哪懂這些官話,她馬上說道:「有手續的。
」
說完,她就從包裡拿出來一個信封,幾步走到老闆台前,將信封恭恭敬敬地放了上去。
趙局長伸手拿過,楊穎和張禹看到這一幕,心中暗說,看來這事能成。
畢竟裡面的錢可不少,整整裝了二十萬。
兩個人不差錢,在農村蓋個別墅才能用多少錢,二十萬應該不少了。
如果趙局長覺得少,咱們可以再添。
為了這口氣,花錢咱也認了。
張禹隨便幹點小活,那都不止二十萬。
他倆想的挺好,這個世上沒有出錢還怕有辦不成的事兒麼。
可官場上送錢,那講究可多了。
不是說誰送的錢,當官的都敢收。
這裡面的道道兒,哪是他倆這種閱歷不夠的人所能懂的。
兩個生面孔,給多少錢,當官的也不敢收呀。
趙局長一下子就捏出來裡面是錢,他臉色隨即一變,直接把信封朝桌子上重重一砸,正色地說道:「你們以為我趙宇是什麼人?
我一向是克己奉公,你以為你們這麼做,我就能徇私舞弊了麼!
馬上把這東西給我拿走,不然的話,我立刻讓保安把你們請走!
」
其實他在拿到信封的時候,估算出大概能有多少,心頭直接就是一動,可他沒敢收。
張禹沒想到,對方竟然是這樣的態度,不由得暗挑大拇指,看來這是遇到像褚臻煥這樣的清官了。
他立刻多打量了趙局長兩眼,跟著就發現對方印堂的氣色不正,像是要有無妄之災。
既然遇到了好官,張禹哪能不管,他故意一回頭,前天晚上咬破的手指才剛長出點皮肉,他直接用牙齒重新頂破,在眼前劃了一下,這才轉回身子,朝老闆台走去,「趙局長,剛剛是我們不對,不應該冒犯您,請您原諒。
」
說完,他過去將桌子上的前拿回來,遞給楊穎,又順便仔細觀察起趙局長頭頂的氣運。
隻見趙局長的頭頂確實和普通人不一樣,有著紫色的官運,紫色氣流的顏色不重,旁邊還圍著一小團灰蒙蒙的氣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