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3章 紅燈
遇到這種情況,更加能夠說明,這裡是一個陣法了。
張禹也不慌,隻要能夠找到陣眼的所在,一切就能給解決。
他從懷裡掏出歸真四像盤,然而這一次,卻讓張禹的心頭一緊,「嗯?
」
「怎麼了?
」朱酒真連忙問道。
「出了點問題......」張禹唏噓道。
出了什麼問題?
相當的嚴重,就是羅盤的指針根本不動。
上次在輪椅人的陣法中,雖然被困,但起碼歸真四像盤在手,很容易就能夠找到陣眼的所在。
現在羅盤不動,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。
他的身子馬上轉動,不管前後左右怎麼動,指針仍然是一動不動。
這種情況,張禹還從來沒遇到過呢。
看到張禹原地轉圈,朱酒真更迷糊了,但他看得出來,現在張禹的臉上,也露出焦急之色。
「兄弟,別慌......咱們肯定能夠想到辦法的......」朱酒真這個時候,反而冷靜下來,寬慰張禹。
張禹也明白,自己現在不能慌。
洞天別苑是玉虛宮前輩留下來的,這裡面肯定不會是絕路,要不然也不能說,日後到這裡拿回玉虛宮寶物的話。
這個地方,肯定不是絕地,不過是有一定的難度。
琢磨了一下,張禹說道:「咱們繼續往前走。
看不能發現什麼線索。
」
「嗯。
」朱酒真點頭。
二人繼續向前走,現在點不點步數,似乎已經沒有什麼用了。
他倆向前一直走著,隻能感覺到,左右兩側透過來的淡淡光亮。
張禹時不時地,還要閉上眼睛,感覺著周邊的一切。
這裡實在太大了,除了先前看到了石壁之外,接下來根本是無邊無際。
「呃......呃......」
也就在這時,張禹突然聽到斜刺裡傳來微弱的喘息聲。
聽到這個聲音,張禹馬上用心眼感受,在不遠處好像真有一個人。
他慢慢地走了過去,嘴裡叫道:「什麼人?
」
「水......」一個不大的聲音響起,聽起來,還有些稚嫩。
很快,張禹和朱酒真就來到發出聲音的所在。
「是個小孩!
」朱酒真隨即發出詫異的聲音。
「是你!
」張禹也忍不住叫了起來。
一點沒錯,這個人不是別人,正是駱晨的兒子,恢復了前世記憶的一枝梅。
「水......水......」孩童般的一枝梅躺在地上,看起來沒有半點氣力,聲音很是沙啞。
朱酒真看向張禹,好奇地問道:「你們認識?
」
「認識。
」張禹說著,幾步來到一枝梅的身邊。
隻見一枝梅嘴唇幹裂,雙眼凹陷,無精打采,奄奄一息。
就這模樣,恐怕隨時都會掛掉。
不用去把脈,張禹就能確定,這是渴的和餓的。
「大哥,給他拿點吃的和水。
」張禹又說道。
朱酒真也跟了上來,他的背上背著一個旅行包。
這可是爬太行山,也不知道當天能不能找到,起碼得帶點水和幹糧。
張禹需要用羅盤找方向,所以這活就是朱酒真的。
他從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,還有兩塊壓縮餅幹。
張禹接過水來,蹲在一枝梅的身邊,將水慢慢喂入一枝梅的嘴中。
一喝下水,一枝梅馬上來了點精神,張禹又把壓縮餅幹給他。
其實人在餓大發的時候,不能吃這種東西,最好吃一點稀飯什麼的。
可是在這裡,哪有稀飯,能湊合吃上東西就不錯了。
說不好聽的,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,張禹也不清楚。
看到壓縮餅幹,一枝梅無神的雙眼都發出光來,直接把餅幹放進嘴裡,使勁的咀嚼。
也是吃的太急,都噎到了。
他又趕緊喝水。
兩塊壓縮餅幹和一瓶礦泉水下肚,肚子裡算是有了底,人也恢復了不少精神。
一枝梅從地上爬了起來,感激說道:「謝謝......謝謝方丈......」
他當初皈依無當道觀,雖然沒有說拜張禹為師,名義上也是無當道觀的人了。
張禹點了點頭,說道:「都是自己人,不必客氣。
你跑到這裡多久了。
」
「我......記不清日子了......從無當道觀離開,我就直接來這裡了......帶來的吃的和水,都已經用光了......」一枝梅苦哈哈地說道。
「你當初好奇的地方,就是這裡了?
」張禹問道。
「沒錯。
」一枝梅點頭。
「你為什麼對這裡好奇?
」張禹又問道。
「這個......」一枝梅不自覺地看向朱酒真。
「不妨,說吧。
」張禹直接說道。
「當初我聽島國人說過,他們還在這裡發現了一個神秘的地方,隻是這個地方,有進無出。
他們已經先後派下來幾波人了,可下去之後,沒有一個能上來的。
那天晚上,我混進來之後,就躲在金龍後面......當時,也看到這個洞穴,而且總覺得有一股無窮的吸引力,吸引著我,讓我下去......可我因為要偷龍頭,就沒有下去......」一枝梅如實說道。
「這事,你當時可沒跟我說......」張禹盯著一枝梅。
「我......」一枝梅有點尷尬。
「算了......不提這個......」張禹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枝梅,接著說道:「你在這裡的時間也不短了,有沒有看到其他人。
」
「有。
」一枝梅立刻說道。
朱酒真先前聽一枝梅和張禹對話,覺得莫名其妙,這麼一個小孩,到底是什麼來路,還能偷龍頭。
現在一枝梅說見到了其他人,他和張禹的眼睛都是一亮。
張禹隨即問道:「是什麼人?
」
「是島國鬼子!
」一枝梅用肯定的語氣說道。
島國鬼子會來這裡,張禹一點也不意外,畢竟外面死的人,都是島國人。
張禹又問道:「有多少人?
」
「三十多人。
」一枝梅說道。
「觀察的聽清楚。
」張禹笑道。
「呵呵......」一枝梅苦笑一聲,說道:「不是觀察的清楚,是不觀察不行。
當時......我帶的吃的都已經吃光了,正好碰到他們,就尋思著從他們那裡偷點......真打,我一個人也打不過那麼多......」
「那你現在的樣子,想來是沒有得手吧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嗯。
」一枝梅苦哈哈地點頭,「他們那裡頭,有四個穿白袍的怪人,頭頂上還戴著很高的帽子,看起來就邪門。
當時我在他們休息的時候,想要接近他們,伺機偷點吃的。
不想一個白袍人突然出手,幸虧我的反應快,要不然,小命恐怕已經丟了......」
「穿白袍......戴高帽子......還是四個......」張禹的臉色不由得大變。
「怎麼了?
」朱酒真見張禹臉色不對,連忙問道。
要知道,先前輪盤不好使的時候,張禹也不過是有點緊張,倒也沒有說臉色大變。
可是現在,似乎已經不僅僅是緊張了。
「沒什麼......」張禹朝一枝梅說道:「那個高帽子白袍人,對你用的是什麼招數?
」
「他就是手一揮,我就覺得,好像有一道白光射過來,眼前發花。
當時也是下意識的躲避,然後轉身就跑。
估計是這裡的霧氣太重,對方才沒有繼續追我。
」一枝梅如是說道。
「這樣......」張禹點了點頭,沒有吭聲,心中盤算起來,接下來該怎麼辦。
他曾經和星相師交過手,一般的星相師,自然不算什麼,給他印像最為深刻的,隻有那位大星相師明步龍行了。
當時明步龍行的衣著就是這般,身穿白袍,頭上高帽子。
如果說,這四個都是大星相師,那還讓不讓人活了。
當初張禹對付明步龍行一個,還是靠著耍詐,差點丟掉性命。
現在自己雖然實力大進,又有了厲害的法器,可一個對付四個,難度未免太大了吧。
他可沒有這個把握。
琢磨了一會,張禹說道:「他們在什麼地方?
」
「這個......」一枝梅四下看了看,說道:「說不準啊......我當時被打跑之後,跑出去了挺遠,後來又在這裡轉悠......根本分辨不出來方向......」
張禹也知道,就這地方,自己這是剛來,還能勉強記得是從哪裡下來的,等轉悠幾天,那就沒準了。
一枝梅這都轉悠多長時間了,還有那些島國鬼子,估計時間也不短。
張禹基本上也能夠斷定,楊煥章十有八九也在這裡,被島國人帶了下來。
要不然的話,自己的圓光術不可能看不到。
想要將楊煥章帶走,肯定要和島國人動手的。
但是,現在動手,實在太早了。
對方也是高手,傷敵一千自損八百,還不知道能不能從這裡走出去,先打起來,受了重傷的話,就算是把楊煥章搶回來,想要離開的難度也會增加許多。
另外,這裡還有幹掉外面那些鬼子的三個高手呢。
之前推斷有可能是華雨濃的人,可萬一不是呢。
即便就是華雨濃的人,估計也見得認識他張禹是老幾。
真就痛下殺手,自己也沒脾氣。
張禹四下裡看了看,看不出多遠,前路茫茫,到底怎麼走,現在都沒譜呢。
張禹又道:「你在這裡轉悠了這麼長時間,可有什麼發現?
」
「沒有。
」一枝梅無奈地搖了搖頭,「下來的路,根本找不到,到處都是霧氣。
」
「那所有的地方,都是一個樣子,一點差別也沒有嗎?
」張禹又問道。
一枝梅搖了搖頭,但是隨即眼睛亮了一下,好像是想到了什麼。
他立刻說道:「也不是說差別也沒有。
」
張禹心頭一喜,馬上問道:「有什麼差別?
」
「這裡的路徑,都是一樣的,沒有什麼不同,不管走到哪裡,全是雲裡霧裡。
可是,我曾經發現在上面......」一枝梅說著,指了指頭頂。
張禹和朱酒真也擡頭向上望去,同樣是淡淡的霧氣,但多多少少也能看到頂部的石層。
一枝梅接著說道:「大多數的地方,都是這個樣子,我偶爾一次,發現這上面掛著一盞紅燈。
當時我以為是什麼機關,還特別向上縱躍,手一觸碰,就好像觸電一般,將我給打了下來。
」
「然後呢?
」張禹又問道。
「然後,我又躍上去了幾次,觸碰那燈的時候,仍然像是觸電。
沒有辦法,我隻能去觸摸旁邊的石壁,結果卻是什麼用也沒有。
我在那裡耽擱了很久,總想著能不能找到什麼,可惜......什麼也沒有發現......」一枝梅無奈地說道。
「紅燈......肯定是有問題的......那個紅燈在什麼地方?
」張禹一邊思索,一邊問道。
「位置......我已經記不清了,印像中,我一共見到過三次這種紅燈......是不是同一個,就說不準了......」一枝梅不能確定地說道。
「走,咱們先去找紅燈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好。
」「好。
」一枝梅和朱酒真都是點頭,到了這種地方,更得以張禹馬首是瞻。
沒看到紅燈的樣子,張禹也不知道,到底有沒有用。
可是這是唯一的線索,或許按照這個線索,能夠找出來一些蛛絲馬跡也說不定。
接下來,三個人幾乎都是仰著腦袋走路,生怕錯過了上面的紅燈。
這裡實在是太大了,張禹和朱酒真本來還記得方向,這次去尋找紅燈,徹底就把方向迷失了。
當然,就算記得也沒用,他倆之前還記得來時的通道,結果回頭就找不到了。
三人就這麼走著,也不知走了多久,身材最高的朱酒真突然叫道:「快看!
快看!
那裡有紅燈!
」
順著他手指的方向,張禹一瞧,可不是麼,在斜右側方向,正有一個紅燈,懸在石壁之上。
他們幾步走了過來,來到紅燈之下,仔細觀察。
這紅燈就是古代的那種類似於帶有燈罩的燈,不是那種大紅燈籠高高掛。
看起來裡面好像有光,但好像又沒有蠟燭。
看著這燈,並不會產生陰森的感覺,一些如常。
隻是在這裡能倒掛著一盞燈,著實讓人覺得有些詭異。
「就是這個?
」張禹指著燈說道。
「沒錯。
」一枝梅點頭。
張禹琢磨了一下,抄出一張火符,就手打了上去。
「噗」地一聲,火符撞到紅色燈罩之上。
燈罩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,而火符化作的火球,卻迸射開來,化作絢麗的花火。
「有發現嗎?
」朱酒真問道。
張禹搖了搖頭,說道:「這個紅燈,看來是毀不掉的。
」
「那你說,它能有什麼用,看起來,好像也不是用來照明的。
」朱酒真說道。
「肯定不是用來照明的,但我敢肯定,在這裡掛這麼一盞燈,絕對不會隻是擺設。
」張禹鄭重地說道。
「那會有什麼用呢,我都不知道研究多久了,就是研究不出來。
」一枝梅慘淡地說道。
「這個......我現在也說不清楚......對了,你看到頭頂的燈時,間隔的距離是多遠,下一個燈會在什麼地方,你能不能估算出來......」張禹這般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