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3章 源頭
「這......」
感受著面前陣法的氣息,張禹無比的詫異。
若是一般帶有煞氣的殺陣也就罷了,可眼前這個,陣法之中蘊含王霸之氣,分明就是龍氣。
有人能有龍脈之氣跑到這裡來布陣,簡直讓人無法想像。
張禹觀察著面前的殺陣,通常來說,殺陣是最為直接的陣法。
目的隻有一個,那就是殺人,但凡進入殺陣的人,不是死就是將陣給破了。
換做以前,張禹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破陣,不過現在,身穿法衣的他想要破陣,並沒有太大的困難。
他將羅盤揣好,手掌一番,亮出金錢劍來,橫劍護在面前,跨步朝前走去。
在後面的那些人眼中,張禹就是平坦的通道內走著,看不到其他。
事實上,張禹已然遭到猛烈煞氣的衝擊,煞氣的強悍,甚至要強過當日夏月嬋所遭遇的煞氣侵襲。
張禹的道袍鼓蕩起來,發出獵獵之聲。
龍脈的煞氣本就厲害,那是龍的怒氣。
被人加以利用,凝聚成殺陣,更是威不可擋。
張禹雖然好奇,什麼人能夠利用龍氣布陣,可好奇是沒用的,他想不出來什麼人能夠有這樣的本事。
道理很簡單,想要利用龍氣,必須要得到龍脈的認可,也就是傳說中的黑帝子轉世。
他繼續慢慢向前,一步步走向那黑色的漩渦。
終於,在黑色的漩渦中,他看到了一塊黑色的石頭。
這塊石頭能有一米多高,很顯然,這塊石頭便是這裡的陣眼,煞氣都是從這塊石頭中散發出來的。
「呵......」張禹忍不住輕笑一聲。
這個殺陣兇悍不假,卻沒有別的陣法疊加,就是一個殺陣,就是一個龍怒之氣生成的普通殺陣。
由此不難看出,布陣之人要不就是太過自信,要不就是陣法的修為太弱。
相較而言,張禹更傾向於後者。
因為要是他張禹布陣的話,有這麼好的材料,絕對不會隻布置個殺陣出來,如果疊加了困陣,先不發動殺陣,等所有的人都進到陣中,然後再發動殺陣的話,就算他張禹不死,其他的人也難活下來。
「看來他還隻是個外行......」張禹擡起左手,在在他的左手掌心早就準備好了雷法。
「轟」地一聲,電光火石之間,石頭被炸的粉碎。
「刷!
」
眼前的漩渦消失不見,隻剩下不算深長的通道。
「可以繼續前進了。
」張禹向後喊了一聲,提著金錢劍繼續向前。
孟玄英招呼生於的手下繼續向前,潘勝快步跟在張禹身後。
向前沒走多遠,眼前豁然開朗。
這是一個更大的礦室,礦室能有五六米之高,周邊還架著木闆樓梯。
看起來,著實有些年頭,已經有了腐爛的跡像。
周邊有礦洞,還有大量被開采過的跡像。
這些並不算什麼,重要的是,張禹感覺到這裡蘊含著大量的怨氣。
「噗!
」「噗!
」「噗!
」「噗!
」
強光手電都無法看清這裡的全貌,張禹一揮手,打出四張聚火符來,這一下終於看得清楚。
在礦室中央,站著一具白森森的枯骨。
白骨巍然聳立,張禹不難確定,這裡的怨氣都是從這具枯骨中散發出來的。
「那是誰呀?
」「不知道啊。
」「怎麼立在那裡,現在都不散架。
」......打手們小心翼翼地對白骨指指點點。
張禹立刻說道:「不許出聲!
」
這一嗓子落定,打手們趕緊住嘴,沒有一個再敢說話的。
雖然張禹有多大本事,他們沒有見到。
可阿明幾個莫名其妙的死掉,隻有張禹走在前面沒事,也能看出不簡單。
張禹慢慢地朝白骨走去,用心眼感受起周邊的一切。
四下裡鴉雀無聲,也就能聽到孟玄英等人的腳步聲。
漸漸,張禹來到了白骨之前。
白骨站在眼裡,顯得陰森森的。
「刷!
」
張禹的眼前瞬間變化,在他的面前,不再是一具白骨,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男人的懷中抱著一個孩子。
他表情悲憤,仿佛遭受了無比的痛苦。
驀地裡,男人仰天叫道:「我決定了!
我要詛咒你!
我要詛咒你的子孫後代,讓他們永遠享受不到男歡女愛,讓他們愛著的人統統死去!
讓他們隻能孤獨終老!
讓他們比我還要痛苦一百倍!
」
「一百倍……一百倍……一百倍……」
礦石之內,仿佛一直充斥著這個聲音。
在男人的身上,慢慢纏繞出無窮的血霧,血霧過後,令人驚悚的一幕出現了。
男人竟然化作白骨,在他的的手上,卻仍然捧著那個孩子。
孩子一動不動,看起來很乖,仿佛根本不知道發生的一切。
白骨還是白骨,先前的景像已然不見,張禹卻還能聽到隱隱的回聲。
詛咒!
怨氣!
一切都跟之前張禹想的一樣。
這裡不是單純的怨氣,是怨氣與詛咒相結合!
這裡就是詛咒的源頭,跟張禹想的一樣,卻又不一樣。
之所以不一樣,是張禹認定,這裡一定還有人,絕不會讓他輕而易舉的破掉詛咒。
「這個人……會是黑岩膽麼……」這時,孟玄英走到張禹的聲音,用不大的聲音問道。
「應該是吧。
」張禹微微點頭。
「那……是的話……詛咒的源頭是在這裡麼……能不能將他化解……」孟玄英有點吞吐地說道。
聽他的語調,有點不正常,似乎在這具白骨面前,他問心有愧。
「想要破掉詛咒,恐怕不是那麼容易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你難道沒有辦法嗎?
」孟玄英急切地問道。
「此人臨死之前,怨念之強,竟然能夠融化血肉。
而他發出來的詛咒,更是難以化解。
想要化解詛咒,必先去其怨氣。
」張禹認真地說道。
「那你有沒有辦法去除呢?
」孟玄英又焦急地問道。
不難看出,他的臉上有些發慌,似乎站在這裡的感覺,讓他很不適應。
「解鈴還須系鈴人,想要去除他的怨氣,首先對他造成傷害的人,必先在他的面前懺悔,獲取他的原諒。
」張禹認真地說道。
「跟他懺悔……他、他就剩下一副骨頭了……就算懺悔,他也聽不到呀……」孟玄英吞吞吐吐地說道。
這功夫,他的保鏢已經都有了過來。
其中一個見老闆這般為難,立刻挺身而出,「就一副破骨頭,誰怕了他呀!
」
說完,他上去就是一腳,朝骸骨上踹去。
「啊……」
一瞬間,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。
保鏢這一腳卻在骸骨上之時,就好像踹在電線杆子上一般,骸骨紋絲不動。
而他卻是慘叫一聲,人跟著就被一團紅色的血霧給裹住,轉眼間化作白骨。
「這……這……」看到保鏢就這麼死了,孟玄英更是大驚失色。
其他的保鏢,也都駭然,不自覺地向後倒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