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禹自己抽煙,服務員則是將果汁給每個人倒上,倒上之前,都會詢問一下對方,喝哪一種。
這裡的人都是隨便,妮妮也聽不懂,隻能看著張禹。
張禹表示,給妮妮倒西瓜汁先嘗嘗。
第一杯果汁倒好,服務員也就退下,出去之後,順手將房門關上。
妮妮看著杯子裡粉紅色的西瓜汁,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,更加不明白,張禹現在是在做什麼。
張禹自然看出她的糊塗,拿起水杯,給妮妮做了個示範,先行喝了口果汁。
妮妮見狀,也就明白,拿起果汁喝了一口。
妮妮常年住在海島之上,充其量是能夠吃點島上的野果,連西瓜長什麼樣都沒見過,更別說是西瓜汁了。
她學著張禹的樣子,喝了口西瓜汁,西瓜汁都是冰鎮的,那叫一個好喝。
隻喝了一口,她就差點興奮的叫起來,跟著三口兩口的將一杯西瓜汁都給喝光了。
妮妮顯然意猶未盡,盯著裝西瓜汁的瓶子看,卻也不敢動手去拿。
張禹拿過瓶子,幫妮妮又倒了一杯,妮妮露出歡喜的神情,旋即又喝了一杯。
二人的舉動,著實有點令邵衛平和裴青蘭納悶。
尤其是裴青蘭,他已然發現,一直以來,張禹和妮妮都沒有進行過語言交流,全都是比劃。
於是,裴青蘭故意問道:「張真人,不知道這位朋友是……」
「她是一個印第安人,是我在這邊結實的,有她在身邊,倒是令我對這裡的情況有了一些了解。
」張禹並沒有撒謊,如實說道。
因為任誰都能夠看出來,妮妮就是一個土包子,喝個西瓜汁都這麼興奮,像是從來沒喝過一樣。
如果說是國人,誰也不會相信,莫不如直白一點。
「原來如此……那不知張真人如何跟她進行交流……」裴青蘭又是故意問道。
「這個世上的科技那麼發達,想要跟她交流,自然不是一個困難的事情。
」張禹笑著說道。
「那不知道從她嘴裡,都得到了一些什麼消息,有沒有關於我們家大少爺的?
」裴青蘭問道。
「她曾經在海島上看到海上著起大火,因為是印第安土著,很多事情都沒有見過,所以以為這是天火,要不然的話,怎麼會在大海上著起來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這麼說的話,會不會是我大哥的船?
」這一次,不等裴青蘭開口,邵衛平就急切地問道。
「有這種可能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那著火的地方是在哪裡?
」邵衛平跟著問道。
「具體的位置,我無法確定,她或許能夠找到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那咱們現在就去著火的地方。
」邵衛平馬上說道。
「邵先生,這個先不著急,其實我有一點,十分的疑惑。
」張禹正色地說道。
「張真人哪裡疑惑?
」邵衛平問道。
「據我所知,邵家和國內公署方面,已經將這裡的海域找了個遍,竟然都沒有發現一點殘骸。
所以我很是不解,即便是船隻,也不至於燒得一點都不剩吧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這一點,也正是我們家不解的原因。
我們家並不知道我大哥的船隻著火,隻是不停地尋找,可以說動用了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,但一直都沒有找到絲毫線索。
」邵衛平說道。
「這樣,我還有兩個問題,想要請教二位。
」張禹說道。
「什麼問題……」邵衛平說道。
「邵衛閣先生押運火精石前往國內,準備獻給公署,這並不是什麼秘密。
所以我很想知道,這火精石是怎麼來的?
」張禹問道。
「是挖礦挖出來的。
」邵衛平答道。
「什麼礦能夠挖出來這樣的東西?
」張禹故意問道。
「據我所知,我哥那邊的人是在南齊勒島上開採紫銅礦的時候,巧合的挖出來了一塊火精石。
」邵衛平說道。
「這可真是有夠巧得了。
」張禹淡淡一笑。
「確實有夠巧的。
」邵衛平說道。
張禹看起來談笑風生,其實卻在觀察邵衛平的臉色。
他能夠看得出來,邵衛平表情如常,彷彿這塊火精石就是從礦山裡面挖出來的。
「那我還想打聽一個問題。
就是……邵家有沒有什麼人,曾經跟印第安人接觸過?
」張禹又問道。
「印第安人……」邵衛平搖了搖頭,說道:「我們家好像沒有人跟印第安人有往來……」
說完,他轉頭看向裴青蘭。
裴青蘭跟著說道:「我一直都在護衛老闆,對於家族裡的事情,確實也是知道一些的。
說家族裡有什麼人跟印第安人有往來,這個我是真的沒有聽說過。
」
「那你們家有沒有人曾經在海上遇險?
」張禹又問道。
「這個……」邵衛平明顯愣了一下,而裴青蘭則是轉頭看向了邵衛平。
邵衛平隨即說道:「我之前曾經在印度購買了一批重要的貨物,並且親自押運這批貨物返回加拿大。
可是在半路之上,貨輪觸動了暗礁,以至於船隻沉沒。
」
「邵先生又是怎麼回來的呢?
」張禹故意問道。
「船上有不少救生艇,我們坐上救生艇,開始在海上漂浮。
也算是運氣好,遇到了遇到了一艘過往的貨船,將我們幾個人營救上來。
」邵衛平說道。
「當時是在什麼海域?
」張禹又問道。
邵衛平見張禹刨根問題,露出了納悶之色,說道:「應該屬於公海,我獲救之後,曾經問了一下,距離進入加拿大海域,起碼還有兩天的航程。
」邵衛平說道。
「獲救的人,跟你乘坐一艘救生艇一共有幾個?
你們所乘坐的救生艇,又是什麼樣的?
」張禹又問道。
他接二連三的問題,令裴青蘭滿腹狐疑,裴青蘭隻管盯著邵衛平,看邵衛平都是如何作答。
「我們乘坐的救生艇是大型電動快艇,能做二十人。
當時我急於逃跑,隻是帶了帶了八個人上到救生艇。
其他的人,也都紛紛坐上救生艇,貨輪之上的人,除非意外撞擊死亡的,估計都坐上了其他的救生艇。
」邵衛平說道。
他的回答,難免讓張禹有些意外。
因為按照尼翁少酋的說法,上島的人坐的是橡皮艇,並不是電動救生艇。
張禹跟著問道:「既然你們都在一起,為什麼最後隻是你們幾個人獲救,其他的救生艇呢?
」
「並不是隻有我們幾個人獲救,回到加拿大的起碼能有大半。
當時我們的救生艇是一起出發的,在海上尋找船隻和陸地。
可大海茫茫,在救生艇的電量用光之後,也沒有找到。
後來海面颳起了大風,我們的救生艇隻能隨波逐流,時間一久就誰也看不到誰了。
」邵衛平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