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。
」妮妮點了點頭,說道:「你說的這個問題,等下我會專門問問……可如果是奧瑟親自來取酒,中間沒有出現什麼問題的話……那酒裡面的葯,又是怎麼下的呢……而且隻下了一罈子,又不是全都下了葯,下藥的人怎麼能夠確定,奧瑟來的時候,一定就會將帶葯的酒拿走……」
張禹剛剛就想過這個問題,他直接伸手指向前面擺放的酒罈子,說道:「你看這裡放著的酒罈子,所有的酒都是一樣的,如果是你來拿酒的話,你會怎麼拿?
」
「怎麼拿……隨便拿一罈子唄……」妮妮很是不解地說道。
「隨便拿肯定是隨便拿……但是按照人的正常邏輯,肯定是要拿最靠外邊的一罈子……」張禹認真地說道。
「這個倒是……」妮妮點了點頭,但是又提出疑問,「不過……最靠外邊的應該也不止一罈子吧……你看這最外邊的,還有兩罈子呢……」
倉庫裡擺放的所有東西,打眼一瞧,都是挺亂的,因為在常人的眼裡,都是些破爛。
可若是靠近再看,就會發現,分類其實很明確,每一種類型的東西,就整整齊齊的按順序擺列。
就好像前面的這些酒,總共就十幾罈子,基本上是四罈子為一列,最前面的一列,有兩罈子酒。
張禹微微一笑,說道:「其實答案很簡單,因為先前京東安酋長也說過,奧瑟少酋一次差不多能夠喝三罈子酒。
也就是說,在高興的時候,他最少會喝三罈子酒。
目前前面擺放著兩罈子酒,加上奧瑟拿走的一罈子,正好是三罈子。
也就是說,不管奧瑟從哪邊拿酒,肯定會接觸到這罈子酒。
區別隻是在於,拿到這罈子酒的時候,奧瑟是喝了一罈子,還是喝了兩罈子、三罈子。
」
「看起來確實是這樣……」妮妮點了點頭,說道:「隻是奧瑟來取酒的時候,恰好第一罈子就拿到了下藥的酒……那你說,如果葯是在這裡下的,那又會是什麼人下的呢……」
「首先我們要確定,這兩天都有誰進到過庫房。
看守庫房的兩個人,應該都能記住。
另外,也不知道,庫房這裡有沒有進行記錄,如果有的話,那就更加能夠一目了然。
我看看守庫房的人十分負責,而且也不是兇手,一定能夠將事情回答清楚。
」張禹說道。
妮妮再次點頭,說道:「我明白該怎麼做了……可若是葯不是在庫房換的,而是在半路被人下的,那又該如何進行確定……」
「如果是奧瑟前來拿酒,應該不會在回去的路上出什麼問題。
如果是奧瑟的手下來拿酒,那就要問明白,在把酒送到奧瑟的手裡前,都遇到過什麼人,碰到過什麼事,酒有沒有離開過這人的手。
總之,從這方面著手追究,肯定是沒有問題的。
」張禹正色地說道。
聽了張禹的說法,妮妮覺得很有道理,自己隻需要按照張禹的調查方向進行調查,基本上就能夠鎖定是誰給奧瑟下的葯。
妮妮又是點了點頭,說道:「這我就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了。
」
「當然,或許也會有什麼我沒有想到的突發事件,不過也不用著急。
慢慢了解就好。
」張禹又叮囑道。
他也不敢耽誤太多的時間,加上事情也不見得就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,所以交代個差不多就可以了。
張禹跟著摘下了輸出設備,放進懷裡揣好,妮妮隨即走出庫房,大聲招呼京東安他們可以回來了。
京東安等人都是滿腹狐疑,搞不明白妮妮調查的時候,為什麼讓他們離得這麼遠。
但是轉念想想,隻要能夠找到真兇就行,亦或是妮妮真的有什麼特殊的手段,不想讓他們知道,所以才隻留下一個啞巴在邊上。
聽到妮妮的喊聲,他們全部回到庫房外面。
先前京東安走的時候,守在庫房外面的十多個人,也都跟著京東安一併離開,這裡回來,卻是跟庫房保持了稍遠一點的距離,沒有離得那麼近。
京東安在庫房外面見到妮妮,當即說道:「妮妮少主,你查的怎麼樣?
」
妮妮一臉的神秘,故意說道:「京東安酋長,我現在需要先了解兩件事。
」
「什麼事?
」京東安馬上說道。
「第一件事,是什麼人來到庫房給奧瑟少酋取酒的。
」妮妮直接說道。
「是誰來給奧瑟取酒的?
」京東安扭頭說道。
「我記得是朵森。
」奧瑟的護衛迪太說道。
兩個看守庫房的老傢夥,現在都已經站了起來,之前在庫房裡跪在左邊那個說道:「酋長,確實是朵森,當時他說是來給少酋拿酒,還在我這裡進行了登記。
」
「朵森在哪?
」京東安也知道這是關鍵,當即問道。
「酋長,那個……朵森夜裡守在帳篷外面……也被殺了……」迪太小心翼翼地說道。
「這個……」京東安不禁皺眉,隨即看向妮妮,說道:「妮妮少主,過來取酒的朵森死了……」
按照張禹的說法,線索一共是兩條,現在可好,負責拿酒的朵森直接就死了。
所謂的兩條線索,立馬就剩下一條了。
好在張禹囑咐過妮妮,或許會有他當時沒有想到的突髮狀況,所以讓妮妮做到隨機應變。
妮妮雖然也是暗自皺眉,卻也從容地說道:「那朵森來取酒的時候,是他到庫房裡面取的,還是誰幫他拿出來的?
」
京東安馬上看向兩個看守庫房的老傢夥,還是跪在左邊的那個說道:「是我負責記錄的,進去取酒的是巴魯。
」
叫巴魯的老傢夥一聽這話,連忙跪倒在地,委屈地說道:「酋長……酒是我拿的不假……但是我敢跟真神起誓,我絕對沒有給少酋的酒裡面下什麼東西……」
不等京東安說話,妮妮就開口說道:「也沒說是不是你給奧瑟少酋下的葯,你現在著什麼急!
我現在問你,你當時拿的酒,是放在什麼地方?
」
「就是……就是隨便拿了一罈子……」巴魯緊張地說道。
「隨便?
怎麼個隨便?
我是問你,那個酒罈子當時放在什麼地方?
」妮妮故意沒好氣地說道。
「就是……放在最外面的一壇……當時我記得,旁邊還有兩罈子酒……我就隨便拿了一壇……」巴魯一邊回憶,一邊結結巴巴地說道。
「嗯。
」妮妮點了點頭,跟著指向另外一個老傢夥,說道:「你說他是負責進去拿東西,你是負責記錄。
那我問問你,是不是這幾天來,但凡來庫房領東西的人,全都有記錄啊?
」
「是的。
」那個傢夥連忙說道。
「把記錄拿給我看看。
」妮妮說道。
「是。
」老傢夥不敢怠慢,他現在也看出來了,關於少酋的死,全都是由妮妮少主負責。
他馬上進到倉庫,從大石頭的後面,石凳的前面,拉出來一個木闆。
他把木闆送到妮妮的面前,小心翼翼地說道:「都在這裡。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