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半天的時間,兩人就在沙發裡膩歪着。
沒突破那層底線。
但隔靴搔癢,更讓人難耐。
蘇沫始終沒能睜眼,即便中途有那麼一瞬間重見光明,秦琛傾身而上時,照例還是會捂住她的眼睛。
她細腰微拱,像條瀕臨溺死的魚。
秦琛把控着全局,他難受,也讓她同樣不好受。
蘇沫幾次都要就範了,每一次都被兩人目前的關系死死遏制住喉嚨……
跟警鐘長鳴似的……
……
雙琪和褚行那邊是當天下午有的消息。
不知道褚行用了什麼辦法,雙琪的爸媽對他一百二十個滿意。
讓兩人盡快選個黃道吉日籌備婚禮。
蘇沫在得知這個消息時,紅唇腫得不像話,正站在洗手間照鏡子。
秦琛‘下手’太狠。
她不單單是唇腫得不像話,脖子上也全是或淺或深的痕迹。
她手機按了免提,雙琪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。
“我還以為我爸跟我媽會打死我呢,沒想到根本沒有,而且我爸媽看起來還很高興。
”
“你别說,褚行真的是大好人。
”
“不管怎麼說,這次的事,我真的要謝謝他。
”
謝謝他?
蘇沫聞言,摩挲唇瓣的手指一頓,忍俊不禁,“你确定?
”
雙琪肯定說,“确定啊。
”
說罷,雙琪又表态說,“我這個人,向來恩怨分明,一碼歸一碼,當初他利用我,是他不對,我強了他,我們倆算是扯平了,這次的事,是他幫我的忙,我記他的好。
”
蘇沫,“活潑開朗,單純善良。
”
雙琪,“誰?
”
蘇沫,“你。
”
雙琪被誇,腼腆說,“還,還行吧。
”
蘇沫輕笑出聲。
……
第二天清早,雙琪跟着褚行和秦琛回了蓉城。
褚行跟雙琪父母申請,帶着雙琪回蓉城養胎。
蘇沫跟雙琪父母送幾人離開。
雙琪和父母擁抱告别。
雙琪媽媽還好,沒看出什麼異常。
雙琪爸爸眼淚抹個不停,一句接着一句地叮囑雙琪要好好照顧自己。
蘇沫看着這一幕,略微有點無感。
是挺感動的。
但她大概是對于父母子女的親緣太薄,能感受到這種氛圍,卻很難共情和共鳴。
送别雙琪他們離開後,蘇沫原本準備跟雙琪父母禮貌告别,剛轉頭,就看到雙母撲在雙父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蘇沫抿唇沒動。
雙母抽噎說,“琪琪那丫頭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。
”
雙父同樣雙眼通紅,拍她後背,“可以的,一定可以的,就算她自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,不是還有褚行嘛。
”
雙母,“誰知道他能不能靠得住,如果不是琪琪懷孕了,我才不會這麼痛快答應他們的婚事。
”
雙父,“現在說這些話做什麼,當着琪琪的面你可别說這種話,那丫頭心眼小,如果讓她聽到,私下底指不定多難受。
”
雙母,“我這不是隻跟你說嘛。
”
哭哭啼啼一頓,雙母哽咽問雙父,“我剛剛表現好不好?
”
雙父連連誇贊,“好好好。
”
雙父和雙母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,完全忽略了蘇沫。
蘇沫站在一旁聽着兩人的對話,心底不由得一動。
原來真心愛父母的小孩兒是這樣的。
就算明知道她犯了錯,在這件事沒觸犯法律、沒觸碰道德底線的時候,是會完全包容、完全會站在她的角度考慮、在乎她的感受的。
蘇沫不由得汲氣。
這種感覺,她沒感受過。
她好像終于能明白雙琪的性子為什麼會那樣活潑又單純。
敢愛敢恨,又愛憎分明。
在這樣充滿愛的家庭長大,想變壞想對這個世界充滿敵意都很難吧。
蘇沫正想着,雙父和雙母後知後覺終于想起了她。
雙母走過來跟她打招呼,又握着她的手說,“沫沫是吧,琪琪跟我經常提你,她說你是她師父,對她很照顧……”
蘇沫張張嘴,明明平日裡挺能說會道的,這會兒卻隻剩一句,“應該的。
”
過了一會兒,蘇沫跟雙琪父母道别離開,開車回家的路上,收到了秦琛的微信:我走了。
蘇沫垂眸掃了一眼,深吸一口氣,酸楚和疼痛感在胸口密密麻麻散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