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許融離開,醫生辦裡就隻剩下蘇沫跟史翰。
史翰客套地起身給她倒了杯水,開始詢問她的病情。
“家族遺傳是嗎?
”
蘇沫,“對。
”
史翰,“目前你知道的,家裡長輩或者同輩都有誰有這種病。
”
提到‘病’,蘇沫握着水杯的手略緊。
哪怕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,哪怕這個病打小她就知曉,可這一刻,還是控制不住的緊張。
蘇沫抿抿唇。
史翰,“可以喝口水緩緩。
”
蘇沫微笑,“謝謝。
”
說着,蘇沫喝了口水,接話,“我外公,我媽,我舅舅……”
史翰問,“他們都犯病了,是嗎?
”
蘇沫說,“是。
”
史翰,“他們具體都是在什麼情況下犯病的知道嗎?
是有特定的環境、發生了什麼事受了刺激,還是他們莫名其妙不有控制就犯病了?
”
蘇沫回憶情況,邊回憶邊說。
譚敬的情況,她是了解的。
但外公和譚茵的情況,她都是從韓金梅口中得知的。
真假不知。
韓金梅的記憶有沒有偏差也不知。
蘇沫簡單把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,史翰微微蹙眉,“這個……”
蘇沫,“下一代肯定會遺傳是嗎?
”
史翰,“概率很大。
”
說罷,看着蘇沫肉眼可見消極下來的情緒,史翰話鋒一轉又說,“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,我肯定會積極幫你治療,隻要你肯好好配合,問題不大。
”
蘇沫聞言,眼眸裡暗下的光再次亮起,“謝謝史醫生。
”
史翰,“應該的。
”
接下來,史翰又讓蘇沫做了一系列測試。
測試結束,史翰笑着說,“今天就先到這裡,等我對你的病例分析後,我會給出你治療方案。
”
蘇沫真誠道謝,“謝謝。
”
從史翰辦公室出來,許融上來詢問史翰蘇沫的病情。
史翰當着蘇沫的面沒明着說,隻是朝許融微微搖了搖頭。
許融心底咯噔一下,但沒表現出來,挽着蘇沫的手臂跟史翰道别後乘電梯離開。
目送兩人上電梯,史翰臉上的儒雅笑意神情再也繃不住,身子一軟,踉跄回了辦公室。
進門後,史翰靠着門闆勉強站直身子,咬着牙從兜裡掏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。
電話很快接起。
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陰笑聲,“史醫生,都辦妥了嗎?
”
史翰聲音發顫,“我家裡人呢?
”
對方說,“叔叔阿姨在做飯,你那個小侄子在客廳玩玩具,你要不要跟他們聊幾句?
”
聽到家裡人都平安,史翰倒吸一口涼氣,懸着的心稍微鎮定些,“我已經按照你們說的做了,我暗示她這個病肯定不會好,肯定會遺傳,你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放過我家人了?
”
對方,“史醫生,以後日子還長。
”
史翰抓狂,“你們當初不是跟我說,隻要我這次跟她這樣說,你們就放過我家人嗎?
”
對方,“綁匪的話你也信?
你以為這還是上百年前?
把我們當梁山好漢?
言出必行?
”
對方無恥的話讓史翰憤怒。
可就算他再憤怒也沒用,因為他一家老小還都在對方手裡攥着。
史翰痛苦開口,“你們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了我的家人。
”
對方,“暫時肯定是放不了,不過史醫生你放心,我們肯定也不會傷害到你的家人,畢竟我們還得靠您幫忙不是?
您要是不放心,每天下班都可以回家住,我保證讓你看到全須全尾的家人。
”
史翰,“……”
對方又笑說,“史醫生,這樣,你就先幫那個叫蘇沫的病人看病,吊着她,暗示她這種病肯定不會好,要讓她一次比一次失望……”
史翰,“你們是想逼着她犯病。
”
對方嗤笑,“史醫生,事情都到這份上了,你不會是想遵守你的醫德吧?
”
史翰,“……”
對方威脅,“史醫生,想想你的家裡人,想想你年邁的父母,想想你剛剛三歲的小侄子,他剛剛失去父母不久,你難道還想讓他也去死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