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什麼,蘇沫沒說完,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
任何愛情都值得尊重。
不道德的愛情除外。
第三者,騙婚。
打着愛情的名義,做着利己主義的事。
他們在不斷地降低人類道德的标準,自己心理扭曲,也把身邊的人逼到發瘋。
蘇沫欲言又止,後面的話卡在嗓子眼沒說出口。
蘇承德直直看她,沒承認,也沒否認,“你很聰明。
”
這句誇贊,讓蘇沫遍體生寒。
聰明?
她聰明在哪兒?
是她猜對了他的最愛?
想到這些,蘇沫胃裡的惡心感再次往上湧。
瞧見蘇沫臉色有些蒼白,蘇承德說,“身體不舒服?
”
蘇沫抿唇,拿過面前的茶杯猛地喝了一口,“既然如此,你那會兒為什麼選擇結婚?
”
蘇承德眸色深沉,“說來話長。
”
蘇沫說,“沒關系,我今天有的是時間。
”
蘇承德聞言笑笑,“你這個執拗勁兒,倒是真的很像你媽,你媽當年也是如此,凡事都非得要個理由,乃至于她後來瘋了,她都想着要個理由……”
蘇沫,“你剛剛不是說我盡管問,你會知無不言?
”
蘇承德點頭,“為了出人頭地。
”
蘇沫譏諷,“什麼?
”
蘇承德不覺得可恥,再次堅定不移地說出那幾個字,“我之所以做這些,隻是為了出人頭地。
”
說完,還又輕笑着補了句,“沫沫,說實話,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,一個人,一個沒權沒勢的底層人,想要翻身做人上人,是要付出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的。
”
蘇沫冷笑,“踩着别人的屍體上位,你居然沒有半點愧疚之心。
”
蘇承德理所當然說,“她們都是自願的,我從來沒有強迫過她們,我隻是稍稍對她們好一點,她們就離不開我,這怎麼能怪我?
況且,在跟她們在一起的日子裡,我也竭盡能力地對她們好,你仔細想想,其實很公平,我們屬于平等交換資源。
”
平等交換資源。
這幾個字從蘇承德嘴裡說出來,蘇沫眼底的厭惡再也掩飾不住。
說句不中聽的,她都有些懷疑面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。
蘇承德話畢,見蘇沫用懷疑的眼神盯着他看,倏地一笑,“怎麼?
覺得我很可怕?
”
蘇沫不作聲。
蘇承德說,“沫沫,爸這是在教你生而為人的生存之道,雖然我們父女兩不親近,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少走些彎路。
”
蘇沫嘲弄,“我謝謝你。
”
蘇沫嘴裡說着感謝,神情裡卻半分感謝的意思都看不出來。
蘇承德也不是傻子,無所謂地笑笑,話鋒一轉說,“我今天約你出來,是想跟你談筆買賣。
”
蘇沫冷眼看他。
蘇承德也不需要她接話,自顧自的繼續道,“你們幫忙把殷鎮保出來,我保證,他會離開蓉城,絕對不會再在這個地方礙你們的眼。
”
蘇沫譏笑,“你以為,我們對殷鎮下手,是因為他搶占市場?
”
蘇承德,“難道不是嗎?
你别跟我說,你們是為了整頓這個行業的不良之風。
”
蘇沫,“還真被你猜對了,确實是這樣,因為不想老祖宗遺留下的東西就這麼被糟蹋,所以,就想着讓這些害群之馬受到應有的懲罰。
”
蘇承德,“……”
父女倆對視,誰都沒有半分退讓。
半晌,蘇承德搖搖頭說,“沫沫,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。
”
蘇沫輕笑,“拭目以待。
”
蘇承德道,“你以為你把殷鎮送進監獄,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,這個行業就會被整頓?
幼稚!
!
沒有殷鎮,還有張鎮、王鎮、李鎮……”
蘇承德句句铿锵有力,試圖讓蘇沫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多可笑和自不量力。
蘇沫直直看他,不卑不亢說,“可現在站在我面前的,隻有殷鎮。
”
蘇承德,“!
!
”
父女倆這次聊天,算是不歡而散。
蘇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内心惡心無比,卻也不得不接受現實。
待她從茶莊出來時,天空中飄起了小雪。
她在雪中站了會兒,伸手去接一觸就融的雪花,擡眸間,看到馬路對面站了個人。
是秦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