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冉這個插曲,很快就被比賽現場的緊張氣氛覆蓋翻篇。
比起绯聞八卦,大家更注重今天第一名花落誰家。
畢竟绯聞隻是茶餘飯後的消遣,但是在比賽中得獎,卻關系到自己今後在行業内的發展。
孰重孰輕,在場所有人都分得清。
比賽采用淘汰制,一共三場,第一場,五十進三十,第二場,三十進十,第三場,十進三,并選出前三。
不同于其他比賽,漆器比賽大家都是直接帶成品來的。
因為不論是平遙推光漆器,還是北京漆器,還是揚州漆器,亦或者是福建脫胎漆器,每一種,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内完成。
所以,參賽者直接選擇帶自己最滿意的成品參賽。
為了保證參賽成品的真實可靠性,必須由參賽者背後的組織(公司或師門)提供保證書,不允許個人參賽。
比賽開始,第一場是小件,參賽作品基本是首飾盒和小型擺件。
北京漆器參賽者作品主要是兩種工藝,一種是雕漆,一種是金漆鑲嵌。
揚州漆器在這次比賽中也出現了兩種,彩繪和平磨螺钿。
另外,福建漆器是福州脫胎漆器,平遙漆器則是推光和描金彩繪。
四大漆器各具特色,作品個個都是精益求精。
不過即便如此,兩個小時後,還是有二十位參賽者直接被淘汰。
比賽制度殘酷,哪怕所有參賽者早有準備,在結果公布的那一刻,一衆人還是忍不住唏噓。
就連坐在觀衆席的阮卉都忍不住小聲嘟囔,“這五十位,哪位不是行業内有頭有臉的,啧,真殘酷。
”
蘇沫,“想要榮譽,就要受得住失敗。
”
阮卉,“也就你心大。
”
蘇沫,“雄心壯志的路上注定滿是荊棘,就像你說的,這五十位都是行業内的佼佼者,他們明明可以在自己的舒适區呆着,卻非得來參加比賽,為什麼?
”
阮卉說,“為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呗。
”
蘇沫讪笑,“所以說,他們來之前,就料想到了所有結果,失敗是常态,成功是跨越。
”
越是成功的人,内心越是強大。
不說别的,這五十個人裡面肯定不會有誰因為這次的小小淘汰就尋死覓活,隻會回去更加鑽研。
第二場比賽開始,是在休息半個小時後。
氣氛肉眼可見地越發緊張。
葉冉全程心不在焉,幾次視線掃過台下的蘇沫。
蘇沫靠坐在觀衆席的椅子上跟她對視,輕挑眼尾,暗藏挑釁。
葉冉咬下唇,全身緊繃。
葉冉是有幾分能耐的,這點蘇沫承認。
她做出的平遙推光漆器,雖細節處理不足,但在這行裡也是能拿得出手的。
所以她能進入第三場決賽,蘇沫毫不意外。
第二場比賽大家的參賽作品基本都是收納盒和中型擺件,相比于第一場,更能體現出參賽者的功底和耐力。
臨近中午,随着第二場比賽結束,三十進十,所有參賽者都像是被扒了一層皮。
中途有休息,葉冉直奔後台。
阮卉瞧見,用手肘戳了下蘇沫,“不去看看?
”
蘇沫面不改色,氣定神閑,“秋後的螞蚱,蹦跶不了多久,你信不信,她現在十有八九是去聯系蔣商。
”
葉冉在蓉城有多少人脈,蘇沫太清楚。
除了蔣商那個冤大頭,這種情況下,行内不會有人愚蠢到站出來保她。
事實證明,蘇沫猜得沒錯。
葉冉确實直奔後台後就掏出手機撥通了蔣商的電話。
可惜接連打了七八個,始終沒人接聽。
最後終于有人接了,傳來的卻是藍茜的聲音。
藍茜聲音冷漠,高高在上,“有事?
”
葉冉聞聲,緊屏呼吸不敢吱聲。
藍茜又道,“蔣商在洗澡,葉小姐如果有事,可以兩個小時後再打給他。
”
他在洗澡,卻需要兩個小時後再打。
這兩個小時期間要發生什麼,不言而喻。
葉冉攥着手機,半晌才從那種失重感中找回自己的聲音,強撐着笑意說,“藍總,我沒事。
”
葉冉話落,藍茜那頭連個‘嗯’字都沒回,直接挂了她的電話。
聽到電話裡傳來的挂斷聲,葉冉身子忍不住發抖。
另一邊,蘇沫收到了藍茜的信息:搞定。
蘇沫:OK。
跟藍茜發完信息,蘇沫手機緊接着又震動,她垂眸,屏幕上跳出一條好友申請。
——五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