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琛神情淡淡,仿佛隻是随口一說。
但蘇沫的心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。
不痛,不過多多少少有些窒息。
她現在已經足夠了解秦琛。
她當然知道他不是随口一說。
他是認真的。
蘇沫紅唇緊抿瞧秦琛。
他低垂眼眸看她,沒再說話,舀了一勺湯喂到她唇邊。
看着遞到唇邊的湯,蘇沫唇角挑動,“你……”
秦琛沉聲道,“我隻是随口問問,别有負擔,我就是在想,有沒有一種可能,你一直不答應我的求婚,是因為擔心我婚後會想要孩子。
”
蘇沫撩眼皮,“你不想要孩子嗎?
”
怎麼會有男人不想要小孩兒?
現在這個社會,女人不想要小孩兒或許還有可能。
畢竟,不管是懷孕還是生下來,基本女人都是主力軍。
如果女人再有一份工作。
好家夥,那可就是堪比鋼鐵戰士。
家裡家外一把拿。
男人的話……
實話實說,能夠分擔家務帶孩子的男人不是沒有,但着實不多。
蘇沫話落,一瞬不瞬地盯着秦琛。
秦琛回看她,不卑不亢,大大方方,絲毫不心虛,“比起孩子,我更想要你。
”
蘇沫聞言,臉頰绯紅。
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,蘇沫主動咬住了秦琛遞到唇邊的勺子。
勺子裡的湯已經不燙。
喝起來溫度正好。
一口湯下去,味蕾得到滿足,連帶着焦躁的情緒都好了不少。
蘇沫就着秦琛的手接連喝了幾口,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說,“秦琛,不止是孩子的問題。
”
秦琛淡聲問,“還有什麼問題?
”
蘇沫道,“一兩句說不清。
”
說罷,擔心秦琛繼續問,蘇沫又補了句,“再給我一點時間,等到我覺得能跟你坦白的時候,自然會告訴你。
”
秦琛,“行。
”
蘇沫喝完湯,秦琛起身去洗碗勺和保溫桶。
蘇沫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闆發了會兒呆,人轉身看向手機,小聲叨咕,“小v,給阮卉打電話。
”
蘇沫話音落,阮卉電話撥出。
彩鈴響了數秒,電話那頭響起阮卉幹啞又滿是怨氣的聲音,“幹嘛?
”
蘇沫愣了下,聲音帶笑,“誰得罪你了?
接個電話怎麼還帶情緒?
”
阮卉氣息不穩,“你猜我在做什麼?
”
蘇沫還不知道阮卉已經去了葉冉的老家,猜測,“在做運動?
”
阮卉輕哼,“差不多。
”
蘇沫好奇,“在跑步?
”
聽着氣喘籲籲。
阮卉說,“在爬山。
”
蘇沫愕然。
要知道,蓉城屬于平原,一馬平川,哪裡來的山?
蘇沫詫異之餘,阮卉那邊已經給她解惑,“我在葉冉老家。
”
蘇沫問,“什麼時候去的?
”
阮卉停下腳步,看着眼前的崎岖小路,那是真心想哭,“前幾天。
”
蘇沫,“怎麼沒跟我說一聲?
”
阮卉長歎一口氣,“走得太急,大半夜走的。
”
蘇沫,“……”
兩人閑聊了會兒,蘇沫支支吾吾地把話題轉了回來,“你說,有沒有男人不喜歡孩子?
”
阮卉,“什麼人沒有?
”
說完,阮卉反應過來什麼,“秦琛不喜歡孩子?
”
蘇沫汲氣,實話實說,“我不……想生。
”
阮卉不解地問,“為什麼?
”
蘇沫不想說原因,至少目前不想說,“就是單純的不想,沒什麼原因。
”
阮卉‘哦’了一聲,“你不想生,所以秦老闆就說他不喜歡孩子?
”
說起這件事,蘇沫内心就忍不住覺得煩躁,“差不多吧。
”
阮卉,“啧,好男人啊。
”
蘇沫原本是想在阮卉這裡要一個答案。
誰知道,一通電話直到挂斷,阮卉都沒給她一個确切的結果,隻是在一個勁誇贊秦琛十佳好男人。
電話挂斷,蘇沫憋在心裡的燥意不僅沒排出去,相反更盛。
深吸了一口氣。
好家夥,胸前疼。
另一邊,挂斷電話的阮卉看向走在自己後面的陸滄。
她目光從他臉上掃到他腳底。
陸滄一個激靈,雙手環胸抱住自己,完全成一個戒備狀态,“荒山野嶺,孤男寡女,你想幹嘛?
”
阮卉踩着腳下的高跟鞋往前走。
她本想表演一番回眸一笑百媚生,不曾想,走路太多,路又不平,這幾步走得踉跄又狼狽。
見狀,陸滄怕她摔倒,想伸手扶她,可又怕她占自己便宜,一隻手伸出去,扶她也不是,不扶她也不是……
他正糾結,不料阮卉腳下高跟鞋一崴,人直接撲進了他懷裡。
阮卉慌忙亂抓,陸滄臉紅脖子粗推她。
陸滄,“你别亂摸。
”
阮卉站不穩,索性攀住陸滄的脖子挂在了他身上,理不直氣也壯,“不是假裝情侶嗎?
摸摸你怎麼了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