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婚這個事,薛池不敢跟秦琛提。
怕死。
他能預料到。
隻要他敢硬着頭皮去說,秦琛就能活活把他打死。
蘇沫話落,見薛池不作聲,譏笑,“怎麼?
很為難?
”
薛池唇角扯動,“嫂,不是,蘇沫姐,這,這個……”
蘇沫說,“沒事,你不敢跟他說,我親自跟他說。
”
薛池,“……”
薛池活了這麼大,就沒這麼慌張的時候。
比他上學時期,暑假作業沒寫,故意把作業本扔在家裡假裝沒帶孩慌張。
他想替秦琛說幾句好話,奈何自己壓根沒有戀愛經驗,生怕弄巧成拙。
見他一副哭喪樣,蘇沫冷笑一聲,直起身子,轉身離開。
看着蘇沫走遠,薛池掏出手機給穆川發了條信息:穆哥,你說五嫂那邊要是想跟五哥離婚,我該怎麼辦?
穆川那頭秒回:跟你有什麼關系?
薛池:沒關系。
穆川:你撬了你五哥牆角?
薛池:哥,飯能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。
這要是讓秦琛知道,還不得扒了他的皮。
他跟在秦琛這邊這麼多年,可太了解他了。
在别的事情上,秦琛絕對睿智,但是在蘇沫的事情上,絕對是甯可錯殺一千,不會放過一個。
薛池在這邊跟穆川大倒苦水,蘇沫那邊坐在辦公室裡喝咖啡。
阮卉站在不遠處的辦公桌前,幾次把目光落在她身上,欲言又止。
終于在第N次時,蘇沫嫌她煩,眼皮一撩說,“你跟秦琛到底怎麼回事?
”
蘇沫纖細手指捏咖啡杯,“你不是都知道了?
”
阮卉皺皺眉,“他簽合同之前,一點口風沒透露給你?
”
蘇沫哼笑,“沒。
”
阮卉汲一口氣。
阮卉内心:完,憑蘇沫的性子,管你是不是什麼善意的謊言,再善意都是謊言。
阮卉有心幫秦琛說兩句好話,輕咳兩聲,“其實……”
蘇沫直直看她,“勿勸。
”
阮卉,“……”
半晌,阮卉又說,“那你準備跟秦琛怎麼辦?
”
蘇沫,“離呗。
”
蘇沫說這句離婚的時候輕飄飄,仿佛在說早上吃了什麼早餐。
阮卉瞪大眼,人都呆了。
老實說,蘇沫對秦琛的感情,絕對是真心實意,這個她是看在眼裡的。
能這麼輕易說出離婚……
阮卉一瞬不瞬地盯着蘇沫看,琢磨不明白她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。
見阮卉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看,蘇沫放下咖啡杯樂了,“怎麼?
這麼怕我們倆離婚,怕秦琛把車要回去?
”
阮卉被她的話逗笑,“别鬧。
”
話畢,阮卉往前走幾步,走到蘇沫跟前,彎腰用手捏住她的下巴,被迫她跟她對視,盯着她的眼睛說,“不是,你真能舍得下秦琛?
”
蘇沫,“你猜猜。
”
阮卉,“……”
猜猜?
這怎麼猜。
關系再好,誰也不是誰肚子裡的蛔蟲。
兩人就這麼對視了會兒,蘇沫擡手推開她,人往後靠,問阮卉,“你覺得秦琛是真的愛我嗎?
”
阮卉不假思索,“這還用說?
”
蘇沫抿抿唇,“我原本也是這麼覺得,但不知道為什麼,我總隐隐有一種感覺,他還有事情瞞着我。
”
阮卉沉默。
蘇沫是作,但到底也不是矯情的人,長腿交疊,跟阮卉交了實底兒,“我們倆昨天鬧得那麼厲害,你想想,如果我們倆是真鬧掰,以我在圈子裡的性子,會是什麼反應?
”
驕縱跋扈的蘇師傅。
那必然是離婚啊。
而且還得鬧得滿城風雨。
阮卉反應過來,輕笑一聲,“五哥知道你這想法嗎?
”
提起秦琛,蘇沫輕哼,“他在我背後搞那些小動作的時候,跟我說他的想法了嗎?
”
行啊。
睚眦必報。
蘇沫還是那個蘇沫。
蘇沫話落,又警告阮卉,“不準跟他說,也不準跟我四師兄說。
”
阮卉回了她一個‘OK’的手勢,怕她不信自己,又用手在嘴前比劃拉拉鍊的動作,“放心。
”
兩人把話說開了,蘇沫抿抿唇,恍恍惚惚說了句,“阮卉,我總覺得當初在長樂縣我跟秦琛的相遇太過巧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