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屬之間直接輸血,會導緻淋巴細胞增殖,攻擊患者的靶器官和骨髓造血功能。
所以醫學上,向來不建議親屬之間直接輸血。
小護士話落,在場的三個人頓時一怔。
尤其是邱正,本就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,瞬間紅了眼眶。
“A型血行嗎?
我A型。
”
邱正邊說,邊撸起袖子露出手臂走向小護士。
小護士見狀,皺眉看他,“現在病人情況緊急,你别添亂行嗎?
”
被小護士兇,邱正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。
瞧見他這樣,小護士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,神情不自然地看向不遠處的秦琛和蘇沫,“你們倆……”
秦琛,“我問問……”
蘇沫,“我B型血,輸我的。
”
蘇沫說完,看都沒看秦琛一眼,把手機往他懷裡一扔,起身走向小護士。
誰知,她剛走兩步,秦琛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蘇沫垂眸,似笑非笑,“心疼我?
”
秦琛下颌緊繃。
蘇沫戲谑,“心疼我,不心疼自己妹妹了?
”
說罷,蘇沫把手從秦琛大手裡抽出,“别跟邱正似的添亂。
”
過了一會兒,蘇沫跟着小護士去了采血室。
蘇沫體重55kg,按理來說,獻血一次應該是200cc-300cc,奈何秦綠需要得多,所以她一次性獻了400cc。
期間采血護士也曾勸過她。
但蘇沫一臉淡然,“沒事,我身體好。
”
事實證明,現實會教育每一個嘴硬的人。
獻完血的蘇沫臉色和唇色發白,走路都發飄,還是小護士扶着她去病房躺了會兒,她才漸漸緩過勁來。
即便如此,她也還是覺得虛。
秦綠是在三個小時後從手術室推出來的。
沒回普通病房,直接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。
主治醫生把秦琛喊到醫生辦,先是寬慰了他幾句,後詳細說了下秦綠的情況。
“手術目前來說算是比較成功,不過還需要觀察幾天。
”
“秦綠的心髒病是天生,你心裡應該比我有數。
”
秦琛臉色沉沉,“嗯。
”
對方,“你也不用太擔心,有我坐鎮,你還怕什麼?
”
秦琛,“謝謝。
”
對方輕笑,“謝什麼?
當初如果不是你幫我,我現在恐怕因為醫鬧還在監獄裡呆着。
”
面對對方的道謝,秦琛沒托大,接話道,“跟我無關,那件事本來就是無妄之災。
”
對方笑笑,“你啊,這麼多年,還是這樣。
”
聊完秦綠的病情,兩人又閑聊了點别的。
說起蘇沫,醫生語氣頗為感慨,“真是沒看出來,那姑娘長得挺傲氣,人卻是個心軟的。
”
秦琛道,“她一向都是那樣。
”
醫生打趣,“我原本以為你是剃頭挑子一頭熱,現在看來……”
後面的話,醫生沒說完,意味深長地笑了笑。
秦琛從醫生辦裡出來時,邱正正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椅子上哭。
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。
噼裡啪啦往下掉。
蘇沫坐在他身側,嫌他煩,戴了耳機,小口小口地喝烏雞湯。
瞧見秦琛,蘇沫撩眼皮瞧了一眼,翻了記白眼。
秦琛闊步上前,大手落在她頭發上揉了揉,看向邱正說,“你送蘇沫回去。
”
邱正吸鼻子,“我不去,我要守着秦綠。
”
話畢,還又看着蘇沫解釋,“嫂,嫂子,我不是對你有意見不想送你,實,實在是……”
邱正哽咽,一句話歇了三氣兒都沒說全。
蘇沫瞧他這樣,如果不是氣氛不對,都要被氣樂了,轉頭看向秦琛,“不用,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。
”
秦琛,“不行。
”
邱正擡手用手背抹眼淚,“琛哥,你,你送嫂子呗,我,我守着秦綠。
”
邱正這是擺明了絕不離開醫院。
秦琛拿他沒辦法,又擔心蘇沫剛獻了血的身體,眉峰皺出一道淺‘川’跟蘇沫說,“走,我送你。
”
從醫院出來,車行駛上路,秦琛伸手牽過蘇沫的手攥住。
最開始隻是輕輕攥着,後來越攥越緊。
直到蘇沫挑眉看他,他才像是回神一般,喉結滾動了下,低沉着嗓音開口,“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有事瞞着你,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