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茜話音落,多餘的話沒說,轉身邁步離開。
蔣商看着她的背影,手裡被她穿過的西服外套滾燙,蹙着的眉始終沒舒展。
另一邊,藍茜回到家,傭人上來幫她拿拖鞋。
藍茜喝了酒,沒嘴,人卻靠在門廳櫃上有些搖搖欲墜的意思。
傭人是藍家的老人了,專門被派來照顧藍茜的。
見她這樣,傭人忍不住開口,“這是喝了多少?
怎麼喝成這樣?
”
藍茜低垂眼眸,看着擺放在腳邊的拖鞋,腳從高跟鞋裡抽出來,白皙足背繃直踩在拖鞋上,低低承應,“沒多少。
”
傭人,“沒多少醉成這樣?
”
藍茜,“沒醉。
”
傭人,“那你……”
傭人本想反駁她的話,但話到嘴前,想起跟醉酒的人哪有什麼好聊的,餘下的話憋了回去,伸手攙扶住藍茜,順着她的話說,“是是是,你沒醉,是我看錯了。
”
藍茜任由傭人攙扶着,等到沙發前坐下,掀眼眸看向對方,“許姨,我想喝茶。
”
傭人,“大晚上喝茶?
”
藍茜,“解酒。
”
傭人,“……”
藍茜這個理由,讓傭人沒辦法拒絕給她沏一杯茶。
等到傭人轉身去沏茶,藍茜身子往沙發裡倚,随手撈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裡,抿了抿唇,自言自語,“隻此一次,就一次……”
藍茜正碎念,傭人端着茶杯回來,“什麼就一次?
”
藍茜忽地一笑,“犯賤就一次。
”
傭人聽不懂她這天馬行空的話,一臉無奈,“喝了茶早點睡,以後可不能再喝這麼多了。
”
藍茜,“好。
”
……
有了藍茜這波操作,蔣家這頭再也沒敢招惹過她。
尤其是程岚。
生怕藍茜會反将一軍,轉頭拿蔣商出氣。
日子就這麼一天接着一天過,轉眼就到了兩人新婚。
婚禮那天,藍茜從藍家老宅出嫁。
化妝好,換好婚紗,蔣商帶着伴郎團來接親。
藍家沒有堵門的習俗,進來得順利。
等到進門,一衆伴郎團在看到藍茜後,眼底皆是驚豔。
真不怪他們‘輕浮’,實在是平日裡藍茜在商業場上雷厲風行,在場的幾個人誰沒在她這兒吃過虧。
誰能想到,這樣的一個人,在穿上婚紗後會是這個樣子。
顔值就不必說,藍茜的美是被從小誇到大的。
主要是今天的她,這身穿扮,舉手投足,女人味兒十足。
不單單是伴郎團,就連蔣商看到她這個模樣都怔了一怔,還是身邊的伴娘打趣,他才回神。
“蔣總,眨眨眼啊。
”
“看我們新娘子太漂亮,連眼睛都忘了眨?
”
一群人打趣,在這樣的氛圍裡,不會覺得冒犯,反而是一種熱鬧氣氛的方式。
等到幾個人調侃完,藍茜由蔣商牽着跟藍家長輩們告别。
藍父和藍母接受良好,平日裡兩人都忙,無暇顧及藍茜,如今見她出嫁能有好歸宿,幸福比不舍多。
但藍老爺子不同。
藍茜是在他跟前長大的。
舉手投足,經商手段,跟藍老爺子如出一轍。
比起藍父,藍茜才更像是藍老爺子一手提拔出來的繼承人。
見藍茜到了吉時要離開,藍老爺子雙手拄着拐杖坐在沙發上,看似威嚴,實際上早已紅了眼眶。
爺孫倆感情好,藍茜也不由得紅了眼。
藍老爺子,“常回家看看。
”
藍茜,“爺爺,我知道。
”
藍老爺子又轉頭看向蔣商,沉着臉說,“我不管你之前有多少莺莺燕燕,我也不管其他家族的聯姻婚後生活會是什麼樣,但是你跟藍茜,必須一生一世一雙人,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。
”
蔣商,“是,爺爺。
”
警告過蔣商,藍老爺子起身,拿起桌上的文件袋走到藍茜跟前,當着衆人的面遞給她。
藍茜狐疑,“爺爺……”
藍老爺子,“這是爺爺手裡股份的一半,現在爺爺把它們作為你新婚禮物送給你。
”
藍家股份早些年就分了,藍老爺子手裡百分之六十,藍茜手裡百分之十,剩下的是藍父、藍母,還有藍老爺子弟弟的兒子,每人百分之十。
如今藍老爺子把手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為新婚賀禮給了藍茜,那藍茜就成為了藍氏最大的持股人。
從另一方面來說,以後藍茜就是闆上釘釘的藍氏總裁。
看着藍老爺子遞過來的文件袋,藍茜抿着唇沒接,藍老爺子拉過她的手強塞進她手裡,然後靠近幾分,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,“你以為你能瞞得過爺爺?
你喜歡蔣家那小子是不是?
”
藍茜聞言錯愕。
藍老爺子拍拍她手臂安撫,不然她表現得太明顯,又繼續說,“蔣家都是豺狼虎豹,爺爺給你這些股份,就是警告他們不能輕賤了你,另外,爺爺也是想告訴你,藍家、藍氏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,放手去愛,得不到回應也别難受,勇敢放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