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醒時分,蘇沫一個激靈。
春夢變噩夢,香汗淋漓變成了冷汗涔涔。
蘇沫看着天花闆發了會兒呆,起床沖了個溫水澡,又喝了杯水壓驚,随後攏着浴巾站在窗前看夜景。
她住的這個小區年齡比她都大,連電梯都是後期每家每戶出資自己改建的。
夜景其實不好看,都是參差不齊的老樓,既瞧不出美感,也瞧不出氣勢。
不過,倒是有種别樣的溫馨。
是那種飄飄零零後落葉歸根的歸屬感。
這一看,蘇沫直接從淩晨三點半看到了五點。
看着旭日東升,她眼睛被刺的眯了眯,轉身攏着浴巾回了卧室睡回籠覺。
熬了小半宿,蘇沫再次躺到床上時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失重感。
像是人懸在半空,身體和靈魂分離。
等到睡熟了,又雷打不動。
半上午,蘇沫睡得正熟,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,把她從沉睡中喚醒。
她迷迷糊糊睜眼,藕似的胳膊從被子裡伸出摸過手機按下接聽。
“喂。
”
蘇沫聲音慵懶,還夾雜了那麼點睡飽後的小意溫柔。
雙琪聽到她的聲音,先是愣了愣,後小心翼翼地問,“蘇沫姐,你今天不來店裡嗎?
”
蘇沫用手捏眉心,想到了什麼,翻了個身說,“不去,最近幾天都不去,你好好看店。
”
雙琪好奇心重,“為什麼?
”
蘇沫說,“前男友結婚。
”
雙琪驚愕,“你要去搶婚?
”
蘇沫冷笑,“我去坐主桌。
”
雙琪沒聽懂,“啊?
”
有些事,蘇沫沒法跟雙琪細說,索性不說,“你聽話好好看店,等姐姐回來給你包個大紅包。
”
雙琪雖然單純,但也不傻,聽出蘇沫不想說,也沒追問,悶悶地‘嗯’了一聲。
過了一會兒,兩人挂斷電話,蘇沫正想起身,手機震動,雙琪不放心她,又給她發了條微信:你注意安全啊,别挨打。
蘇沫輕笑,回複:乖。
雙琪嘴硬心軟:我可不是關心你,我是擔心你受傷以後店裡隻有我一個人累死累活。
蘇沫:我知道,你就是擔心我。
跟雙琪發完信息,蘇沫唇角含笑起床去洗漱。
蔣商三天後結婚,她今天就得提前去。
今天去蓉城,明天去看紀玲,後天養精蓄銳,大後天美豔不可方物去參加婚禮。
俗話說得好,不蒸饅頭争口氣。
參加前任婚禮,必須比參加自己婚禮都光彩照人。
洗漱完,蘇沫走回卧室拿起手機撥通了秦琛的電話。
昨天兩人最後誰都沒說話,今天蘇沫尴尬勁其實還在,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也沒别的選擇。
電話接通,蘇沫率先出聲,“蔣商大後天婚禮,你是準備後天去,還是當天去?
”
秦琛嗓音低沉冷淡,“你呢?
”
蘇沫說,“我今天去。
”
秦琛,“嗯?
”
蘇沫不想解釋,覺得兩人的關系沒到那個份上,但礙于昨天他的‘懷疑猜測’,她又無端覺得心虛,不得不給出一個合理解釋,“我去蓉城還有别的事,需要提前去。
”
蘇沫話落,秦琛那邊沒立即回答。
約莫三五秒後,她聽到秦琛說,“邱正,你來接手。
”
不多會兒,另一道嬉皮笑臉的聲音響起,“是,琛哥。
”
幾分鐘後,秦琛像是走了一段路,随後伴随着打火機響動,他抽煙沉聲問,“蘇沫,你是不是想跟我終止這段關系?
”
蘇沫,“……”
蘇沫覺得秦琛不去天橋算卦可惜了。
長樂縣少了一位大師。
秦琛說的沒錯,她确實是這麼想的。
她想着等蔣商那邊婚禮一結束,她就出巨資誠聘一位‘假男友’,然後跟終止跟他的關系。
秦琛話落,沒聽到蘇沫的回應,知道自己猜對了,慢條斯理的抽煙,極低地冷笑了一聲,“蘇沫,你當我是什麼人?
你說睡就睡,說不要就不要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