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距離太近了。
所以導緻雙琪想假裝沒聽清都不行。
雙琪腦袋嗡的一聲,像是有煙花在腦子裡炸裂開來。
褚行說什麼?
他說他也是。
他也是追妻火葬場?
他在追誰?
雙琪覺得自己在這一刻腦子完全不夠用。
她唇角輕扯,“你也是什麼?
”
褚行酒後吐真言,“我也在追妻。
”
雙琪臉倏地一紅,結結巴巴問,“追,追誰?
”
褚行,“你。
”
雙琪,“!
!
”
……
這頓飯,雙琪吃得心不在焉。
原本今天她腦子裡就亂哄哄,在聽到褚行那幾句話後,更亂了。
她不知道,褚行到底是喝多在說醉話,還是因為喝多了,所以說了實話。
……
晚上,洞房花燭。
因為雙琪有孕在身,鬧洞房的環節一切從簡。
隻是做了幾個小遊戲就把私人空間留給了兩人。
遊戲結束,褚行出門去送人,雙琪一個人坐在床上,如坐針氈。
她還在想今晚褚行在餐桌上說的話。
又想待會兒褚行回來後,會不會繼續跟她說什麼。
又想,如果褚行不說,那她要問嗎?
雙琪正腦子亂哄哄地想,卧室門推開,褚行推門而入。
雙琪聞聲擡眼,在看到褚行的刹那,又心虛地低下了頭。
下一秒,褚行上前,在她面前蹲下身子,把手裡的熱湯面遞到了她眼底。
雙琪,“……”
褚行,“餓嗎?
要不要吃點。
”
雙琪聞着面香味兒吞咽唾沫,說着口不對心的話,“我不餓。
”
褚行,“真的?
”
雙琪嘴裡口水都快流成河了,“真的。
”
褚行,“那就麻煩你陪我吃點?
我餓了。
”
雙琪,“……”
雙琪沒說‘好’,也沒說‘不好’,擡眼看向褚行。
兩人對視,好一會兒,雙琪說,“你今晚在酒店喝多酒跟我說的那些話,你還記得嗎?
”
褚行笑笑,沉聲問,“你希望我記得還是不記得?
”
雙琪汲氣抿唇。
在這一刻,她可以确定,他記得。
而且他完全知道自己說了什麼。
褚行話落,見雙琪不作聲,把手裡的湯面放在床頭櫃上,“有什麼想問的話,吃完再問,好嗎?
”
褚行聲音紳士中帶着那麼幾許溫柔。
雙琪聽着,看他一眼,又看一眼湯面,“你不餓嗎?
”
褚行,“你先吃,剩下的我再吃。
”
雙琪說,“要不然你下去拿個空碗,我們倆分着吃吧……”
她哪裡好意思讓他吃她剩下的。
雙琪說完,抿唇看向褚行。
看出她眼神裡的執拗,褚行笑了笑,“行。
”
褚行話畢,起身下樓去拿空碗。
過了一會兒,褚行拿着空碗回來,把一碗湯面分開兩份,拎了把椅子到床邊,兩人面對面對坐着吃面。
湯面其實不多,分開後就更少。
然而,兩人都吃得非常慢。
幾口面,硬生生吃出了度日如年的感覺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兩人終于吃完了,雙琪邊小口喝湯,邊擡眼觀察褚行,見他神情平靜,忍不住問,“現在可以說了嗎?
”
褚行放下手裡的碗筷,回看雙琪,“吃飽了嗎?
”
雙琪,“吃飽了。
”
褚行,“還要不要再吃點。
”
雙琪,“不用。
”
褚行,“再吃點吧。
”
雙琪無力反駁。
她是真的沒吃飽,而且因為吃了這兩口,相反被勾起了食欲。
瞧見雙琪不說話,褚行也不急,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。
褚行,“不管到什麼時候,不論遇到什麼樣的事,都不能讓自己餓着。
”
雙琪,“我吃。
”
……
幾分鐘後,兩人出現在一樓廚房。
這個點,保姆已經睡了,褚行下廚,雙琪站在廚房門口等着。
依舊做的是湯面。
面條是冰箱裡保姆阿姨提前做好冷凍的,褚行煮沸水下面條,順便切蔥花,放了雞蛋,又放了一些青菜,各種配料……
各種食材下鍋,香味随着滾燙的熱氣彌漫在整個廚房。
雙琪聞着,口水直流。
過了約莫三分鐘,面條出鍋,褚行把面條盛碗,然後端到了餐廳。
雙琪跟在褚行身後,走到餐桌前,乖乖巧巧坐下。
褚行把面條推到她面前。
雙琪,“你不吃嗎?
”
褚行說,“我剛剛已經吃飽了。
”
雙琪,“我一個人吃這麼多……”
褚行笑着糾正她,“不是一個人,是兩個人。
”
雙琪反應過來,臉倏地一紅,怕暴露自己的窘迫,埋頭吃飯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空氣裡靜悄悄,唯一能聽到的,就是雙琪的吃面條聲。
眼看雙琪快吃完,褚行這邊緩緩開了口,“雙琪。
”
雙琪聞聲一噎,僵硬擡眼。
見狀,褚行薄唇勾笑,“要不要再吃點。
”
雙琪被他這一聲‘雙琪’都吓麻了,聽到他的話,懸着的心落地,把嘴裡的面條咽下去,又把碗裡的湯喝了個精光才接話,“不吃了,飽了。
”
說完,就跟為了應景似的,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,還打了個飽嗝。
打完嗝,雙琪一臉尴尬。
褚行,“很可愛。
”
雙琪,“……”
餐廳裡的氣氛,因為褚行這一句話變得暧昧橫生。
雙琪眼神閃爍,顧左右而言他,就是不敢看褚行的眼睛。
相比于雙琪,褚行則要淡定得多,神情自然,嗓音低低沉沉說,“我今天在酒店說的是實話,我也在追妻,而且是很用心地在追……”
雙琪,“……”
褚行,“難道是我追得不夠明顯,所以導緻你現在都沒發現?
”
雙琪聞言,雙手交叉攥緊,“你,你說的追妻,是說在追我?
”
褚行,“不然呢?
褚太太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