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琛的賣慘,不是明目張膽的那種賣慘。
他是潤物細無聲的那種。
可偏偏越是這種,越讓你心裡内疚難受。
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,蘇沫經曆了類似于這種事大大小小不下十次。
終于,在某個月黑風高夜,蘇沫忍無可忍爆發了。
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是韓金梅。
韓金梅耳提面命地說她,“沫沫,你可以不喜歡小秦那孩子,但真不用處處為難他,給他難堪。
”
不是!
!
她什麼時候為難過他?
又什麼時候給過他難堪?
!
在醫院的時候,蘇沫怕氣到韓金梅,沒敢反駁。
從醫院出來,她拎着手包坐在秦琛副駕駛上,皮笑肉不笑挑動紅唇,“秦琛,你故意給我下套呢?
”
秦琛面無表情,答非所問,“晚上想吃點什麼?
”
蘇沫,“我們倆談談。
”
秦琛沉聲,“談什麼?
”
蘇沫偏過頭看他,紅唇漾笑,眼裡卻沒多少笑意,“秦琛,你能不裝了嗎?
”
面對蘇沫的輕嘲,秦琛打轉方向盤,沒吭聲。
這段時間蘇沫其實想了挺多。
在某些事情上,她确實是有那麼一丢丢丢對不住秦琛。
但男女感情這種事,你情我願的,真沒必要鬧成這樣。
最主要的是,她現在真的内心挺飽受煎熬的。
就連雙琪最近兩天都旁敲側擊地跟她說,“蘇沫姐,你如果也喜歡秦琛的話不用顧及我,我覺得你們倆其實還挺般配的。
”
般配?
他們倆?
她長這麼大都沒想過自己會跟秦琛這種類型的男人般配。
說到底,還不是秦琛在大家面前表現得對她太過矢志不渝,導緻好像她現在不給他點回應,都像是她對不住他似的。
蘇沫話落,秦琛沒立即接話。
過了約莫半分鐘左右,他才淡聲說,“有什麼話回家說。
”
十多分鐘後,車抵達小區。
秦琛停車,蘇沫站在車下幫他瞧位置。
待他把車停好下車,自然地将手裡的包遞給他,随後驕縱輕擡下颌,轉身踩着高跟鞋率先走在前面。
過了一會兒,兩人乘電梯上樓。
一進門,蘇沫就蹬掉腳下的高跟鞋撂臉子說,“秦琛,你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?
”
秦琛弓腰換鞋,留給她一個背影,“哪裡過分?
”
蘇沫落眼在他利落的寸頭上,繃着臉說,“在家裡和店裡處處躲着我,在醫院裡又殷勤幫我照顧外婆,你讓别人怎麼想?
”
秦琛不吭聲。
蘇沫又說,“你這些所作所為,會讓别人覺得我就是個渣女,享受着你給我提供的種種便利,卻又故意吊着你。
”
秦琛換完拖鞋起身,依舊沉默,徑直走向廚房。
蘇沫,“……”
什麼叫一拳打在棉花上?
蘇沫現在算是深有體會。
老實說,挺憋氣的。
看着秦琛的背影,蘇沫緊随其後,連拖鞋都懶得穿,白嫩腳趾踩在木地闆上,幾步走到廚房門口。
“秦琛,大家都是成年人,好聚好散,真沒必要搞得這麼癡纏。
”
“更何況,我從頭到尾也沒說過要跟你交往。
”
“還有,我這個人向來都是面熱心冷,你别以為……”
蘇沫話說至半截,還沒說完,秦琛回頭掃了眼她沒穿拖鞋的腳,轉身從廚房出來,直接将她抱起抱到了餐桌上。
蘇沫,“……”
仲夏未過,蘇沫這會兒還穿着長裙。
秦琛人高,站在她面前,低頭看她,“說完了嗎?
”
自從最後一次結束,兩人就再也沒發生過任何親密舉動。
現在差不多十多天過去了,突然距離這麼近,蘇沫心裡莫名一緊。
不過蘇沫這個人,向來是輸人不輸陣,微微仰頭,面露譏諷,“我說了那麼多,你聽懂了嗎?
”
看着蘇沫妩媚挑釁的臉,秦琛眸色幽深,下一秒,他身子俯了俯,雙手撐在餐桌上,将她圈進懷裡,靠近她耳邊沉聲說,“蘇沫,你說我在裝,那你呢?
你果真不知道我每天睡在你隔壁想的是什麼?
”
蘇沫,“!
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