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突然跪下的紀玲,蘇沫心底咯噔一下。
紀玲眼眶泛紅,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一個人,這會兒連脊背都駝了幾分。
蘇沫不由地擰眉,“師母,你這是做什麼?
”
紀玲,“沫沫,師母知道你恨我,我知道你跟小五在想什麼,你們倆在想調查你師父真正的死因,我承認,是我做的……”
蘇沫,“什麼!
!
”
雖然蘇沫也早有這方面的猜想。
但是猜想是一回事,真正确定又是另一回事。
蘇沫看着紀玲,眼底全是不解和恨意,“為什麼?
”
紀玲掩面痛哭,“因為,因為……”
因為什麼,紀玲說了半天都沒說出後面的話。
蘇沫直直看着她,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蘇沫以為她這會兒能聽到真相。
不料,病房門忽然被推開,十多個扛着攝像機和拿着話筒的人湧了進來。
雙琪站在門口試圖阻攔。
可她勢單力薄,哪裡能攔得住這群人。
看着蜂擁而進的人,蘇沫意識到了什麼,唇角泛起一絲冷笑。
又是套路。
不等蘇沫多加思索,一個話筒已經抵在了她唇邊。
“蘇師傅,請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你的師母。
”
蘇沫醞釀情緒極快,滿眼委屈地回看對方,“我怎麼了?
”
蘇沫這副樣子,我見猶憐。
倒是把采訪她的娛記看得一愣。
數秒,娛記反應過來,表情收斂繼續說,“請問您師母為什麼會給您下跪?
”
蘇沫眼眶泛紅,緊咬下唇不說話。
對方,“蘇師傅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嗎?
”
蘇沫沒接對方的話,而是把視線落在了紀玲身上。
這會兒紀玲已經被旁人攙扶起身。
隻見她臉上全是淚,仿佛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。
看着她這副樣子,蘇沫心裡譏諷,面上卻沒表現出來,而是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,回看向拍攝她的鏡頭,眼淚恰到好處地滾落一滴,伴随着柔弱哽咽的聲音說,“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我師母剛進門就跪下了,然後就開始哭,緊接着你們就從門外走了進來……”
蘇沫楚楚可憐的模樣,是真的惹人憐。
再加上她現在本來就是重傷。
她這個樣子,任誰看了,都不相信她是會欺負人的人。
蘇沫話落,采訪她的娛記轉頭看向紀玲。
紀玲沒想到蘇沫會來這麼一出,眼裡閃過一抹怨毒,不過她很快就收斂情緒,帶着哭腔道,“沫沫,我能明白你跟你師兄急切想做出成績的想法,但是想做出成績也不是這麼個做法,是要靠自己的實力,而不是靠用卑鄙的手段鏟除比自己實力強的人……”
紀玲說得聲淚俱下。
蘇沫看在眼裡,内心嘲弄更盛。
娛記,“紀老師,麻煩您說清楚點,蘇師傅和五哥做了什麼事。
”
紀玲痛心疾首地看着蘇沫,“沫沫,剛剛師母說的話你好好想想,師母都是為了你們好……”
蘇沫淚眼婆娑,“師母,你到底想做什麼?
”
紀玲跟她對視。
蘇沫顫着聲音說,“我知道,你對于大師兄把你趕出文軒閣的事不高興,可那是因為你對推光漆器的事一無所知,而且還總憑自己的個人認知做出一些損害文軒閣名譽的事,你可以不為自己考慮,也可以不為我們幾個師兄妹考慮,可你不能不為我師父考慮啊……”
提到趙诓,蘇沫哭得不可遏制。
她是真的在哭。
心疼趙诓。
枕邊人居然是害死自己的兇手。
真情實感的情緒,最有影響力。
在場的娛記原本是收到消息說文軒閣這邊不尊師重道、欺負師父遺孀,可如今看來,誰欺負誰,還真說不準……
眼看幾個娛記要被蘇沫說動,紀玲心一橫,出聲說,“行,我就算了,那你師叔呢?
你師叔跟你師父情同手足,對你更是不薄,你這些年一直都在鳳溪閣工作受他的照拂,可你轉頭就跟你師兄把他聯手送進了監獄,你……”
紀玲演技逼真,蘇沫滿眼不可置信的開口,“師母,你怎麼會覺得我師叔的事跟我們有關?
我師叔是被博物館的李主任指認被抓的,具體發生了什麼,我根本不清楚……”
說罷,蘇沫深吸一口氣,像是在極力強壓自己難過的情緒,看向面前的娛記說,“我之前出了車禍,在醫院已經住了很久,如果你們不信,大可去查我的住院記錄,我師叔的事我根本不清楚,至于我師母為什麼這麼說……”
蘇沫眼裡含淚,攥緊身側的手說,“随她吧。
”
蘇沫話落,門口進來七八個保镖,薛池帶頭,把一群人哄了出去。
待病房恢複安靜,薛池邁步走到蘇沫病床前,“嫂子。
”
蘇沫情緒一秒頓收,“秦琛呢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