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鎮話落,視線落在蘇沫臉上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。
蘇沫垂眸掃了眼面前的匕首,水眸掀了掀,“殷總想怎麼消除心裡的疑慮?
”
殷鎮,“怎麼都行。
”
蘇沫直言不諱,“殷總想見血?
”
殷鎮似笑非笑,不置可否。
蘇沫也盯着他看,忽然嗤笑一聲,多餘的話沒再說,倏地起身,拿起匕首就走到了仲睿跟前。
仲睿這會兒都要被吓死了,人抖得跟篩子似的。
“不,不,不……”
“别,别……”
“蘇,蘇師傅……”
仲睿人哆哆嗦嗦又結結巴巴,半天說不全一句話。
蘇沫眼裡沒有多餘的情緒起伏,匕首一起一落,包廂裡響起了仲睿的慘叫聲。
蘇沫廢了仲睿的手。
匕首直直從他手背落下,穿透手心。
仲睿痛得幾乎暈厥。
一聲慘叫後,人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。
蘇沫沒理會他,把匕首就那樣插在他手背上,站起身拍了拍手,轉頭看向殷鎮問,“殷總對我的做法還滿意嗎?
”
殷鎮嘴角含笑,不說話。
蘇沫邁步走近他,“殷總,我讓仲睿見血,是因為他給我潑髒水,跟你讓我消除疑心無關,俗話說得好,疑人不用、用人不疑,殷總如果真的懷疑我,那不如我們這個買賣就不做,反正合同還沒簽,不必勉強。
”
殷鎮,“這麼說,蘇師傅沒背刺我?
”
蘇沫,“殷總,戲演過頭,就沒意思了。
”
蘇沫話落,殷鎮頓數秒,忽地大笑,“蘇師傅果然是個很有趣的人。
”
說着,殷鎮招呼陳強給蘇沫添茶水。
陳強忙不疊上前。
就在陳強拎着紫砂壺準備給蘇沫添茶水時,蘇沫忽然手一伸,壺嘴裡流出來的水好巧不巧落在了她手背上。
隻有少許。
奈何蘇沫皮膚白又嬌嫩,再加上茶水滾燙,在她手背上留下一片紅痕。
見狀,陳強忙收起紫砂壺道歉,“蘇師傅,對……”
不等陳強那句對不起說出口,蘇沫反手在他臉上就是一巴掌。
‘啪’的一聲,聲音清脆。
蘇沫,“陳經理。
對我有意見可以直接說,沒有必要搞這些小動作。
”
陳強臉色不好看,但也不敢發作,隻能強忍着不高興解釋,“蘇師傅,我沒有,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?
”
蘇沫譏笑,“誤會?
有嗎?
”
陳強,“……”
面對蘇沫的挑釁,陳強沒敢再接話。
俗話說得好,多說多錯,少說少錯,他抿着唇轉頭看向殷鎮。
殷鎮低着頭擺弄手裡的佛珠,嘴角噙笑。
殷鎮不是看不出來蘇沫這是在給他難看。
打狗看主人。
在某些時候,打狗也是在打主人的臉。
佛珠在殷鎮手裡緩慢撚動兩圈,他淺笑擡頭,從陳強手裡接過紫砂壺,親自跟蘇沫倒茶。
這次蘇沫沒阻攔,任由他倒。
茶倒七分滿,殷鎮慢條斯理地放下紫砂壺,“蘇師傅何必跟下面的人一般見識。
”
蘇沫嘲弄,“上面的人不敢‘見識’,下面的人‘别一般見識’,那我這口氣到底怎麼才能撒出去?
”
蘇沫這就屬于把話挑明了。
殷鎮笑笑,能挺得起腰杆,也能低得下頭,“這件事确實是我做得欠妥當。
”
殷鎮道了歉,蘇沫也沒小家子氣一直鬧。
隻見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裡面的茶,算是給了殷鎮台階下,然後唇角勾起一抹輕笑說,“我知道殷總心裡不痛快,是因為我知道仲睿背刺您你卻沒說?
”
殷鎮笑而不語,默認了。
蘇沫,“殷總,這你就生氣了?
這才哪兒到哪兒啊?
你想想傅進,想想李安。
”
殷鎮挑眉。
蘇沫把這件事圓回來,“您在我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線我都沒火兒呢,您這還是他自己背刺您,跟我沒半點關系,您那火怎麼能往我身上燒?
”
殷鎮不作聲,不再撚佛珠,改成了擺弄茶杯。
見他不說話,蘇沫也不急,唇角笑意加深,“何況,如果殷總如果真是這麼容易就被扳倒的人,說實話,那我也不屑于跟您合作,我厭蠢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