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43章 煜王殿下什麼時候才能到?
秦蓉聽了蘇秀秀這話,隻覺得這孩子格外的可愛,笑着附和:“咱們秀秀是真才實學,和其他人可不一樣。
”
此話雖有拉踩之意,但好在不會傳出去,況且秦蓉說的也是實話。
要知道在這京城,各個世家為了讓女兒能得一個“京城第一才女”的稱号,可謂無所不用其極,哪家不是請了四五個先生,在家裡教導女兒琴棋書畫,又特地找人寫了不少詩詞,讓女兒背下來。
這其中不乏真正有才情的姑娘,可是時間久了,那些有才情的姑娘,在這些世家填鴨式堆出來的才女中,倒也不顯。
可秦蓉覺得,蘇秀秀會是個例外。
奈何蘇秀秀本身對這名頭也不感興趣,秦蓉細細琢磨了一下,心中無奈地笑。
若蘇秀秀當真為了這無聊的名頭去讀書、學東西,她便不會是今日的樣子了。
況且那名頭,也隻是能在将來嫁人的時候,選個更高的門第,給家族帶來助力,這對蘇家來說,的确不那麼重要。
忠勇将軍府,幾人正熱熱鬧鬧地說着話,卻不知此時,宮裡已經亂成了一團。
禦書房裡,皇上聽聞了太子的所作所為,氣得将桌案上的東西砸了一遍。
“這個孽障!
既然要做,也不做得幹淨利落些,會被那些人拿捏到錯處!
朕真是白養他這麼多年!
”
待他發洩完,坐回到桌案前面,陰沉着臉色吩咐:“讓人安排下去。
随行太子赈災的那些官員,找人給做掉,就說當地雪下得太大,他們害了風寒,病逝了!
”
“另外,馬上讓那孽障回來,再稱病兩個月,那處的賤民沒有糧食,想必也活不了多久,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。
”
餘公公戰戰兢兢地跪在皇上面前,身子還止不住地有些發抖:“皇上,方才您沒給奴才說話的機會,奴才正想提醒您,這件事,京城的人已經知道了……”
“什麼?
”皇上的眼睛瞪得通紅,“你怎麼不早說!
”
一邊說着,他抄起手邊的一塊硯台,朝着餘公公砸去。
硯台砸到餘公公的額頭上,直接在他額頭處砸出一個口子,鮮血直流。
可餘公公不敢喊疼,嘴上一個勁地求饒:“皇上恕罪,是那個送消息進宮的侍衛,他從宮外進來時,和奴才的徒弟說起這事,聲音大了些,被周圍的乞丐給聽到了。
”
“奴才一直到這件事,就派人将那侍衛給處理掉了,隻是聽到消息的乞丐,現在還沒找到,京城的百姓恐怕已經……”
皇上的臉色陰沉得可怕,心裡更是想着這件事的解決辦法。
若隻是幾個百姓知道,還好解決,可是京城那些乞丐,最是愛多嘴,這件事現在恐怕已經在京城傳遍了,若是傳到朝中官員的耳朵裡,恐怕又要來找自己要個交代。
也不知道這些官員都是怎麼想的,他們如今有了官身,吃喝不愁不就夠了?
怎麼偏偏這麼在乎那些賤民的死活!
擡眼看見臉上已滿是血污的餘公公,皇上隻覺得晦氣。
“下去吧,頭上的傷處理一下。
”他揮了揮手,眼底的嫌棄絲毫不做掩飾。
餘公公得了命令,馬上轉身離開禦書房。
不過他沒急着處理頭上的傷口,而是轉了幾個彎,走到宮裡一處偏僻的角落。
那裡早有人等着,見到那人,餘公公忙問:“可将人送出去了?
”
那人點了點頭,問過禦書房的情況,身影迅速消失在宮中。
此時,餘公公方才提到那位“已經處理掉”的侍衛,已經帶着妻兒和八十歲的老母親乘着馬車離開了京城,隻需要再過兩天的時間,他便能帶着家人在另一個縣城改名換姓安頓下來。
……
京城以北三千裡的地方,随行太子一起赈災的官員得了煜王的命令,已經将太子關在了房間裡。
聽着太子在房間裡喊打喊殺的叫罵,幾人心裡十分不安。
他們的官位并不高,若是這次的事,皇上沒有追究太子的罪責,他們幾人以後的仕途,恐怕不會太好過。
此時這幾個官員還不知道,若不是秦栩提前做了安排,他們幾個再過不了多久,應該已經排着隊到閻羅殿報到了。
房間裡,太子罵了兩個時辰,罵累了也就息了聲。
“已經五日了,煜王殿下什麼時候才能到?
”戶部員外郎張準小聲問道。
張準本是寒門子弟,苦讀十數年才考取了功名,官位升得雖不快,卻始終記得自己讀書科考的初心,是想要幫助無數和他一樣的平民百姓。
得知皇上派太子赈災,張準是主動提出要随行一起的。
一來可以為百姓盡一份力,二來,赈災回來,官位說不定也能升一升。
可是現在,他心裡無比後悔。
且不說赈災一事如何,攪和到太子貪污赈災糧一事中,他這幾天覺得脖子上的腦袋都有些不安穩。
對于張準的話,其他幾個官員都低頭做鹌鹑狀,不敢回答。
他們幾人也各懷心思,隻是他們敢對皇上和太子的命令陽奉陰違,對于煜王,卻半點都不敢生出糊弄的心思。
幾人正沉默着,客棧樓下總算有了動靜。
“參見煜王殿下。
”
聽到這個聲音,張準連忙起身,和身邊幾個官員一起下樓,見到那一身玄色衣袍,幾人忙跪倒在秦栩面前:“下官見過煜王殿下!
”
秦栩冷漠地點了點頭,問:“秦永康在樓上?
”
秦永康便是當朝太子的名諱。
敢如此稱呼太子的,除了皇上,整個大秦國,恐怕也隻有秦栩一人了。
聽到秦栩問話,馬上有官員應聲:“回殿下,在樓上。
”
秦栩微微颔首,朝着樓梯的方向走去,才走了兩步,又停了下來,轉身将幾個官員仔細打量了一遍,視線最後落在張準身上。
“張準,随本王上來。
”
“是。
”張準忐忑地起身,險些有些沒站穩。
他雖不知道秦栩為何叫他,卻還是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。
到了房間門口,秦栩一腳将房門踢開。
房間裡,太子聽到動靜,正想破口大罵,一回頭,看到秦栩的身影,直接呆愣在了原地。
“皇、皇叔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