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80章 湊過來些,告訴你個秘密
“等得急了?
”蘇巧巧笑着問。
“倒沒有,”秦栩搖頭,“隻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與你說,這才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慢。
”
看着秦栩眼睛的深意,蘇巧巧心下了然,叫來門房低聲交代了幾句。
很快,門房讓正廳周圍的下人全部退到了更遠一點的地方,确定周圍沒人能聽到正廳的人說話,他也遠遠地退了下去。
“巧巧,那日讓人去你的藥膳鋪子鬧事的姐妹兩個,我讓人查過,幕後主使已經查到了。
”秦栩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嚴肅。
隻是,蘇巧巧卻覺得,他眉頭皺得比往日還要更緊一點。
“是……什麼人?
”她輕聲問。
身後的蘇穎也認真地聽着,聽叫王爺都查上兩天,可見這人身份的複雜。
“我也是花了些心思才查到,那人是一個宗室子的正妻,論起輩分,算是我的遠房堂嫂。
”
“隻是我那位遠房堂叔去得早,她許是為了生活,亦或者是有什麼别的原因,投靠了宮中貴妃,這幾年都在為貴妃做事。
”
想了想,秦栩又補充道:“這件事,皇上都不知道,貴妃想必也是在為自己留後路。
”
世人都道帝王薄情,若是将來出了什麼變故,貴妃當真走到無路可走這一步,宮外的這一步棋說不定能救她的性命。
想到自己上次在宮裡見到貴妃那一次,蘇巧巧的嘴角翹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“秦栩,你過來一點,我告訴你一個秘密。
”她朝着秦栩招了招手。
秦栩順從地彎下身,把耳朵湊到蘇巧巧的唇邊。
“上次去宮裡診脈的時候,我診出貴妃中了三種不同的毒,應該是皇上為了試探我的醫術,下在貴妃體内的,對貴妃的身體,會産生一些不可逆的影響。
”
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秦栩的耳邊,有些癢癢的,再加上少女有些俏皮的語氣,秦栩不自覺地紅了耳根。
直到蘇巧巧說完話,稍稍後退了一步,他才後知後覺地直起身。
“你是說,皇上用貴妃的身體做籌碼,來試探你的醫術?
”反應過來蘇巧巧說的是什麼,秦栩的瞳孔裡也閃過震驚的神色。
蘇巧巧點了點頭:“隻有我診出來了,太醫都不曾發現。
而且這話,我隻對你一個人說過。
”
秦栩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嚴肅:“這件事情,便是到了以後,也不許再與别人說。
”
這般私密的事,一旦被人知道了,蘇巧巧将會是第一個被滅口的。
“這我當然知道。
”看着秦栩一臉為自己擔心的樣子,蘇巧巧輕聲道,“若不是今日你來告訴我這件事,我本也是不準備和你說的。
”
“隻是秦栩,貴妃為什麼要來找我的麻煩?
”蘇巧巧又問。
貴妃特地動用了自己布在宮外的這枚棋子,想來應該是瞞着皇上的,自然不會是皇上授意。
可是蘇巧巧仔細想了想,她和貴妃細細算起來,仿佛也沒結過什麼仇怨,難道是之前進宮診脈那次,惹得她不快了?
“巧巧,這件事交給我來查就好,”秦栩道,“若是我沒猜錯,或許是因為年前二皇子秦永年死在康山縣一事。
”
若是這樣算來,巧巧是受了自己的牽連,實屬無妄之災。
隻是今日蘇巧巧告訴他的這件事,讓秦栩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事情。
看來自己殺了秦永年,倒是讓皇上和貴妃中間産生了裂痕。
秦永年的行動被自己識破,還拿到了所有的證據,皇上自然是要跟他的這個二兒子劃清楚所有關系的,甚至死後都不敢埋在皇陵。
可是,作為秦永年的生母,貴妃怎麼甘心?
況且自己的兒子還的的确确是為了幫皇上辦事,才會死在自己手裡。
如今秦栩已經幾乎能确定,自己身上的毒就是貴妃所下,下毒的目的,自然也是為了她的好皇兄能順利登上皇位。
皇上繼位之前,貴妃幫他做過許多的事,皇上也曾允了她皇後之位。
隻是,皇上登上皇位之後,卻因為許多不得已的理由,封了别人為後,隻能給她一個貴妃之位。
對于貴妃,皇上心裡從來都是有幾分愧疚的,可是現在,為了保全自身,他可以犧牲掉貴妃的兒子,也可以将她一并作為犧牲品。
至于貴妃,她對皇上的感情,應該也不差幾分了。
想到這裡,秦栩當下便有了主意。
回到煜王府之後,秦栩特地寫了一封信,将墨迹吹幹裝入信封後,他叫來暗二:“幫本王送一封信到貴妃的寝宮。
”
“記住,這封信一定要保證,隻有貴妃一個人看見。
若是她有意将這件事告訴皇上知道,記得一定要将信及時毀了,至于旁的,一概不用管。
”
“是。
”暗二答了一聲,從秦栩手中接過信,朝着皇宮的方向而去。
秦栩手下的暗衛,排在前十位的,出入皇宮都如入無人之境,除去暗衛,他還有影衛無數,每一個的本事都不差,這些皇上一概不是,也是秦栩能夠坐穩攝政王之位的底牌。
今日,他選擇将底牌的一角露在貴妃面前,就是要她起些别的心思。
貴妃的手段很多,不止能用在後宮,更能用在皇上身上。
既然他們兩人已經成了一段怨偶,那麼把那人從皇位上拉下來這場政變,秦栩不想讓太多人流血,正好可以借助貴妃的手。
若是貴妃不能成事,他自然還有别的安排,今日之舉,也隻是多一種選擇罷了。
暗二離開之後,秦栩又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,才起身去了阿宸的院子。
靖王府如今不能住人,讓阿宸留在宮中,放在那人身邊,秦栩又實在不放心,隻能暫時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煜王府中。
隻是,阿宸如今在京城的身份十分尴尬,靖王府隻要有一日不翻案,他的世子之位始終名不正言不順。
當然,這件事解決起來倒也簡單,隻要把那人從那個位子上扯下來,一切的源頭自然明了。
“皇叔。
”院子裡,阿宸正在練習學過的拳法,見秦栩進來,規規矩矩地行禮。
秦栩颔首,又問:“練得如何了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