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默認 第375章 我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念檢讨書
聽到他關心莫雅,夏青檸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,畢竟大家都是這麼熟悉的朋友,關心一下也是正常的,點了點頭回答道:
“好,我會給她說的。
”
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岔路口,于是夏青檸便給蘇向南告了别,徑直往訓練場走了過去。
見夏青檸過來,莫雅還有些意外,她知道夏青檸受了傷,還想着讓她好好休息,才沒有請她來指導自己,沒想到她卻過來了。
“青檸我自己也能練,你頭上有傷,不用過來陪我練了。
”等到夏青檸走近,莫雅連忙說道。
“怎麼你想偷懶,不想我來監督你嗎?
”夏青檸故意開了個玩笑。
“不是,不是。
”莫雅忙擺手,并沒有聽出夏青檸是開玩笑的,連忙表示:
“我不會偷懶的。
”
“那可說不定。
”夏青檸笑笑,繼續說道:
“我必須看着你才放心,你也知道我是要去文工團做老師的,你可是我第一個學生,要是練得不好,那不是砸我飯碗嗎?
”
聽夏青檸這樣說,莫雅這才意識到,自己練不好的話,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,她哪裡舍得砸夏青檸的飯碗,連忙說道:
“我會努力練,一定不讓你丢工作。
”
看着一臉認真的莫雅,夏青檸隻覺得她真是又單純又可愛,對自己這個朋友,她完全沒設防,自己說什麼,她就信什麼。
“那你先做一下拉伸的熱身運動,一會我幫你拉一拉腿部的筋。
”夏青檸看着莫雅說道。
在夏青檸的指導下,莫雅做了幾組熱身運動,等身體适應以後,夏青檸讓她抓住鐵欄杆,做劈叉的動作,自己則在她身後,按住她的肩膀,幫她施加壓力。
對于一個以前沒有什麼舞蹈基礎的人來說,這個拉筋的過程實在很痛苦,沒一會莫雅頭上都疼得滲出了一層汗珠。
一個二十四歲的人,要在短時間内,把筋生生地拉開,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,夏青檸雖然有些于心不忍,但是這個劈叉是基礎的動作,要想跳舞,必須做到。
“你要疼,可以喊出來。
”夏青檸對莫雅說道,喊不來雖然不能減輕疼痛,但是能給自己打氣,也能轉移一部分注意力。
“沒……事。
”莫雅咬牙堅持着,雖然疼得都有些呼吸不暢了,但是她還是努力不發出聲音。
在她的意識裡所有事情都能忍一忍就過去了。
以前跟着媽媽改嫁到那個一貧如洗的家裡,四歲就要洗衣服做飯,家裡的“奶奶”厭棄她不是自己兒子的種,經常背着她媽媽打她,為了不讓媽媽難做,她就忍着不說。
後來長大一些,上了學,同學嘲笑她是“野種”,用石子丢她,她還手丢回去了,結果人家找上門來,繼父為了給人家交代,扇她耳光,用腳踢她,媽媽為了保護她,也一起被打,後來她就忍着,再也不還手了,因為怕被打,也更怕連累媽媽被打。
再後來,媽媽去世了,她被接來了部隊,莫蓁蓁欺負她,朱婉茹精神上打壓她,她隻能忍着,因為如果被送回去,她要面對圖謀不軌的繼父,和随時想把她賣掉換彩禮的“奶奶”。
哭,喊,發脾氣,對她來說簡直是不可以有的奢侈情緒,沒有背景,沒人關心,不被重視,沒有人愛的人,想要有個容身之所,生存下來,隻能依靠兩個字——忍着。
夏青檸知道她在極力忍着,也知道這些年她一定是忍習慣了,才會在這麼疼痛的情況下,依舊一聲不吭,但是人都有表達情緒的權利,痛了喊出來也沒什麼丢人的,而且一直隐忍,力氣就會分一半在精神上,也不能徹底将身體打開,于是在她身後鼓勵道:
“莫雅,喊出來!
”
莫雅雖然疼得衣服都濕透了,卻依舊咬緊了牙關,夏青檸加大了身上的力道,就在感覺到莫雅快到極限的時候大聲說道:
“喊。
”
身體的極限,加上夏青檸的暗示,莫雅終于不再隐忍,大聲地喊了出來:
“啊……”
突破心理防線後,一切也就成了順理成章,接下來,莫雅不再緊咬牙關,身體也舒展得更開。
打完飯的蘇向南,回來時路過訓練場,聽到裡面低沉的“慘叫”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,
他是知道韌帶拉伸有多麼痛苦的,特戰隊員為了練就自由搏擊的硬核腿法時,就會強行拉開韌帶,隻要一練這個,即使是鐵骨铮铮的漢子,都會疼得嗷嗷直叫,有的甚至會眼淚狂飙。
現在看着那個纖瘦的姑娘,即使疼得臉色煞白,卻還是努力堅持着,不自覺也有些動容。
為了變好,她是真的很努力!
伫立了好一會兒,他蘇向南并沒有去打擾,轉身走開了。
等訓練得差不多了,夏青檸放開了手,告訴她可以了,莫雅腿一點一點地收回,在不覺間,她早已經淚流滿面。
“明天還能檢查嗎?
”夏青檸用袖子拭了拭她臉上的汗水和淚水,輕聲問道。
莫雅臉上的痛苦之色還沒有褪去,目光卻堅定無比,用力地吐出一個字
“能!
”
*
第二天是星期一,黎燕的處分結果也出來:記大過一次,并遞交深刻的書面檢讨,如下次再犯,立即退團處理。
很快黎燕就被通知到文工團上交書面檢讨,她來到文工團以後,直接去找了團長,說自己的書面檢讨已經寫好了但是要當着大家的面念,并提出條件,陸驚蟄團長和夏青檸必須到場。
文工團的穆團長看着眼前這個絲毫沒有悔改态度的新兵,不自覺皺起了眉頭:
“黎燕同志,你要搞清楚狀況,你是來接受處分的,不是來提條件!
”
“我是來接受處分的呀,為表我的誠意,我現在申請,當着團部所有領導的面,來念我的檢讨書。
”黎燕哪裡有一點認錯的樣子,甚至帶着一絲挑釁的意味:
“處分我的人不是陸團長嗎?
她自然應該到場。
”說到這裡,黎燕唇角勾起一抹笑來:
“還有那個被我冤枉的夏青檸同志,我還想當着所有領導的面給她道歉呢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