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火急火燎的趕出兩份文書,何安拿過之後,吹幹墨迹,也不給幾位長老過目,隻遞給木香。
木香接過以後,粗略看了下,還算滿意,便将文書遞給木景華,“簽上你的大名,按上手印,接下來的事,我替你去辦,不就是戶部的官印嗎?
現在簽了,不出半個時辰,就能蓋好。
”
有人嘴角抽抽,有人滿臉黑線,還有這樣催着人家和離,如此的迫不及待,真叫人懷疑她的用心。
木景華心裡堵着一口氣,被逼到這個份上了,他若是不簽,那他還是個男人嗎?
大筆一揮,落筆的那一刻,他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後悔的。
相伴幾年,相守幾年,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,亦不可能,草木皆有情,更何況是人呢
但後悔又怎樣,他已無路可退。
紅葉看着木景華簽名,看着他按手印,心中也是五味雜陳,原來這個男人,她一直都沒看懂,和離了,這個男人于她,便是陌生人,從此再無相幹。
“紅葉姐,快簽了吧,”木香催促道。
她之所以非要催着紅葉,非要激怒木景華,就是為了讓此事,盡早解決。
本來就是無可挽回的局面,再拖着,隻會讓彼此成為怨偶,互相折磨罷了,拖的越久,積怨越深,到那時候,隻怕再分手,已不是路人,而是仇人了。
紅葉看着木景華潇灑的落筆,狠狠咬着唇瓣,接過木香遞來的筆,簽字,按手印;。
木香她手中拽過文書,快步走到木老爺子面前,攤開手心,“您的印呢,還不快拿來。
”
木老爺子被她霸道的行勁,弄的哭笑不得,隻得從袖中掏出一方小印。
木香麻溜的接過,揭了印蓋,放在嘴邊呵了一口氣,啪啪下手那叫一個快狠準。
“行了,這事就算解決了,和和氣氣的解決,也挺好,這文書我替你們收着了,族長大人也不必看了,反正您老眼神不好,看了也白看,嚴忠,去把他老娘放了吧,”木香收起文書,不交給任何人,隻她自己收着,擱誰那,她不放心,擱在襄王府,才是最安全的。
木老爺子被她氣笑了,這丫頭辦事,還真有幾分他年輕時候的脾氣,鬼使神差的,他竟說道:“我看哪,你幹脆把這族長的位置,也一并收下得了,省的你說我老眼昏hua,搞不清楚狀況”
衆人一驚,這叫什麼話?
木氏的族長莫說她不是木家人,就算她是木家的子孫,那也輪不到她一個女子來坐,自古以來,族長非年長有威望德行者不能擔當,老族長再糊塗,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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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人還沒來得及細想,就被木曹氏一聲凄厲的嘶吼給驚呆了。
剛剛被解了穴的木曹氏,顧不得擦掉口水,劈頭蓋臉便給了木景華一個大耳光,直把木景華打的一愣一愣。
接着,她哭天喊地的叫嚷開了,往地上一坐,耍起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。
“你們這是欺負人哦,還把我點起來,不讓我說話,天底下有這道理嗎?
憑啥她紅吃葉現在風光了,就可以把我們踢開,從前她開個小布莊,還不見她有異心,現在生意紅火了,要賺大錢了,便要跟我家景華和離,什麼小妾,什麼容不得,不過都是她找的借口罷了,無非就是,嫌我們礙她的眼,不想看見我們,不行,今日若不把家産平分,這和離的文書,我們不承認,她想獨吞,門都沒有”
木曹氏地上耍潑,把自己弄的蓬頭垢面,頭發散落,眼淚一把,鼻涕一把,哭的那叫一個慘。
本來好好的局面,被她這麼一弄,倒是叫人煩惱不已;。
此時總算有人明白,為啥非要把她點穴不可了。
範老太見不得她這副潑婦的樣子,斥責道:“木家的臉面,都讓你丢盡了,我看哪,她若再鬧,幹脆把她逐出族譜得了”
木老爺子也很生氣,講理的地方,你耍起潑皮來了,那還要祠堂何用?
“來人,把她拖下去,以後再不許她邁進祠堂木氏祖宗丢不起這個臉”
木景華也覺着臉上無光,上前勸道:“娘,趕緊走了,事情都已經定下,文書也簽了,你難道要兒子做個出爾反爾,反複無常的小人嗎?
”
他想拖他老娘起來,可木曹氏死活不動,掙紮着罵道:“你傻了嗎?
那是她故意激你的,騙你簽下文書,你這傻孩子,被人耍了都不知道,她得了那麼大的便宜,你卻一無所有,天下間,沒這個道理,今日族親主持公道,我便撞死在這兒,死後下了地獄,見了先人,定要把你們的罪過說上三天三夜不可”
她在那罵的喋喋不休,有人聽不下去的,憤然拂袖離去,他們實在無法跟一個潑婦說話。
範老太也看不下去了,在下人的攙扶下,從木曹氏身邊經過,重重哼了聲。
何安扶着木老爺子,“您也走吧,夫人說要請你吃飯呢,您可别把這茬給忘了,莫在這裡耽擱時間才是”
眼前的老爺子也不想管了,他老了,管不動了,再被木曹氏這麼一吵吵,隻覺得頭疼欲裂,“老喽,旁的事也管不了,有句老話說的好,兒孫自有兒孫福,咱們這些老骨頭,再做不了年輕人的主喽”
一個木姓旁支的長者走過來,持了不同意見,“話雖如此,可是老祖宗的規矩始終都是規矩,子孫若是不尊從老祖宗的規矩,豈不是亂了套?
您瞧瞧今日這位襄王妃的一言一行,太過份了,太不成體統了,罔顧我等長老的身份,這叫我們日後,還怎麼管理族人?
”
另外幾個長老也是這個意思。
“就是啊,光她一個人說話,我們幾個老家夥根本插不上嘴,這算什麼議事,根本就是她一個人獨裁嘛”百度搜索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