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默認 第494章 當地人不太友善
“爸,我都沒臉去學校了,你做事怎麼給人留下把柄呢!
”薛瑩抱怨着。
盛怒之下的薛廠長,哪裡容得她這樣挑釁威嚴,當即一個耳光扇了過去。
“吃我的喝我的,仗着我的權勢在外面作威作福,你現在反過來指責我?
”
薛瑩捂着臉頰嘤嘤哭泣,躲到自家母親的身後。
心裡有再大的怨氣,都不敢說出口。
“老薛,打孩子有什麼用,現在最要緊的是先解決目前的困境。
”
薛廠長冷冷一笑,“解決?
你教教我怎麼解決!
”
“去找焦宗耀!
你是受他指使,都是他的命令,跟你有什麼關系?
”
薛廠長渾身力氣像漏氣的氣球一般,洩了出去。
他垂頭喪氣癱坐在椅子上,腦袋低垂。
鋪天蓋地的報紙,都在批判他,他哪裡躲得過去。
哪怕是焦宗耀,恐怕也比他好不了多少。
完了,徹底完了。
他絕望地閉上眼。
如他所想,焦宗耀又能好到哪裡去。
他先前得罪的人多,多少人盯着他,隻等他出事後來踩上一腳。
錢主任和他素來不和,更不可能幫他。
除了坐以待斃,他竟想不出丁點法子。
他看着驚慌不已的妻兒,微微眯起眼。
“怕什麼!
”
他冷冷一哼,“咱們又不是沒錢,回頭風向有變,我就聯系人,送你們去港城。
天大地大,還能沒有我們一家的容身之處?
”
他媳婦兒遲疑道:“可家裡這些東西,萬一有人上門抄家怎麼辦?
”
焦宗耀抿着唇,“回頭我藏到老屋去。
”
這些年他抄過不少人的家,攢了好些積蓄。
要是真有一日風水輪流轉,這些東西他肯定是要想辦法保住的。
他們兩個首當其沖,然而國營廠也沒好到哪裡去。
作為姜榆的上級,鄭廠長也被牽連其中,陷入風波。
他坐在辦公室沉默了許久,那字字珠玑的采訪稿,他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姜榆啊,冷不丁丢下一顆炸彈。
”
把他們炸得外焦裡嫩。
難怪昨日錢主任親自上門去請,她卻不松口,合着是有後招。
有這一篇新聞在,他們不僅要把她和賀庭嶽請回來,薛廠長和焦宗耀是萬萬保不住了。
“好啊!
真是好得很!
”
鄭廠長越想越怒,忍不住發笑。
“去把姜榆和賀庭嶽給我喊過來!
”
外頭的人弱弱回了句:“廠長,姜科長和賀科長今天一早就離開了北城。
”
鄭廠長扶額,頭疼。
他不僅自己生氣,還即将面臨上頭的雷霆之怒。
結果始作俑者跑得飛快,丢下一堆的爛攤子。
原本能除掉薛廠長,他應該感到高興。
畢竟姓薛的最愛生事,沒了他,扶持藍饒萍上位,一切順理成章。
然而現在的他,卻哭笑不得。
而這一切,正在前往豫南的姜榆,毫不知情。
先前過來的時候豫南正值洪災,家園破碎。
幾個月的時間過去,一切都在慢慢恢複。
呈現在姜榆面前的,又是另一番場景。
巧的是,丁佳楠這次聯系的村子,竟然是同安村。
同安村在豫南邊上,這一帶幸運避開了洪水。
在同安村停留了兩日,他們繼續出發。
後來到陳钰所在的地方,和他叙了一番舊。
“早知道你們要來,我就請兩天假,帶着你們到處轉轉。
”
從洪災到現在,陳钰忙得不可開交,也是這段時日才清閑一些。
提到北城那邊的事,姜榆順勢問了句:“陳工認識焦宗耀嗎?
”
聽到這個名字,陳钰變了臉。
“怎麼會不認識。
”
焦宗耀和陳钰年紀一般上下,但他和秦康義交情特别好,像是忘年交。
秦康義卻不知,此人狼子野心,觊觎秦家已久。
“當初秦家被抄家,還是他親自帶人上門。
”
陳钰想起來,便覺得恨得不行。
“他父親過世,母親重病,弟妹上學,哪一樣沒得秦家的資助。
而這一切,成了焦宗耀舉報秦家的證據。
”
他到現在都無法忘記,焦宗耀當初是什麼樣的醜陋嘴臉。
他正氣凜然,高高在上指責秦康義靠着剝削人民群衆斂财。
讓秦家受盡屈辱的同時,把秦家财産據為己有。
姜榆眯着眼,“所以當初秦家的财物,都落入了焦宗耀的手中?
”
陳钰搖搖頭,“不盡然,知道秦家有錢,多少人想分一杯羹,但焦宗耀手中的,絕對是大頭。
”
焦宗耀當初還不是副主任,但他借着秦家的事,和當時的主任沆瀣一氣。
後來他坐上副主任這個位置,又用同樣的方法狠咬了主任一口。
隻是他漏算了一點,哪怕除掉了紡織工業革委會的主任,他也不可能上位。
“這種靠着出賣朋友上位、忘恩負義的臭蟲,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。
”陳钰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厭惡。
姜榆眼底掠過諷刺,難怪這麼喜歡抄家,原來是習慣成自然。
但焦宗耀手裡握着秦家的财物,就算被撤職,他的日子也差不到哪裡去。
除了秦家,誰又敢肯定他沒有在其他地方斂财。
這種蛀蟲,早該拔除了。
“陳工,今日就不打擾了,大部隊還等着我們。
”
陳钰忙道:“這麼着急嗎?
”
“丁導還得去同樂村取景,離這邊不遠,天黑前得趕過去。
”
聽見姜榆的話,他眉頭突然皺了起來。
“什麼村?
”
“同樂村。
”
陳钰啧了聲,“你們跑那邊做什麼?
”
姜榆解釋道:“是丁導聯系的地方,有問題嗎?
”
陳钰搖搖頭,“你要說有問題,倒是沒什麼大問題,就是當地人不太友善。
”
先前為了重建堤壩,他走訪了不少地方。
同樂村坐落在深山,如果不是從小生活在那邊,想走出來很難。
那邊隻有三三兩兩的小村落,加起來大概有幾十戶人家。
無論是當地的隊長還是村民,都特别封閉,不愛和外界交流,以至于他們對待外人都很防備。
“除了同樂村,還有哪些村子?
”賀庭嶽開口問道。
陳钰思索片刻,“一個同橋村,一個劉家村。
”
“同橋村?
”這個名字姜榆似曾相識。
賀庭嶽從旁提醒:“付向陽的表舅,就在這個村子。
”
提到這個同橋村,陳钰啧了聲。
“那邊的人戾氣重,可以的話,最好不要和他們有過多交集。
”
陳钰一直覺得這幾個小村子很奇怪,但又說不上哪裡奇怪。
工作結束後,他便沒再往那邊跑過,因而很快把這件事抛在腦後,沒有深究。
如果可以,他自是不希望姜榆往那邊跑。
“陳工,能幫忙打聽同橋村的人嗎?
我妹妹被她婆婆送到了這邊養胎,說是就在同橋村。
”
陳钰臉色微變,“哪個正常人把兒媳婦送過來養胎!
先前這邊都被淹了,當地人自己的日子都不好過,誰有精力管别人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