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5章 你敢嗎?
“怎麼會。
”
溫旎沒想過會見到這樣的夜無憂。
他怎麼就怕她不喜歡。
他有這個資本,不該懼怕任何人的不喜歡。
溫旎現在該做的是處理好他的傷口,又輕聲道:“聽話,我先把你處理好傷口。
”
夜無憂還是有些猶豫。
但溫旎已經管不了這麼多,想要幫他解決現在面臨的問題。
把他的衣服解開,那白皙的皮膚上一道道的痕迹顯得特别猙獰,讓她看着很難受。
茶幾上放着藥。
她拿過直接給他輕輕地塗上,便道:“昨天你來看過我是嗎?
”
夜無憂垂着眸子沒有說話。
溫旎一邊給他處理傷口,一邊理清楚這兩天發生的事情,再次道:“昨天你來找過我,你來見我卻不敢和我見面,那個時候你身上還沒有受傷,之後卻受傷了,而且是在我被綁架之後,那個女人,紅發女人,我看到她從你房間出來過,她和你認識,那天是她綁了我,我知道她應該有難言之隐,你呢?
你和他們認識,你身上這些傷是他們弄的嗎?
”
這是她的猜測。
而且她覺得十有八九。
夜無憂并不想涉及太多,但也想過要瞞着她,淡淡地說:“她叫紅綢。
”
“紅綢。
”溫旎又想起那天的出租車:“那天的女司機也是她嗎?
”
“嗯。
”夜無憂道:“所以我能從她手裡救下你。
”
溫旎看着夜無憂,也有很深的情緒:“小黑屋,我們在小黑屋裡見過嗎?
”
這話不由讓夜無憂看向她,想要摸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。
可溫旎的眼神也很疑惑。
似乎知道的并不多。
夜無憂也從來沒有想讓她想起過。
隻是他想她罷了。
他現在有時間,就想遠遠地看着她,并不想與她再回到過去那些不好的回憶。
他轉移視線,淡淡地說:“你是溫旎。
”
溫旎卻覺得他在逃避:“我是溫旎,但我也是阿音不是嗎?
你剛才在叫我阿音,我就是阿音對嗎?
”
夜無憂眉頭微微皺着,在與内心做抉擇。
他不知道他與她的相遇到底是對是錯。
可總有一天會面對的。
而他想要做的就是保護她,想讓她永遠在蜜罐子裡長大。
哪怕她屬于另一個男人。
他是愛她的,愛護她。
想要小心翼翼地呵護她,但也知道她從來就不屬于他。
夜無憂分得很清楚,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。
他的手逐漸抽離,頃刻間他覺得應該離她越遠越好:“你是溫旎,我知道你是葉南洲的妻子,阿音……不過是我虛構的一個幻想罷了。
”
溫旎卻記起她的那些夢,零零散散的好像代表着她的一切。
“我沒有名字。
”
溫旎雙眸緊盯着他,卻說:“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名字,你隻知道我的聲音,你說我的聲音好聽,以後就叫我阿音了,你也不叫夜無憂,她也不叫紅綢,這都是别人起的名字。
”
夜無憂的拳頭越握越緊,發現她比他知道得還要多。
他低垂的眸子在顫抖,忽然之間也害怕起來。
他回過頭,把溫旎直接壓倒在沙發上。
溫旎卻被他的行為吓一跳。
“你想幹什麼?
”溫旎抵着他的胸口問。
夜無憂眸色陰暗,冷冷的說:“你這麼冒然的進一個陌生男人房間,難道就不怕有危險嗎?
”
溫旎道:“我們認識也有段日子了。
”
“你對我的身份了解嗎?
”
溫旎抿了抿唇,雙眸毫不畏懼的看着他:“你敢嗎?
”
“就算我不夠了解你,你敢對我怎麼樣嗎?
”溫旎靠近一些,根本就不怕他的威脅。
而夜無憂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。
溫旎靠近,他卻後退了一步。
溫旎是算定了他隻是語言威脅她。
如果他想傷害她,從一開始就不會救她。
夜無憂還是從沙發上起身,眼底有一抹無奈:“你說的對,我不管在什麼位置都無法傷害你。
”
溫旎也坐起來:“那天紅稠沒有對我下殺手。
”
夜無憂道:“不要管這些了。
”
“我不想管。
”溫旎接着說:“我隻有一些零碎的記憶,但我知道,我和你還有紅稠以前見過,不管我們處于什麼位置,我都出來了,你們不可以出來嗎?
”
溫旎覺得夜無憂和紅稠與她來說都是一樣的。
他們也那麼壞。
夜無憂看着她,卻道:“你和我們不一樣。
”
“為什麼不一樣?
”
夜無憂站起身來:“别說了,你走吧。
”
他卻變得疏遠起來。
他不能連累她了。
溫旎看着他身上的傷,又看向他的手,問了一句:“你之前戴在手上的珠子呢?
”
夜無憂道:“收起來了。
”
他不會每天都在戴在手上。
現在更不是時候。
他手染鮮血,但那串珠子一直是幹淨的。
溫旎也不勉強,淡淡的說:“我最近遇事不順,也想去寺廟一趟。
”
“哪天你能對我坦誠了,随時可以告訴我。
”
說完,她站起身來。
但一陣眩暈,她身體傾斜了一下。
夜無憂立馬扶住她,拉住她的手。
這一刻,他看見她手臂上有淺淺的淤青。
顔色很淡,不注意根本看不清楚。
他眸色震驚,又擡頭看向她。
溫旎的臉色不太好,把手從他那抽離出來:“你好好養傷。
”
她朝他點點頭,便走他的房間。
夜無憂沉默不語,緊抿着唇,可他眼神複雜,手拽得緊緊的,很快鮮血從他指甲縫溢出來。
溫旎把文件給主編發過去。
她離開之前看了一眼夜無憂的門,雖說她心裡有很多的擔憂,可面對他的不言語還是沒有法子。
她準備走,夜無憂的門又開了。
此刻,夜無憂的臉色更加慘白,唇瓣幾近沒有血色,他擡起手,把那串珠子遞給溫旎:“拿着,保平安。
”
溫旎道:“這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吧。
”
“它是你的了。
”夜無憂臉色凝重:“對你更有用。
”
他直接塞進溫旎的手裡:“戴着它,戴在手上就好了。
”
溫旎很疑惑,還是聞到珠子有股淡淡的檀香。
交代好一切,夜無憂才進入房間。
門緊閉着,溫旎也就沒有再說什麼。
隻是這一串珠子有香味,還有一股血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