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2章 她是我的妻子
傅亦祯沒有逼着方梨現在就給出答案,他把她留下來,給了間客房讓方梨休息。
方梨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好。
手機她關機了,不想見裴清,更不可能回自己家,于是便默認留了下來。
一夜過去,她重新開機,足足有十幾通未接電話。
全都是裴清一個人打過來的。
“方小姐。
”房門被人敲響,一個聽起來很陌生的聲音,“你起來了嗎?
”
方梨打開門,看到一個中年女人,長得和和氣氣的,手裡還拿着一碗鮮蝦粥,粥上飄着淡淡的油光和蔥段,聞起來讓人食欲大動。
看見方梨的眼神,她反應了一下解釋,“我是這裡的傭人,你叫我劉嫂就好。
”
“傅先生讓我不要叫你,但是我看都快中午了,方小姐你還沒吃東西,擔心你受不了,就來送碗粥給你喝。
”
說着,她把碗放到一邊的桌上。
“是傅亦祯讓你這麼做的?
”
“算是吧,傅先生很關心你,說實話我是傅家那邊調過來的。
”劉嫂用看小輩的眼神看方梨,看得她很不自然。
“這麼多年,我還從沒見傅先生對什麼人這麼在意過。
”
“是嗎……”方梨動了動嘴唇,不知該說什麼。
她知道傅亦祯對自己的心思。
說實話她已經有點後悔,昨晚上了他的車了。
都怪昨晚她受的打擊太大,又淋了雨,腦子一時不太清醒,要不然也不會糊裡糊塗地跟傅亦祯回了家。
胡思亂想的頭都疼了,方梨扶了扶頭,聲音透着一股虛弱,“你放那兒吧,一會兒我自己會吃的。
”
方梨說完坐回了床上。
劉嫂看她唇色蒼白,看了一會兒忽然大叫:“哎呀!
方小姐不會是昨晚淋感冒了吧?
看這臉白的!
”
不等方梨開口,她就着急忙慌地要去找傅亦祯。
“不行,這得告訴傅先生,請他回來才行。
”
來不及想原來一大早不見傅亦祯,是因為他去公司了,方梨連忙攔住她,道,“不用了……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。
”
“普通感冒随便吃點藥就好,用不着勞煩他。
”
昨晚上的事已經夠方梨懊悔的了,她怎麼可能還願意麻煩傅亦祯。
别到時候糾纏得越來越深。
最後,她想脫身都難。
劉嫂一開始是不同意的,奈何方梨太執拗,她拗不過,隻好勉強答應不打電話給傅亦祯。
大早上折騰了這麼一通後,方梨發起了高燒,迷迷糊糊躺在床上,人事不省。
劉嫂在一邊照顧她。
擰着熱毛巾,忽然聽見床上傳來低聲的喃喃。
“我不是,我真的沒有……裴清你要信我。
”
劉嫂湊近了一點,卻還是聽得一頭霧水,她嘀咕,“這方小姐是燒糊塗了吧,說的什麼呢,不行,病得這麼嚴重,不能放任不管。
”
她還是把方梨生病的這件事,告訴了傅亦祯。
傅氏集團裡。
傅亦祯在開着會,底下幾十個員工,身後的大屏幕投射着PPT,台上的項目組組長講解的天花亂墜。
男人看似專注,實則在走神。
削薄的唇輕輕抿着,傅亦祯黝黑的眼眸沒有投向任何一處。
終于,說得口幹舌燥的組長停了下來,滿懷希冀地看向他,“傅總,您覺得怎麼樣?
”
“挺好。
”傅亦祯随口回答完,淡漠起身,“就這麼來吧。
”
撂下這句話,不看底下面面茫然的員工,他徑直離開了這裡。
剛走到外面,助理就跑來跟他說:“傅總!
有人強闖公司,指明了說要見您。
”
傅亦祯腳步一頓。
片刻後,他來到樓下,果不其然見到了裴清。
他們這次的見面,比上次在遊輪上還要劍拔弩張,兩個人都沒好表情,冷臉對着,像是随時都會打起來。
前台小姐都變得小心翼翼的,生怕牽連到自己。
“傅亦祯,你把方梨弄到哪裡去了?
”裴清冷聲道。
他想了一整晚。
方梨家已經去找過了,沒找到人,除了傅亦祯,裴清想不到方梨還會去哪裡。
她本來就是一個不愛亂跑的人,認識的人也不多,隻有傅亦祯最有嫌疑,畢竟他有過把方梨帶走的前科。
傅亦祯雙手插兜,眉梢散漫地挑起,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
”
裴清眼裡湧起愠怒。
“傅亦祯!
你比誰都知道我在說什麼,除了你,還有誰對方梨抱有不可見人的心思,别以為我不知道輿論是你故意引導的!
”
他們的目光撞在一起,一個滿目怒火,隐忍又克制,一個藏着挑釁。
前台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。
她聽到這麼大的事情,不會被趕出公司吧?
傅亦祯不肯透露方梨的去向。
到後面裴清逐漸沒了耐心,可他也不是回大庭廣衆下直接動手的性格。
他走進幾步,垂眸直視着眼前的傅亦祯,兩雙黑眸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交彙,火藥味十足。
“我會一直找她,方梨是我的妻子,傅總請你不要忘了這一點。
”
傅亦祯臉上虛假的笑漸漸淡了。
就像是被人故意抹掉的油彩,沒了色彩修飾,隻好露出蒼白底色。
他看着裴清,眼底毫無情緒,視線如刀一般劃過,好似在思考要怎麼把裴清解決掉。
最後,裴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傅亦祯還在原地不動。
直到助理着急地走過來,“傅總!
家裡地劉嫂剛才帶電話過來,我幫您接了,她說方小姐發了高燒。
”
傅亦祯瞳孔微顫,一瞬間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表情變了,陰鸷迅速布滿臉龐,氣勢恐怖。
“那還不趕快準備車回去。
”
助理不敢耽擱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,自己的頂頭上司是個什麼性格。
有一種人披着光鮮亮麗的皮,實則底下藏着一頭野獸。
他們這些人要做的就是盡量不讓這頭野獸出籠。
傅亦祯趕到别墅時,方梨還在燒着,因為她一直說胡話,也不願意挪動,劉嫂沒法打電話叫人來移走她,隻能想辦法給她降溫。
看到傅亦祯回來,劉嫂跟看到救命稻草了似的。
“傅先生,您可算是回來了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