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1章 我從來就沒睡過這麼久
隻有這個人有機會。
葉南洲看着日漸消瘦的溫旎,不能再坐以待斃。
“你在這看着,我去個地方。
”葉南洲準備回公寓一趟。
他一定會在。
沈池不知道葉南洲要去哪裡,但還是回答道:“好。
”
肯定的是那次綁架溫旎受到了傷害。
能這麼快知道溫旎中了毒,又能緩解毒性,這個人一定不簡單。
目前來看,有一線生機他都不能放過。
葉南洲來到公寓,看向溫旎房子的隔壁,門緊閉着,連忙敲響他的門。
不到一分鐘,門就開了。
夜無憂一直在家裡,他似乎知道葉南洲會來找他,他沒有驚訝之色,隻是說了一句:“請進。
”
葉南洲發現他的臉色蒼白,身體也很虛弱:“那串珠子是你給溫旎戴的?
”
夜無憂倒了杯水給葉南洲:“那串珠子本來就是她的。
”
葉南洲雙眸深邃,又淡淡地問:“溫旎的朋友中,我沒有見過你。
”
夜無憂唇角微勾着:“算不上朋友,本來我也見不得光。
”
他對自己的身份定位就是這樣。
隻能處于黑暗,無法光明正大地和誰做朋友。
這麼多年過來了,他更加不需要朋友。
隻是溫旎對他來說有特殊的意義。
葉南洲那雙洞察力極強的眸子馬上觀察到他受了傷,手腕也有被割破的痕迹,很有可能是放血了。
“為什麼不去醫院?
”
“我就是醫生。
”夜無憂坐在對面,聲線淡然:“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身體。
”
葉南洲卻說:“那你早就知道溫旎中毒了,那串珠子就是為了給她保命。
”
夜無憂喝了一口水,幹涸的唇瓣接觸到水源,就像那瀕死的駱駝,他飲盡了好幾口,才緩和過來。
把杯子放在桌子上,那雙已經沒有光的褐色眸子盯着葉南洲道:“沒錯,她中了毒,最可怕的是我無能為力,我能做的就是給她保命。
”
随着這話說出口,葉南洲心一緊,說明這個毒不是一般人能解的。
“我能保多久,連我自己都不知道。
”夜無憂摸着手腕,話語淡然:“可能我放了最後一滴血就是她生命的盡頭。
”
他倒是不怕。
他能活到現在就是靠着他要找到溫旎的決心。
他的存在也是為了她而存在。
“你是藥人,你的每一滴血都是價值連城,為了她你值得嗎?
”葉南洲再次問。
“我救她才是讓我真正覺得自由的事情。
”葉南洲褐色的眸子裡夾雜一抹無奈:“我們這樣的人……是沒有自由的。
”
聽從命令,接着還是命令,沒完沒了的命令。
好像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通過這些話,葉南洲也知道他是身不由己。
渴望自由,那生活是多麼的生不如死,才對自由有期盼。
“這個病毒叫k48。
”夜無憂淡淡的說:“我暫時沒有得到解藥配方,隻知道初期症狀是身上有淤青,到中期會全身乏力,到最後全身潰爛而死。
”
葉南洲眉頭擰起來:“是誰研究的。
”
“法老。
”夜無憂雙眸凝視着葉南洲:“你應該了解的,法老,那個犯罪組織裡的頭目。
”
這個名字在部隊裡的時候,葉南洲就已經聽過了。
隻是找不到這個人的蹤迹。
“你也沒有見過他?
”葉南洲問。
夜無憂搖搖頭:“他很神秘,不會用真身見任何人,他研究病毒,身手不錯,這就是我對他的了解。
”
牽扯到這個犯罪組織,事情就變得嚴重了。
看來溫旎當年可能也牽連其中。
這也和她高中失蹤一個暑假對上号了,就是那個時候抓到了一個犯罪團夥。
抓了很多人,死了很多人,現在有一個要出來了。
而這個叫法老的人,還在逍遙法外。
隻是葉南洲看着夜無憂:“你和我說這麼多,不怕組織報複嗎?
”
夜無憂卻笑了:“和你說過了,我活着的目的是為了她,而且我是藥人,培養一個藥人需要花費很多精力,他們不會對我動手的。
”
他能為了溫旎不要性命。
這個情誼讓葉南洲都覺得很意外,他們有一段淵源,也是他沒參與過的。
多少還是有點吃味。
“她現在昏迷不醒嗎?
”夜無憂問。
“突然就昏倒了。
”
夜無憂眉頭微皺,心底還是會有點擔憂。
葉南洲下定決心:“你幫了溫旎,我也會想辦法幫你恢複自由,目前我們要找到解藥。
”
夜無憂思考了一會:“解藥,可能她會有。
”
“誰?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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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旎睡了一天一夜。
葉南洲也守了一天一夜。
她隻要還睡着,葉南洲就無法松懈,連覺也不睡了。
溫旎蘇醒時,正是中午,她睜開眸子,還是會感覺到很疲憊,動了動手指,發現正有人抓着她。
發現她動了,便又起身看向她。
溫旎看到是葉南洲,沙啞的喉嚨發出聲音:“我這是怎麼了?
你怎麼這麼憔悴?
”
她看到葉南洲眼睛裡的紅血色,胡子長出新的來了,這樣狼狽的樣子她還沒有見過。
葉南洲臉上卻有着一抹喜色:“你醒了,醒了就好,以後我不會讓你生氣了,好不好?
”
“生氣?
”溫旎還在想事情,又擡起手來,想要葉南洲拉她一把:“對了,我記得你為了給路曼聲鋪路,說不要去招惹她,我确實不高興了,後來怎麼回事?
我怎麼睡着了?
”
她記憶慢慢恢複,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。
怎麼會睡着。
葉南洲把她拉起來,枕頭靠着她的後背:“你太累了,醫生說你太操勞,累的。
”
“真的嗎?
”溫旎卻有點懷疑:“那為何你眼底卻這麼擔心,我還以為我得了什麼絕症讓你這麼傷感。
”
“别說胡話。
”葉南洲道:“你會長命百歲。
”
“睡了多久了?
”
“一天一夜。
”
“睡了這麼久?
”溫旎驚訝:“我從來就沒有睡過這麼久。
”
葉南洲把她摟入懷中:“懷孕了不一樣。
”
話輕松地說出口,可在溫旎看不到的地方,他還是紅了眼眶。
他也擔心。
擔心溫旎撐不到那個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