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戰雪柔崩潰
就在戰雪柔驚訝的瞬間,戰瀾已經接連回答了六個對子了!
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,戰瀾見好就收,不再回答。
小眼睛考官的眼睛快要飛出自己的眼眶了,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,莫非他的試題提前洩露了!
不可能!
他早上才寫下來的,而且帶在身上,從未離身!
其實,戰瀾如此淡然的原因,也是因為上輩子她怕司君嫌棄她粗俗。
她不僅苦學經典,還把曆年來的書林大會的對子詩詞全部都牢記心中,取人之長,補己之短!
司君傷她傷得徹底,但是也成就了她變成更好的自己!
戰瀾看到了戰雪柔不悅的側臉,因為司君此刻的目光越過了戰雪柔看向了她!
但是,她今天的目标并不是司君!
而是正朝着她投來好奇目光的王卿塵,上輩子,他是司君未來最信任的謀臣之一!
司君能從一個私生子,一步步走向皇位,這位謀臣功不可沒。
終于在戰瀾給了旁人機會之後,剩下的四個對子也完成了。
接下來,輪到了作詩的環節。
小眼睛考官道:“諸位,今日的主題是秋字,請大家在一盞茶的時間内做好詩,先做好的可以舉牌示意。
”
大多數人開始拿起楠木桌上的紙墨筆硯思考下筆。
就在戰雪柔勢在必得,拿出筆墨想要寫下第一句的時候,隻聽到小眼睛考官說道:“這位姑娘,不再考慮一下,現在就要作詩嗎?
”
在衆人的驚異目光下,戰瀾放下了紅色木牌,她點頭朗聲道:“《秋水賦》一葉飄蓬落殘荷,交于清風敲秋歌......”
聽着戰瀾的詩句,戰雪柔執筆渾身發抖,如遭雷擊一般,雙目圓睜。
這首詩是她剛剛在心中所想的,而且戰瀾詩中的意境比她的更勝一籌!
她像是被人下了降頭一般,冷汗爬上脊背。
不可能!
世間怎麼可能有如此邪乎的事情!
戰瀾吟誦完畢,在衆人的掌聲中緩緩坐下。
清風大儒擡眸,睿智的目光注視着戰瀾,側身對着屏風後的人說道:“尚佳,慕掌印以為呢?
”
屏風後面的男子身穿黑色紅紋錦袍,一隻玉钗随意束起烏黑長發。
他的左臂撐在檀木椅上,單手托腮,五官極為俊美,劍眉星目,眼尾一點黑痣帶着幾分妖治邪佞,透過屏風的一隅,看向了戰瀾。
他勾起薄唇,玩世不恭地扔下一句,“此女似曾相識,不知是否曾春宵一度。
”
清風大儒正了正身,差點背過氣去。
他跟慕炎聊這個做甚,純屬給自己添堵!
幸好,他們的位置離台下不近,才沒有被人聽去。
要不,那小姑娘的名節,可怎麼辦呐!
今日,這位掌印大人也不知抽了什麼風,要旁聽書林大會。
清風大儒頭疼地揉了揉眉心,刑天司是歸屬皇帝陛下親管的。
無論是破案,捉拿貪官污吏,還是幫助朝廷收繳稅銀,刑天司都是無比恐怖的存在。
刑部歸屬刑天司,現在權力基本被架空,隻成為了一個關押犯人的地方而已。
慕炎可以說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存在,隻要他在宣武帝面前進言,恐怕沒有辦不成的事。
一衆大臣大世家對這位慕掌印是又恨又怕,故而他也成為了南晉國大奸臣。
沒人敢得罪!
也是奇怪,為何宣武帝明知慕炎荒淫殘暴,竟然還這般縱容着!
無人注意到屏風後的對話,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戰瀾身上,戰雪柔心裡空落落的,那分明很像她的詩!
她恨極了戰瀾,為何她一個養女,竟然能在這裡出風頭。
剛剛在戰瀾開口之前,她已經醞釀好了,若是再給她一點時間,就可以将詩寫在宣紙上了。
可是,她沒有!
她再去想,也毫無用處了,她的意境趕不上戰瀾的那首!
她的目光迎上了戰瀾的眼神,那眼神當中是一片坦然和自信。
上輩子,戰瀾聽戰雪柔的這首一戰成名的《秋水賦》聽到耳朵都磨出來繭子了。
将軍府全府上下的下人,大家都在傳頌。
當然,定安城裡也流傳甚廣,不過有一些人也是為了奉承戰将軍之女,所以,當年《秋水賦》可以說是名噪一時。
戰瀾看到戰雪柔一向溫柔的表情都繃不住了。
戰雪柔眸子暗了暗,聽着大家一首接着一首的詩詞,都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。
她也不在乎這一輪的成績了,第三項比試才是最重要的,她早準備好了,一定可以拔得頭籌,拜入清風院長的門下。
第三輪比試終于開始,小眼睛考官發布開始号令之後,一首首佳作層出不窮。
因為這是提前可以準備好的環節,所以大家的水準,也比上一輪指定題目發揮的要好。
不出所料,王卿塵的《望塞》、戰雪柔的《離别詩》讓清風院長刮目相看。
而司君小侯爺的一首《春江夜》更為出色!
反倒是,在前兩輪一直表現優異的戰瀾一言不發,隻是靜靜地聽着。
崔莺靠近戰梨落說道:“我就說嘛,之前就是那個養女好運而已,莽夫草包這就露餡了吧!
”
戰梨落輕笑道:“瀾妹妹她身世可憐,想要出風頭證明自己也無可厚非。
”
戰梨落是二房的嫡女,她從骨子裡就看不起庶女,更何況是一個養女!
比起她,戰雪柔在公開場合還是維護戰瀾的,能做出姐妹情深的樣子。
戰雪柔看向了旁邊位置的戰梨落,輕聲斥責道:“大姐姐這麼說就誤會瀾妹妹了,瀾妹妹這般努力好學,我倒是很欣賞她,能文能武。
”
說罷,她還捂着櫻唇,輕咳了一聲,惹得一衆公子哥注意。
戰梨落尴尬的笑了笑沒有回嘴,畢竟她的父親是戰北倉的副将,嫡庶有别。
戰北倉是家中嫡子,他的生母生下這個獨子之後就撒手人寰了,後來,戰老将軍又續弦娶了王氏,生下了戰梨落的父親戰信誠。
雖然她是二房的嫡女,但是,比起大房的人來說,怎麼樣都是低人一頭的。
所以,比起戰瀾,她更不喜歡戰雪柔,但是,不能表現出來。
戰瀾坐在兩人的斜對面,看到兩人的明争暗鬥。
兩人積怨已久,戰梨落恨極了戰雪柔,戰信誠待在戰北倉的手下,也是不服氣的。
隻不過矛盾還沒有完全爆發,保持着表面的平靜。
最終,上輩子,戰信誠父子僞造了戰北倉謀反的證據,二房的人包括祖母王氏全部倒戈。
二房的人,戰瀾一個也不會放過!
小眼睛考官環顧四周,眼神落在了戰瀾的身上,他大聲問道:“諸位,還有沒有......”
崔莺看向了戰瀾的方向,不屑的聲音傳到了戰瀾耳中,“哎呦,将軍府的養女戰瀾不是很厲害嗎?
怎麼,江郎才盡了,還是草包露餡了?
”
“是啊,我看也就那麼點本事吧,要不要向往年一樣,給我們耍一套槍法,給大家助助興啊!
”崔莺旁邊的世家小姐白鹭說道。
人群中,傳來了一陣譏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