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8章 不相往來
這種明晃晃的羞辱,林家完全不想接。
哪怕隻抹了一兩銀,将來在崔安如面前都擡不起頭。
“妹妹這是什麼話,我們林家從來都敬佩鎮國公父子,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要求,一定是安南侯府的下人傳錯了話,導緻侯爺會錯了意。
”
林知音這個時候還想立牌坊。
“不死了?
”
崔安如諷刺了一句。
看着林知音的臉色變得難看,她心情格外輕松。
“下次見到我,記得不要叫妹妹,我是什麼很賤的人麼,會認你這種貨色當姐姐?
”
崔安如的話,終于讓林川爆發了護妹屬性。
“你不要太過分了,我妹妹已經很客氣了,你還想怎麼樣?
”
梁紫玉馬上問道:“告訴我,安如哪裡過分?
若是你妹妹經曆這些事,你會笑呵呵的勸你妹妹忍下來是麼?
”
林川不說話了,畢竟他雙标。
林志遠開口:“将軍夫人和崔家姑娘有氣在下能理解,不過沒有必要什麼都找我們林家的麻煩,畢竟從頭到尾,我女兒都隻有功沒有過,去邊關救治病人,是她的功績,關鍵時刻救了安南侯,也是她的功績,至于安南侯要娶平妻,給我們林家一個交代,我想這個對于林家來說,都是應得的,兩位若有不滿,也該是對安南侯府,不是麼?
”
溫氏也趁機說道:“大家都是女子,應該明白女子活在這世上原本不易,何必如此相互為難。
”
看到百姓們竟然有些動搖,林知音馬上接了一句:“我從一開始就說過,不會跟妹妹争奪任何東西,畢竟我也是身不由己……”
崔安如知道他們早晚會用這個來開脫,也沒有慌張。
“是啊,身不由己到在我父兄喪期整日找安南侯的麻煩,必須讓他給一個交代,還提前拜訪蕭家兩位長輩,借着孕肚坐實身份,真是好一出身不由己的不要臉啊。
”
梁紫玉也冷笑了一句:“未來的安南侯夫人,想要幫自己開脫苟合之名,那就想想怎麼解釋,安南侯會在回京的路上中了那種毒吧,想要幹幹淨淨的嫁進安南侯府,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幹幹淨淨的人。
”
沒給林家人反駁的機會,崔安如直接說道:“别說我沒有給過你們機會,是你們自己不敢要我的東西。
以後鎮國公府和林家之間,老死不相往來,無論你們借着溫家和安南侯府能起多高的勢,将來鎮國公府能有多低落,你們都會和安南侯府一樣被人唾棄。
”
說完,崔安如帶着嫁妝車隊浩浩蕩蕩的離開。
林志遠在袖子裡的拳頭都要攥青了,這樣的羞辱,刻骨銘心。
“跪下!
”
重新緊閉大門之後,林志遠不需要在僞裝。
林知音柔柔弱弱跪在那裡,不等林志遠呵斥就自己說道:“女兒自知給家族帶來禍端,不過這并非女兒本意,若是父親生氣,女兒願跟安南侯府退婚,并落發出家,保全林家名聲。
”
林志遠反而沒有辦法發洩了,隻能恨恨的看着這個不争氣的女兒。
林川也跪下來,說道:“爹,這分明是崔安如善妒,自己沒了依仗就想惡心妹妹,咱們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人傷神。
鎮國公府已經沒有什麼主持大局的人,他們還敢如此嚣張,不過是借着林家立威,告訴大家不要小瞧了鎮國公府而已。
”
溫氏看到林志遠的臉色緩和,也說了一句:“她竟然把所有的罪責推到知音身上,讓我們林家無地自容,我定然要将這件事告訴哥哥,讓哥哥收拾他們。
”
溫氏的哥哥,當朝丞相溫繼禮。
聽到這裡,林志遠才說道:“這些事,暫時不要驚動舅兄了。
倒是如今的安南侯府,顔面盡失,還要虧出去七十多萬兩銀,知音,你确定還要嫁?
”
林知音抿了抿嘴唇,聲音堅定:“爹,難道我們林家要抗旨麼?
何況蕭讓已經是侯爵,而且鎮國公父子都已經不在,他已經是屈指可數的軍功封爵的人,縱然當下名聲會被崔安如影響,時間總會沖淡一切。
已經去世的鎮國公父子,再怎麼英勇,也沒有辦法蹦出來給崔安如撐腰了,崔家落敗,已經是必然之勢。
”
林志遠歎了口氣,最終收起了脾氣:“但願你說的是真的,這個崔安如,我早晚要讓她跪地求饒。
”
鎮國公府。
“大小姐回來啦!
”
下人的一聲喜報,讓原本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國公府終于生出一絲喜悅。
已經有人沖了出來,分成兩列站好。
“恭迎大小姐回家!
”
“大小姐,之前的房間老奴已經收拾出來了,帶回來的嫁妝不需要登記,那些還是小姐自己的私産,丹青他們幾個的住處也都是之前的位置,陳設都沒有改變。
”
管事婆子陳媽媽含着眼淚說道。
他們鎮國公府如珠如寶寵着長大的姑娘,竟然被蕭家人那樣對待,他們真該死啊。
國公府的下人并沒有很多,但都是忠心耿耿。
這些日子他們沒少暗地裡埋怨蕭家,沒想到他們竟然在打這種主意。
安頓下來之後,崔安如去了祠堂,站在那裡看着祖宗們的牌位發呆,上面有崔家的祖輩,也有她的外祖母,如今父兄也和母親團圓了。
“爹,娘,哥哥,你們放心,我會照顧好嫂子和琅兒,不會讓人輕視鎮國公府,更不會任人欺負。
”
晚上,梁紫玉他們簡單的吃了飯之後,姑嫂兩人秉燭夜談。
“安如,這裡是你的家,我知道自己出身不高,沒有辦法給鎮國公府帶來什麼助力,不過隻要有嫂子在,誰也别想欺負你。
”
崔安如握着梁紫玉的手,說道:“嫂子,我懂。
”
“今日進宮,皇上到底是什麼态度?
聽聞皇後娘娘對那個林知音贊譽有加,你這樣做算不算是打了她的臉?
這些年,她一直不喜歡我們家的人,隻怕将來更會盯着我們。
”
梁紫玉不免擔憂的語氣,也是非常坦誠。
崔安如卻說道:“父親和哥哥的戰功放在那裡,短時間之内他們也要顧忌名聲,不敢對我們怎麼樣,況且我已經給他們留了餘地。
”
梁紫玉歎了口氣,說道:“我隻怕,你如今已經和離,皇後娘娘重提當年讓你和親之事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