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幻想言情 喜棺開,百鬼散,王妃她從地獄來

第23章 吃了這一頓,還有下一頓

  王玉郎的生魂是被困住了。

  加上他的生魂已離體七日,青妩雖利用蕭沉硯的陽氣掩蓋住了王玉郎的死氣,騙過生死簿。

  但本質上來說,這孩子的死辰已經定了,生魂脫困之時,直接會被召進地府。

  唯有以親緣之力綁住他,才能帶回還陽。

  青妩叮囑完穆英後,就回了房,她也得準備點東西,否則今夜那段陰陽路,穆英未必能走完全程。

  另一邊,尚書府。

  “尚書大人,請你一定要為下官做主啊。

  年輕官員一臉羞憤,他臉部腫脹如豬頭,雙眼淤青,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。

  “厭王欺人太甚,當街強擄臣妻,還令人毆打官員。

  “還有王妃,令嫒也不知受了厭王什麼蠱惑,昨兒就是她幫着厭王将下官之婦擄走,還給下官扣了個治家不嚴,縱容家奴以下犯上的罪名!

  王生義憤填膺,跪坐在簾外,對厭王口誅筆伐,絲毫沒察覺簾内人的僵硬。

  “下官人微言輕,還請尚書大人做主,将此事上禀東宮。

  “尚書大人?

  王生半天沒聽到雲後行的聲音,有些驚疑,下意識擡頭,卻對上珠簾後一雙陰鸷惡毒的眼。

  兩張豬頭臉四目相對,王生吓了一跳:“尚書大人你的臉——”

  雲後行氣急敗壞地将一盞硯台砸出來,冷汗都淌了一背:

  “究竟是誰放你進來的!

  雲後行聽到王生的告狀,第一個念頭不是抓住蕭沉硯的把柄了,而是害怕!

  他現在家宅不甯,小命也攥在對方手裡。

  東宮對他都避之不及,遞過去的帖子都石沉大海。

  其實東宮有沒有反應他都不在乎了,雲後行隻盼着自己的行為,能引起那一位的注意。

  現在他自保都困難,王生這蠢貨,還想讓他幫忙?

  他拿什麼幫?

他的罪狀賬本就在蕭沉硯手裡,這些年貪污的幾十萬兩也不翼而飛,更别說,現在他府邸裡還有……

  吱啦——

  門被推開,羅氏走了進來,身後還跟着幾個下人。

  雲後行瞬間如被掐着脖子的大鵝,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
  “老爺這是在待客啊,下人是怎麼伺候的,怎連茶水也沒準備……”

  “來人啊,還不給王侍郎奉茶。

  王生莫名覺得冷飕飕的,他覺得今日的尚書府有些奇怪,卻未過多聯想,隻是起身向羅氏行禮,“多謝夫人。

  嘴上說謝,他眼底卻藏着輕視。

  聽說這位新的尚書夫人是由妾被擡上來的,難怪不識體統,他和尚書正在議事,她一個婦道人家竟敢闖進來。

  茶水和小食桌被端到了王生面前。

  “王侍郎,吃茶啊。

  王生道了句謝,敷衍的舉杯抿了一口,不由皺眉。

  這尚書府的茶……怎麼一股土腥味?

  “王侍郎怎麼隻喝茶不吃點心?
是嫌棄本夫人的手藝不好嗎?

  王生連稱不敢。

  羅氏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,望向珠簾後,“老爺,王侍郎不肯吃,不如你替他嘗嘗。

  “不!
”雲後行情緒激烈,他強忍着恐懼和惡心,對王生哄騙道:“王侍郎,這可是夫人的心意,你要好生享用,不可浪費了。

  “是。
”王生滿心奇怪,忍着憋悶夾起一筷子小菜進嘴,下一刻,他眼睛一亮。

  “尚書夫人好手藝啊。

  王生也不是貪嘴的人,不曾想這小菜會美味至此,吃得他是食指大動,一口下去後就停不下來,像是有瘾一般。

  “王大人喜歡就好呢……”

  ‘羅氏’的笑聲透着詭異。

  王生埋頭猛吃,甚至将告狀的事都抛到了九霄雲外,隐約間,他聽到了一聲幹嘔。

  等王生吃完那一碟碟‘美味’後,還是被趕出去了,他滿心委屈,離開尚書府時,他瞧着領路下人的腳後跟,腦子裡劃過一個念頭。

  這尚書府的人可真夠奇怪的,怎麼走路腳後跟都不挨地?

  他走之後,‘羅氏’端着一碟子美味走入珠簾後,直接放在雲後行案前。

  她臉上透着死氣,笑容猙獰,開口卻是:

  “王侍郎已經吃飽了,剩下的,就由父親你解決吧。

  卻見那所謂的珍馐美味,竟是一盤活生生的爬蟲,在盤中扭曲蠕動。

  雲後行驚恐地後退:“我不吃!
不!
你們放過我,放過我——”

  “啊啊——唔——”

  幾個‘下人’上前,左右叉住雲後行,另一人掰開他的嘴,直接将一盤子‘美味’倒入他嘴中。

  羅氏,或者說雲清霧站在旁邊,心滿意足地欣賞着,幽幽輕笑:

  “别急,慢慢吃。
那位大人說了,吃了這一頓,還有下一頓。

  “您這麼會貪,不怕撐死,那就多吃一點……”

  王生離開尚書府回家的路上就叫停的馬車,趴在路邊大吐特吐,他先是吐出了一地蟲子,裡面有不少還是活的,扭曲地朝周圍爬去,吓壞了周遭路人。

  吐到最後,他開始哇哇吐血,下人趕緊攙着他回府,到處找大夫。

  第一手消息被傳回厭王府,聽得人是啧啧稱奇,司徒鏡道:

  “還是王妃會收拾人啊,一頓毒蟲大餐,吃得渣男腸穿肚爛,妙!
大妙!

  蕭沉硯停筆,眼裡也掠過一抹笑意,他将軍務暫且放下:“雲後行如何了?

  “頓頓‘好吃好喝’呢,嘔——”司徒鏡忍住幹嘔,幸災樂禍道:“盯梢的人回來說,那條老狗兩個時辰吃頓飯,三個時辰挨頓毒打。

  “他向東宮遞過去的消息我們也看了,但東宮一直裝死,大概是在隔岸觀火,不過那老狗在信中也不敢提什麼,隻是一個勁地求見。

  “王爺覺得,當年指使雲後行構陷鎮國侯府的,會是如今的東宮嗎?

  “若真是他的話,那一切倒還簡單了。

  “也是。
”司徒鏡嗤笑:“雲後行空有野心,但做事畏首畏尾,這些年調查下來,雖總有線索指向他,但人為痕迹太重。

  “不是我瞧不起現在這位太子,而是憑他的能力,要在十年前一夕之間害死先太子,構陷鎮國侯府一家,他還真做不到。

  “如此說來,雲後行頻頻向東宮報信,信裡卻是些不痛不癢的東西,此舉應該是為了引起他真正主子的注意。

  “王爺這招引蛇出洞也是妙極,就看背後這條蛇,什麼時候會露頭了。

  “說起來,王妃真把雲後行貪污的銀子都給搬空了?
真有四十萬兩?

  蕭沉硯嗯了聲,在宣紙上寫下幾個人名。
審視片刻後,将這張宣紙丢入旁邊的火盆内。

  司徒鏡心裡打着算盤,面上歡喜:

  “四十萬兩啊,咱們北境軍兩年的軍費都夠了吧!

  “王爺娶了王妃,簡直就是迎了福星進門啊,哈哈哈,雲後行怕是每每想到都要吐血!

  “你若嫌命長,就可繼續打那四十萬兩的主意。
”蕭沉硯語調幽幽:“别忘了,那是她的‘嫁妝’。

  司徒鏡笑容一僵,好吧,他是真不敢。

  “要不王爺你犧牲下色相,咱們北境是真的窮啊,朝廷一直克扣軍費,兄弟們好久沒吃過肉了。

  “胡人也被王爺打怕了,想搶他們的牛馬也不好搶了。

  幾十萬大軍真不是那麼好養的。

  蕭沉硯睨了他一眼,話鋒卻是一轉:“她現在在做什麼?

  外面立刻有人來禀報青妩的情況。

  聽聞青妩見過穆英後,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沒出來過,蕭沉硯沉吟了片刻,還是決定過去看看。

  他剛進鸢尾院,就聽吱啦一聲,女子推門走出屋,手裡還提着一盞剛做好的紙燈籠。

  隻是那燈籠……

  又是鸢尾花燈。

  蕭沉硯的眸光,幽深難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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