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青妩:心疼男人,隻會讓我鬼老珠黃
夜遊送完雞後,笑眯眯的回了院,抱起奶娃日遊,嘴裡哼着小曲兒往外走。
今夜月明星稀,實在是曬月亮的大好日子啊~
他一轉身,見青妩立在對面廊下,陰影遮擋住她的面容,隻有紅裙飄舞。
夜遊發出鬼界的贊美:“死鬼你好吓人呀~”
“吓不吓人不重要,關鍵是吓不吓鬼。
”青妩從陰影裡走出來,不懷好意的盯着他。
夜遊呵呵直笑,步步後退。
青妩擡手,青冥鬼燈從夜遊體内飄了出來,就要入手之際,青妩手裡多出了一張手絹,她翹起蘭花指,将手絹蓋在鬼燈上面,這才撚住。
夜遊:“但行好事,莫問過程,其實我使用青冥業火的過程不重要的……”
“不、重、要?
”青妩笑意森森。
下一刻,夜遊就被吊了起來,像是一塊臘肉懸在半空。
“青冥業火與我神魂相連,你居然敢把它塞徽王的……腚裡!
”
那個‘腚’字,青妩說的咬牙切齒。
這與讓徽王在她頭上拉屎有何區别!
夜遊嘴裡哎呀呀大呼冤枉。
眼看青妩靠近,他趕緊祭出護身法寶,将兄弟日遊朝前一送:“使不得使不得,死鬼你折磨我是小,萬一吓着日遊就不好了。
”
“你瞧他現在這脆皮樣兒,一個不小心就被你的鬼力給震碎了~”
像是能回應夜遊的話一般,一直閉眼睡覺的日遊突然打了個嗝。
青妩動作一頓,瞅着被杵到近前的那個奶娃,視線落回嬉皮笑臉的夜遊身上。
“你還真是夠‘兄弟情深、兄友弟恭’的啊。
”
“哪裡哪裡~”夜遊笑眯眯,兄弟嘛~該用的時候當然要拿出來用用啦~
須臾後。
日遊躺在搖床内,在院中曬月亮。
屋頂上,青妩活動着手腕,一臉冷笑。
夜遊在旁抱膝而坐,唉聲歎氣,一張鬼臉腫成了豬臉:“優雅,實在是優雅,表妹夫能與死鬼你共結連理,真是三世修來的福氣。
”
青妩沒理他的陰陽怪氣:“我讓你給老皇帝送的‘禮’呢?
”
“放心,已借徽王之手送進去了。
”夜遊咧嘴笑道:“太歲之肉,延年益壽,你就等着看好戲吧。
”
他說着,眼神斂去吊兒郎當,望着青妩的背影,聲音不變:
“我說死鬼,你是真由着表妹夫亂來啊?
”
“他比你靠譜。
”
“啧,你現在倒是會偏袒了。
”夜遊啧了聲,語氣沉了下去:“今日他吃掉了‘巫彭’所用的手段,可半點不似神族的手法啊。
”
“吞噬之術屬于妖邪魔道,這是妖族所擅之術,妖族追本溯源歸于巫族。
”
“所以呢?
”青妩沒回頭,夜中她神色詭魅,叫人辨不清。
“所以?
我覺得你在玩火。
”夜遊聲音低沉:“以你對蕭沉硯的在乎,居然放任他胡來,你不怕有朝一日失去他?
”
青妩摸着手腕那根因果絲,“你又怎知他是在胡來。
”
夜遊啧了聲,“我不信你瞧不出他身上的古怪,他的魂魄既屬于神族,按理說,不可能使用巫族的力量。
”
“巫族與神族的力量乃是相悖的,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這本就不合理。
”
“不合理就對了。
”青妩懶洋洋道:“若是合理,就不會有如今的蕭沉硯。
”
“急什麼。
”她擡眸望月,眼神幽冷:“巫族籌謀這麼多年,神族、鬼族、人族三界皆被卷入其中,你真以為咱們此刻插手就能阻止?
”
“不如将計就計,橫豎,真相也不遠了。
”
“行叭。
”夜遊聳肩,“不過我醜話說前頭啊,萬一局面真嚴重到了要死鬼的程度,我可是要抱着我兄弟開溜的。
”
青妩露出一口白牙,沖他惡劣一笑:“那你可得跑快點啊,不然我肯定要拖你當墊背。
”
“唉喲唉喲,怕死嘞怕死嘞~”
夜遊誇張的大呼,夜風吹亂了屋頂的笑聲。
青妩朝某個方向望去,歪了歪頭,夜遊也若有所感:“表妹夫這是出門了?
”
青妩嗯了聲。
“你不跟去瞧瞧?
”
“不去。
”青妩打了個哈欠,翻白眼:“誰要大半夜的陪他去幹活啊,心疼男人隻會使我鬼老珠黃。
”
“機智機智。
”夜遊豎起大拇指:“聰明的女鬼,恒久的美貌。
”
“走了,回屋睡覺。
”青妩起身,突然掐了個指訣,一朵青冥業火凝聚而成的鸢尾花忽然朝院中曬月亮的日遊飄過去。
宛如煙花般,鸢尾花在日遊上方綻開,宛若星辰雨,一點點落入日遊的體内。
夜遊臉上慣常的假笑消失不見,怔愣的盯着青妩的背影,她從屋頂一躍而下,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,消失不見。
“你可真是……”
夜遊抿唇,搖搖晃晃的從屋頂飄下去,飄落搖床旁,看着搖床上睡成傻子的日遊,幽幽長歎:
“你這麼大方的就把青冥業火拿出來替我這傻子兄弟養魂,以後真遇到危險,我還怎麼心安理得的丢下你跑路啊……”
“奸詐,實在是太奸詐了啊,死鬼……”
夜遊歎息完,瞧着睡得依舊香甜的日遊,頓時不爽了,伸手掐住兄弟的奶娃臉。
“你個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的豬崽子,等你恢複鬼樣兒後,老子非找個鬼窯子把你賣進去賺錢抵債不可!
”
徽王府。
徽王夫妻都知曉今夜蕭沉硯還會再來,故而都不敢睡。
徽王又一直擔心老皇帝會派人來,想叫侍衛寸步不離守着自己吧,又怕行事太過,傳出啥風聲。
于是乎。
他隻能寸步不離的跟着自家王妃。
徽王妃面對徽王的‘深情糾纏’,隻覺心梗。
“這會兒月挂中天,也不知阿硯什麼時候過來,他會不會不來啊,他若是撒手不管……”
徽王碎碎念,像個八十歲老媽子:“早知如此,當年我就該對阿硯好一點。
”
“父皇那糟老頭子是真的失心瘋了,你說,十年前先太子自焚那事兒,會不會也是……”
徽王妃眼皮一跳,剛要喝止,讓他别再啥都瞎哔哔了。
屋内燭影晃動。
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從黑暗中出現,男人聲音淡淡:“會不會是什麼?
”
徽王白天就見過蕭沉硯的‘手段’,而今又見他‘神出鬼沒’,仍止不住心驚,他隻敢嗫嚅道:“沒、沒什麼……”
“四叔是覺得,我先考先妣之死,也乃陛下的手段?
”
徽王張嘴:“我……”
蕭沉硯點頭:“四叔與我果然叔侄同心。
”
徽王:“不是……等等……”
蕭沉硯:“既如此,我隻好将重任托付,煩勞四叔以身犯險了。
”
徽王汗流浃背了,你好歹讓我發個聲啊!
“什麼重任?
什麼犯險?
不行!
我不行啊!
我什麼都做不到的!
!
”徽王拒絕三連。
“哦,這樣嗎?
”
蕭沉硯神色不變,金質玉相的臉上起初還挂着幾分虛僞假笑,現在連假笑都淡去了,隻靜靜看着徽王:“徽王爺确定?
”
徽王:“……”連四叔都不叫了,我敢确定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