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北丞左手抱起小金子。

　　右手抓住小墨芊。

　　跟風火輪似的，跑出警局。

　　墨芊被他帶的，腳都是在瓷磚上打出溜滑滑出去的。

　　而小金子，勾着顧北丞的脖子，嗚嗚嗚地哭着，“媽咪~媽咪~媽麼麼媽~”

　　一個漂亮小姑娘，一個可愛小男寶，被個兇神惡煞的大男人，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拽着跑。

　　這但凡不是在警局。

　　都得沖上一群人，把這個人販子當場抓獲。

　　三人出了警局。

　　正好看到慕慕坐上車。

　　顧北丞用塞的，把墨芊和小金子塞進車裡，接着自己坐回車上，一腳油門踩了出去。

　　小金子猛地往後一倒，差點從安全座椅上出溜下去。

　　驚叫一聲，“咦~”

　　還好那個爹，雖然瘋，但還知道給想小家夥系上安全帶。

　　小金子穩住了，沒摔下去。

　　他跟個小大人似的，拍了拍胸口，接着一轉頭……

　　看到墨芊了，“哇——”

　　墨芊，“……”

　　她無語地聳起鼻子，滿車裡翻找起來，“小金子的木魚呢？
”

　　顧北丞開着車，随口應了句，“可能拉在警局了。
”

　　“哇哇——”小金子一聽，哭得更兇了。

　　墨芊惱怒地側頭看着他。

　　不得已，把自己小包裡的木魚翻了出來，丢給小金子，“敲吧，看你什麼時候能修成正果。
”

　　墨芊陰陽怪氣的。

　　小金子一點沒聽出來。

　　摸過來小木魚，就收起了哭聲，開始叮叮當地敲了起來。

　　墨芊歪頭看着他。

　　忽然想起什麼。

　　墨芊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，一隻手支着下巴壓在小金子的寶寶座椅上，歪頭盯着他，“小金子，你媽咪很有錢嗎？
我怎麼看她不太像。
”

　　小金子一聽這個，敲着木魚的手停住了。

　　他嘟着小嘴巴思索片刻，然後認真地搖了搖頭，？
“ong~”

　　“ong？
”小金子說話還不太清楚，墨芊還反應了一下，“哦，窮！
你媽咪很窮是不是，我就說嘛，她面相看起來也不想很富的。
”

　　可這麼一想，更不對了。

　　墨芊捏着小金子的耳朵，“那你見媽媽為什麼不哭，見姑姑為什麼哭！
你媽不是跟我一樣窮。
”

　　“不！
不！
不！
”小金子連發三個爆破音。

　　小胖手都朝着墨芊直搖。

　　“沒有人，比你ong！
”

　　墨芊，“……”

　　她撅着嘴，跟小金子大眼睛瞪大眼睛。

　　好半晌，墨芊才兩手一掐小金子的臉蛋，“再說我窮，就讓你爸爸和你也變成窮光蛋。
”

　　顧北丞，“？
？
？
”

　　小金子，“……”

　　三歲的小孩，承受了不該他這個年紀承受的人情世故。

　　小金子癟了癟嘴。

　　再看墨芊，幹幹地一咧嘴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，“姑姑抱~”

　　墨芊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。

　　“這才對嘛！
自己坐着吧，姑姑不想抱。
”

　　小金子，“……”

　　長大原來就在眨眼間……

　　……

　　顧北丞追着慕慕的車開。

　　中午去了一家餐廳，一個人吃飯。

　　下午又去了一個美術班，呆了半個小時。

　　然後出去逛了商場，買了兩盒點心。

　　顧北丞一路跟随。

　　目光根本離不開慕慕。

　　直到她再次這裡，這次車在路上行駛了很久，從山京市中心，一直行駛到了偏僻的東郊。

　　墨芊看着外面的風景，看着看着，她猛地坐直身體，“這不是去喬老頭家嗎？
”

　　“那有一大片别墅區，還有十幾棟高層，怎麼就是喬老頭家。
”

　　顧北丞潛意識裡，在美化慕慕。

　　可墨芊馬上拆穿他，“确實是有很多房子，但是，隻有喬老頭在住。
”

　　顧北丞，“……”

　　拆台第一名，墨芊你最行……

　　顧北丞被小妹怼的無言。

　　很快，他也是真的無話可說了。

　　因為慕慕的車，直接拐向了喬祁瑞家裡，甚至保安連問都沒問，直接按開大門，歡迎慕慕回家。

　　顧北丞停在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。

　　愣怔地看着慕慕消失的方向。

　　“芊芊，慕慕認識喬爺爺。
”

　　“正常啊。
”

　　墨芊把玩着手裡的八卦盤，淡淡道，“玉竹幫着喬老頭，慕慕又是和玉竹一夥的。
”

　　墨芊想到什麼，從後座趴到顧北丞的座椅背上，“老四，慕慕毀掉那些東西，是不是很早的事。
所以，三年半前，她出事的時候，就已經很恨你了。
”

　　顧北丞，“……”

　　他沉着一張臉，不願意承認墨芊的話。

　　可心裡有個聲音卻跟墨芊達成了共識。

　　顧北丞頓了幾秒。

　　不得不正視這個事實。

　　“可是我跟慕慕感情一直很好，連生氣都沒有，她恨我什麼。
”

　　“呃……恨你跟别人生了孩子？
”墨芊說話是一點都不怕吓死别人。

　　顧北丞驚得轉過大半個身子。

　　回頭一臉問号地看着墨芊，“哪裡來的别人，哪裡來的跟别人的孩子？
”

　　“喏。
”墨芊哼了聲，指了指小金子，“你們不是說親子鑒定最準？
那小金子可能不是你跟慕慕的孩子，而是你跟玉竹的孩子。
”

　　“！
！
！
”顧北丞驚悚地看着墨芊。

　　不敢想這丫頭的順口胡話。

　　他等着墨芊。

　　好一會兒才憋出兩個字，“放屁！
”

　　顧北丞說完，緊接着他身後又傳來奶奶的一聲，“放，屁！
”

　　父子倆同步氣哄哄地瞪着墨芊。

　　表情異常地同步。

　　墨芊當然看的出，小金子和慕慕的母子關聯。

　　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嘲笑一下他們最認的親子鑒定。

　　“是你們說，親子鑒定最有用。
不是你鑒定了，說小金子和玉竹是母子？
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顧北丞被問住。

　　他哪知道，玉竹那女人又使了什麼妖術。

　　他每一步都看着的檢查。

　　居然結果就錯了。

　　顧北丞本來是一點不相信玉竹的。

　　不過，玉竹知道他們倆之間的所有細節，這才讓顧北丞勉強信了她三分。

　　那顧北丞在找到她們母子回家之後，也是第一時間就去做了親子鑒定。

　　直到結果出爐，他才不得不信。

　　墨芊這會兒調侃的，也沒什麼毛病。

　　顧北丞磨了磨牙，硬擠出五個字，“玉竹王八蛋。
”

　　“王八蛋！
”

　　身後的小奶音，也跟着罵了句。

　　用最萌的聲音，說着最兇的話。

　　父子裡罵完，依然冷着個臉，兇巴巴地坐在車裡。

　　三個人在喬家門口。

　　蹲啊蹲，等啊等。

　　連晚飯時間都錯過了。

　　終于等到晚上八點，慕慕才從别墅裡走了出來。

　　而她身邊，還陪着一個男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