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4章 世子揭秘,皇帝震撼:尚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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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叔在十八年前,名叫晉歡,以此名認識了央央的娘親。
說起來,裴如衍還沒有真真切切地看一回他的樣貌,每次不是戴着面具,就是蓬頭垢面。
晉歡……裴如衍再次看向壁畫,須臾間,将所有片段與可疑之處連接了起來。
舅父帶着表弟表妹暫住微生家的緣由。
晉歡治好癡傻後,堅持戴面具的緣由。
表弟因為知道真相而不說,所以心懷愧疚不敢看他。
舅舅與太子取得聯系,所以回京後,陛下就開始準備太子回宮的事宜。
瞬間,所有謎團豁然開朗。
謝歡明明已經準備回宮,身在京城,又為何不立即進宮呢?
不對,謝歡應該進宮過了,若是沒猜錯,昨日那個侍衛就是謝歡!
而央央不知謝歡身份,以為他是混入宮的,所以才會讓謝歡離開,獨自面對女眷們的質疑。
所以,央央竟是太子的女兒。
裴如衍擰着眉,此時一宮人快步走到身邊,壓低聲對他道——
“世子,府中傳信,您的夫人在上清寺出事了,疑似被沈伯爺綁架了。
”
裴如衍聽聞,面龐凝結成霜,緊握之下的畫筆不堪重負,斷裂成兩截,他扔了畫筆,轉身跑出東宮。
宮人在後面追道:“世子,您沒有陛下的允許,是不能出宮的!
”
“那就求見陛下!
”裴如衍将宮人遠遠甩在身後,穿過長廊與宮道,步伐絲毫不見緩慢,反而越來越快,衣袂随風翻飛。
同一片宮牆下,剛下早朝的晉元帝,踏至禦書房外,雙手背在身後,呼吸一口新鮮空氣,低頭就見一人朝自己奔來。
腿長的人跑得到底是快,人在前面跑,衣袍像是在後面追。
晉元帝心中腹诽,待看清了人臉,語氣變得嚴肅,“裴卿不是在畫壁嗎,發生了何事跑成這樣?
”
說話時,裴如衍離得還挺遠,沒聽清,待靠近了直接跪下,“陛下,還請陛下允準微臣出宮,臣的——”
或許是言語太急,加之剛才跑得太遠,晉元帝都聽不清他說什麼,擺手打斷,“你慢些說。
”
時間緊迫,裴如衍呼吸一次,鄭重道:“臣的妻子在上清寺遭人綁架,請陛下允許臣出宮。
”
晉元帝聽完,難以置信,“今日聃禾也在上清寺,你的妻子怎麼可能在上清寺被綁架,何況你身在宮中,如何得知?
”
卻見裴如衍面上神色不似作假。
“臣所言絕無半句作假,綁架臣妻的人,乃承安伯沈益。
”
晉元帝更覺得離譜,“沈益不是你嶽父嗎?
”
“是,”裴如衍如實相告,“但他并非臣妻的生父,臣妻的生父另有其人,正是——”
“陛下!
”大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。
君臣兩人望去,大太監還沒走近,就十分焦急道——
“平陽侯之子來報,太子殿下被宣王殿下和丞相追殺了!
”
晉元帝:……
這更假了,老二有能力追殺嗎?
還興師動衆地追殺?
别是老大溜着他玩呢吧?
丞相又在參與什麼?
一個兩個的都瘋了不成。
“平陽侯之子來報,平陽侯之子呢?
朕怎麼沒見?
”晉元帝皺眉。
大太監将令牌呈放手上,“小少年腿短,走得慢,讓侍衛代勞了。
”
晉元帝伸手捏捏眉心,語氣一沉,“朕倒要看看,怎麼個追殺法,來人——”忽然停頓,“追殺到哪兒了?
誰知道?
”
大太監陷入沉默,轉身看看,平陽侯之子還是沒來。
“陛下,”裴如衍還跪着又要說話,再被晉元帝打斷——
“朕知道了,你快走!
”
晉元帝現在頭疼,沒功夫理會沈家裴家什麼親生不親生的事,不管是家事還是家醜,從沒聽說過父親綁架女兒的,多半是胡鬧。
裴如衍不走,仰頭看着晉元帝,慎重且有力地開口,“陛下,臣大概知曉是怎麼回事,太子殿下應該也去了上清寺。
”
“你又知道了?
”晉元帝語氣不耐,裴卿畫壁的時候究竟在想什麼。
裴如衍不想再被晉元帝打斷了,事态緊急,可又不想直接污了太子與央央的名聲,遂直接起身,靠近晉元帝壓低聲音,“陛下,臣妻的親生父親,就是太子,臣妻有難,太子絕不會視而不見,所以臣猜測,他們都去了上清寺。
”
“……”
這是晉元帝今天第三次受到震撼,愕然得如遭雷劈,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“簡直胡言亂語,你的妻子怎麼會——”
不對。
晉元帝的耳旁幻聽出自己的心聲,不對。
先前思來想去,想不通微生家與歡兒的關系,現在似乎是通了,難道歡兒真是裴卿的嶽父?
可是歡兒的女兒,不是尚幼嗎?
其中到底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?
晉元帝還沒理清,此刻也來不及理頭緒了,波瀾翻湧的情緒都顯現在臉上,“來人,派兵捉拿沈益,務必要将裴卿夫人與太子完好無損地帶回來!
”
是的,晉元帝嘴裡稱呼的,仍是裴卿夫人。
實在是一切得知的太過突然,沒有實打實的證據,晉元帝沒有全信。
但也信了一大半。
大太監應聲,裴如衍轉身又跑了,跑得比武将還快,晉元帝看着他翻飛的衣袍,欲言又止,“哎呀,”揮手吩咐身側宮人,“給他一匹馬。
”
這麼跑出宮,得到什麼時候去。
晉元帝握緊拳頭,心裡久久不能平靜,心想今日聃禾也在上清寺,裴卿的夫人應該不會有大事。
應該。
……
心裡一陣一陣空落落的,忽略不了,晉元帝已經很久沒有心慌過了,就怕個萬一,等了二十年,再出什麼意外。
讓他留在宮裡等消息,他根本等不住,擔驚受怕的情緒起伏着,還不如親自去一趟上清寺。
想着,晉元帝也的确這麼做了。
那廂,裴如衍在宮道上被騎馬的宮人追上,宮道平常是不能騎馬的,今兒是例外,宮人将快馬給他,他也沒有推辭直接縱馬而去。
宮道上一排排下了早朝往外走的官員,下意識地退避,唯恐傷及自身。
“裴侍郎發瘋了嗎?
”
“哪來的馬?
差點撞着我。
”
“明日定要參他一本!
”
與下朝官員逆流而行的,是正在疾步競走的虞紹,裴如衍的馬未停,側腰伸手一撈,就将虞紹撈上馬背。
虞紹氣喘籲籲,又被猝不及防騰空一下,魂飛了一圈才回來,“表哥?
”
聲音都是颠的。
裴如衍未答隻問,“你爹呢?
”
“他追……”虞紹頓了頓,心想現在總能說了吧,“追太子去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