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世子先别死,夫人有喜了

第207章 夫人把世子關門外

  從早到黃昏,寫了整整一本。

  她打着哈欠,放下了筆,将重生手冊放進抽屜中,将抽屜落了鎖。

  還是裴如衍那個書櫃的鎖,一模一樣的。

  最終,揣着崽,躺到床上小憩,哼着歌謠進入夢鄉。

  那廂。

  裴如衍隻在大夫來時咳嗽兩聲,大夫迷茫地診完脈。

  他遲疑道:“大夫,我是不是長壽的脈象?

  大夫語塞,“裴世子,我号的是脈象,不是看相的。

  大夫還未歎息,裴如衍先歎一聲,“替我開些養生的方子。

  大夫如他所願,離去時搖搖頭,心中暗道有權人果然更惜命。

  上回是世子夫人要為胎兒保密,仿佛怕被暗害似的。

  深宅大院的門道,普通人也不懂,這次世子又這樣,明明身體康健卻要裝病,裝了病還想長壽。

  ……哎,怪哉。

  離去時,與一眼熟的小姑娘交錯經過。

  書房中。

  裴如衍靠在硬榻上,下身蓋着軟被,四周擺滿了冰。

  想着今夜也得睡在書房,内心歎慨連連。

  他拾起手邊話本,翻開第一頁,赫然出現了書名。

  《冷面太監不長嘴,全靠本宮使勁撩》

  裴如衍一下子就扔出去了,眉頭深深擰起,夫人怎麼會喜歡看這種東西?

  冷面……他能理解。

  喜歡太監算是什麼特殊癖好?

  他看不了。

  此刻,碰巧陳書從外頭端進來晚膳,一邊問道:“世子,今夜您還鎖門嗎?

  裴如衍被這一提醒,眉頭皺得更緊,“把鎖扔了吧。

  陳書不明所以,很懂事地将晚膳放下,把鎖拿了出去。

  陳書一離開,裴如衍掀開被褥,下床去将話本撿起來,重新翻開看。

  強忍不适,慢慢地,還真看了進去。

  但沒多久,門外傳來玉翡的聲音,“世子,奴婢給您彙報府中事務。

  “嗯。

  裴如衍淡淡應了聲,與面上淡然不同的,是他的手,動作極快地将話本塞到被褥裡。

  玉翡慢慢走進,腳步停頓在門檻内,低着頭,“世子,您找來的那個大夫,也是上回給少夫人看病的。

  裴如衍眯起眼,“他?

  但感覺,此人的醫術也不是很好,連他能不能長壽,都号不出來。

  “來人,把那大夫帶回來。

  他一聲吩咐,護衛就去抓那還沒走遠的大夫了。

  此刻,玉翡站着顯得多餘,“那,奴婢明日再來彙報?

  裴如衍點頭,玉翡匆匆走了,經過陳書時,瞧見了他手中把玩的鎖。

  “陳書,你在做什麼?

  陳書轉身,“沒什麼,世子今天不上鎖了,少夫人今晚還來嗎?

  玉翡也不知道,語氣低落,“他們吵架,少夫人顯然不太信任我了。

  忽地,她眼眸一亮,“你把鎖給我,我看看能不能讨少夫人開心。

  陳書沒猶豫,一把鎖而已,能掀起什麼風浪。

  将鎖遞給她,陳書轉頭就跟着去抓大夫了。

  片刻後。

  一排護衛站在門外,大夫被請到書房坐着,看着周圍的架勢,如坐針氈,擡手擦擦額角的汗,“世子,我是真沒本事延長壽命的啊!

  “你誤會了。
”裴如衍揮揮手,那排護衛退了下去。

  随即書房的門被陳書關上。

  裴如衍溫聲詢問,“請您回來,是想詢問我夫人的病情,您上回說她命不久矣,心不虧嗎?

  忘了問她活到幾歲,但裴如衍斷定她活了很久。

  至少是活到了有兒媳婦的年紀。

  而今生……難不成是因為他的冷落,讓她折壽了?

  思及此,裴如衍的面龐陰晴不定,詢問大夫的底氣都不足了。

  卻聽大夫喊冤——

  “我從未說她命不久矣啊,謠傳啊,我說的,是不能受氣,受了氣會殃及性命!

  裴如衍皺眉,“有何不同?

  不還是那個意思!

  大夫被他威嚴所逼,暫時舍棄了保密的職責,“您夫人身體康健,而我說的,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啊!

  “這才懷胎一月有餘,就氣悶郁結了,頭三月胎象不穩,當然要小心啊,我一句都沒說錯!

  裴如衍蒙在原地,整個人仿佛如墜雲端,聽着大夫的唠叨,隻覺得耳邊嗡嗡的。

  “孩,孩子?

  而後又聽大夫說,很多婦人懷孕頭三月都是先保密的,穩了胎再說,才能更好地保胎。

  裴如衍也沒經驗,這會兒腦袋發昏,大夫說,他就信。

  最後是怎麼将大夫送走的,他都忘了。

  在書房中來回走了幾圈,自己都沒意識到無形中走了好多路。

  隻滿心沉浸在,要當父親了的喜悅中。

  要當爹了。

  他要當爹了!

  裴如衍的嘴角壓都壓不住,歡喜地,眼睛都有些濕潤。

  他忽而想到,前些日給央央受了氣。

  她懷了孕,被裴徹威脅,還要受他的冷落,難怪她如此生氣。

  難怪,她不願告訴他懷孕之事。

  想到這些,他眼中浮現深深的歉疚。

  要如何能哄她高興呢?

  裴如衍擡步,想去青雲院找她,剛走出兩步,又轉身踏回房内。

  把私房錢帶上。

  雖然她說過不要,但這是一個态度。

  不管今晚她說什麼,他都要和她一起睡,護着她,否則她睡覺不注意摔下床怎麼辦?

  實在不行,他也不是不可以睡地上。

  能看着她就行。

  裴如衍抿着嘴,想了許多,将私房錢拿上就朝青雲院而去。

  一路上,連男孩女孩的名字都起了好幾個。

  不知央央會喜歡哪個,或者央央起名也行,這些都無所謂。

  他滿心期待和忐忑,想了一堆說辭。

  奈何,在看見房内黑燈瞎火,門窗緊閉時,想好的說辭也沒了用武之地。

  漆黑的夜裡,無人能看見他的落寞。

  紫靈路過,看見站在門外的世子,驚訝,“世子,您怎麼在這兒?
少夫人已經歇下了,也不好打擾,您看……”

  其意不言而喻。

  換作玉翡,是不會這麼說話的,也就是紫靈,為少夫人抱不平,不太硬氣地驅趕他。

  裴如衍的視線落在眼熟的門鎖上,無聲地咬緊了後槽牙,又無力地松開。

  這鎖,不是他讓陳書扔的嗎?

  怎麼扔到這裡了?

  他在風中站了半晌,将私房錢從門縫中塞了進去,随後轉身朝書房而去。

  今夜,注定無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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