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世子先别死,夫人有喜了

第526章 分家(二合一)

  不過,裴家二房沒被赦免,裴二爺仍要在司藥監勞作。

  當日,裴如衍回家了。

  不算自願的。

  第二次畫完了壁畫,被太子“驅逐”出宮了,成婚前都不能再見央央。

  裴如衍歸家時,家中正在放炮竹,甯國公見兒子歸來,忍不住又多放了一支炮。

  “衍兒,你回來的正是時候,快進來。
”虞氏道。

  裴如衍進府時,發覺府内花草樹木都有了新的造型,蹙了蹙眉,“父親,母親,即便恢複爵位,也不該如此高調。

  虞氏壓低聲,“待會兒族老們要來,商榷二房分家之事,如今你二叔沒了官職,你二嬸也不是個擅經營的,族老們出于人道情意難免要偏向你二叔,你父親心軟,你回來得正好,待會兒必須讓族老們公正分家,切不可偏頗。

  這話說得,倒像裴如衍是個心硬的。

  甯國公夫婦與裴如衍到正廳的時候,二房夫婦已經到了,今天因為要分家,二爺裴通特意申請了休息,沒去司藥監種草藥。

  夫婦倆坐在一起,許氏臉上雖笑着,笑意卻不達眼底,還是有幾分忐忑,倒是裴通好多日沒見裴如衍,此刻親切地慰問一句,“衍兒如今升了吏部尚書,前途不可限量,二叔在這裡恭喜你了。

  提及吏部尚書這個職位,甯國公與虞氏的驕傲與歡喜浮現在面上,溢于言表。

  兒子才年僅二十三歲,就穿上紫色的朝服,含金量不用多說,隻是……别說外人了,連做父母的,都下意識覺得這與兒媳的身份脫不了幹系。

  不然哪有又恢複爵位又升官的,升官這樣快,比皇帝的親兒子還受重用,要知道,連金陵王世子都隻是領着六品縣令的頭銜。

  裴如衍不知父母心中所想,客氣地對裴通道:“勞二叔挂念了,四妹怎麼沒在?

  “寶珠?
”裴通還挺訝異于侄子會關心寶珠,“讓她在房中待着了。

  裴如衍點頭。

  “國公爺,夫人,舅老爺來了!
”鄒嬷嬷領着人從庭院走來。

  比族老們先來的,是平陽侯——哦不,如今該尊稱一聲平陽公了。

  平陽公穿得耀眼極了,一身赤紅色的錦袍襯得人都年輕了兩歲,也或許不是衣服襯托的,單純樂的。

  他身後一兒一女也穿得喜慶,三人的衣裳像是同件料子裁出來的,虞綿綿穿得是春裝,肩膀上披着件短的絨毛披肩。

  父女三人走進屋,感覺國公府的廳堂都被照耀得亮堂了許多,哪像是來做客的,更像是來拜年的。

  “恭喜啊。
”甯國公笑臉相迎。

  平陽公做了個賀喜的動作,“同喜啊,衍兒也升遷了,爵位也回來了,阿錦這下可以放心了!

  “放什麼心,”虞錦睨一眼平陽公,還記着賬,“阿兄瞞得我們好苦啊。

  平陽公舒展一下鼻子,“這,你怎麼還記仇了,如今不是有利三方嗎,難不成你是不願意衍兒做驸馬?

  說完也沒給虞錦回答的機會,就茫然開導道:“你啊,沒必要循規蹈矩,衍兒做驸馬是好事,我家這個想做郡馬還沒機會呢,苦于年紀太小,實在不合适,又得不到郡主青睐,不然的話——”

  話未盡出,虞紹瞪大眼睛,墊起腳揚手捂住親爹的嘴巴,“爹!
你能不能不要胡說!

  平陽公嫌棄地揮開虞紹的手,“還害羞上了。

  虞紹百口莫辯,“我何時想做郡馬了?

  虞綿綿悄悄瞥了弟弟一眼,一副都懂的小表情,緊閉嘴不講話不摻和。

  平陽公輕咳一聲,“行行行,我說錯了,當初從金陵回來的時候,你沒有仰慕平昭郡主。

  虞紹的臉唰地紅了,不是害羞,是惱火與尴尬,同時也想明白了上次與爹的對話關鍵。

  再聯想到之前自己的瞎猜想。

  太子與表嫂是親父女,且都是光明磊落的人,虞紹卻将他們聯想成……顯得生出猜疑的自己十分龌龊。

  他無地自容,也不好解釋什麼,隻能悶悶地低下頭,還是不敢直視表哥。

  然而在場的大人都沒将虞紹的“害羞”當回事,畢竟他年歲還小,就算真的傾慕郡主,在外人眼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
  很快,平陽公轉移話題,今天他還真不是來顯擺什麼的,隻是裴家要分家,他作為阿錦的兄長、裴如衍的舅舅,得作為娘家的身份來撐個腰,做個見證,不能叫妹妹和外甥吃虧了去。

  不久後,裴氏的幾位族老趕來,有兩位是甯國公的堂兄弟,還有兩位則是與老甯國公的弟弟與堂弟。

  一大家子圍着長桌坐下,老甯國公的弟弟為首,甯國公親自扶着這位叔叔坐下。

  又是一陣寒暄,話題的中心永遠是裴如衍。

  而後裴叔公起頭,聊起分家事宜,虞氏讓人将賬本與家産賬冊取出來,放在桌上以示公平。

  甯國公府與裴氏老家的祖宅,毋庸置疑是屬于甯國公一脈的,虞氏與許氏的嫁妝私産也不算在分家的資産裡。

  隻單算老甯國公傳下來的家産,核算一番後,京中五進的宅院兩座,四進宅院三座空置,一進小院不分地段十三間盡數出租,城郊兩處莊子,東街鋪面十四間,西市鋪面二十間,南市商鋪十八間,城郊良田三百畝。

  京城以外的家産另計一本賬。

  另有珍品家具、錢莊存銀,又是一本賬。

  “老大占嫡占長,又是甯國公爵,按比例算,該分七成,老二分三成。
”裴叔公客觀道,因為當初自己分家就是按這個比例分的。

  裴通并無異議,妻子許氏嘴角上翹。

  畢竟分走國公府的三成,那已經是巨資了。

  甯國公好似對此也無意見,虞錦臉上笑得很假,忍不住在桌下擰了把甯國公的大腿,疼得甯國公龇牙。

  這種場合,裴如衍作為晚輩不該貿然開口的,理應由甯國公來開口,他卻一副怎麼都行的和氣模樣,虞錦心裡嫌棄,此時裴如衍見母親表情,提出疑問——

  “叔公,二房分三成本是沒有問題的,但有一點您忘記算了,我還有個遠在邊關的弟弟,按照這個分法,将來他再分走三成,偌大的國公府怎麼維持生計。

  三成又三成,最後恐怕要剩下空殼了,何況人情往來與用人成本都沒有計算進去。

  裴叔公擰眉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  小輩貿然接話,雖然反駁得很委婉,但也是反駁之言,裴叔公卻沒有生氣,畢竟這是家裡最有出息的孩子。

  平陽公領會外甥之意,主動道:“是啊,不能隻按照大房二房分,還得看子嗣啊,我妹妹妹婿有兩個兒子,現在又有了孫子孫女,雖然是公主的孩子,但将來總不能全靠皇家養吧,裴家也要分家産出去的,這裡三成那裡三成,最後啥也剩不下了,再看二房,二房是兩個女兒,将來要嫁出去的,他們的家産怎麼分那是他們的事,但總不能到最後,國公府還沒有二房殷實吧?
照我說,得按人頭分。

  這次,抿緊唇瓣的成了許氏,幾次欲開口打斷,被裴通拉住。

  裴通道:“平陽公所言也有理,我膝下無子,将來寶珠和寶莺兩個丫頭,也是要靠國公府給撐腰的,我可以少分些。

  許氏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,氣得手發抖,“怎麼能這樣分?
就算是兩個女兒又怎麼了,家産可以給女兒做嫁妝,将來也是她們的底氣啊!

  虞氏嘴角浮着一抹笑,溫和卻有力道:“弟妹,倒不是說不給兩個丫頭分财産,而是要按照人頭分更合适些,還有,這幾十年往來進項都是我在打理,當初我兒媳掌家的時候為家裡增了不少利潤,唯獨二房是不需操勞的,你們哪知個中艱辛?
不過有一事弟妹該知道,寶莺出嫁的時候,我做主由國公府出了一份極其豐厚的嫁妝,故,她是不該再分了,即便今天叔父做主再給寶莺分一份,弟妹會給她嗎?
還是全給了寶珠?

  虞氏說得直白,氣壞了許氏,許氏擰眉,“大嫂就這樣惡意揣測我?

  “不是惡意揣測,而是寶莺自打遠嫁後,就沒有回來過!
你真的會給她分嗎?
”虞氏平聲靜氣繼續道,“還有一句話,我倒想問問弟妹,寶珠那個性子,你今日就算成功分去三成的家産全給了她,她能保得住?

  方才還沒什麼意見的甯國公,這會兒覺得妻子與大舅子說得很有道理。

  “我……”許氏竟一時答不上來,女兒的秉性,她太了解,聲音也随着輕了下去,“那也是她的底氣。

  虞氏倒不是不願意給裴寶珠底氣,實在是裴寶珠自己不争氣,倘若寶珠有兒媳的能力,能夠一直錢生錢的,那三成也就三成了,裴家一榮俱榮。

  可問題是,萬一敗光了,未來還不是要國公府管?

  分家隻是分了家,關系還在啊。

  虞氏感慨地歎了聲,“你覺得,寶珠的底氣是财産嗎?
難道不是她姓裴?

  許氏一時反駁不來,蹙着眉頭深呼吸一口,沉寂下去。

  妯娌的對話,鬧僵了氣氛,但裴叔公全都聽進去了。

  當初自己能從兄長——老甯國公手裡分得三成,那是自己膝下有兩子三女,還要給兒子準備家産給女兒準備嫁妝。

  但如今情況不同,裴通膝下兩個女兒,一個不聰明,一個不孝順。

  甯國公這脈就不一樣了,兩個兒子一個從文一個從軍,從文的裴如衍很有出息,但凡他需要,裴氏全族的人脈資源都要為之調遣的,未來的重擔也在他身上,理應多留點家産,不然将來再給裴徹一分,豈不是沒了。

  唯一讓裴叔公有所顧慮的,就是——

  “衍啊。

  一聲呼喚,裴如衍立即望去,“叔公。

  裴叔公鄭重地問,“你與公主的婚期已定,有句話我得提前問一問,你這……不算入贅皇家吧?

  不等裴如衍回答,甯國公就回以一樣的語氣,“叔啊,這怎麼能叫入贅,衍兒還是國公府的世子,又沒有被削爵。

  許氏眼睛一轉,找到了漏洞,“不對啊大哥,衍兒的一雙兒女不都改姓了謝,即便按照人頭分家産,也不該算進人頭裡吧。

  聞言,虞氏臉都黑了,連甯國公亦是不悅,“弟妹,話可不是這樣說的。

  事關家産,許氏也不客氣了,“我聽聞李府已經改成公主府了,将來衍兒住在哪邊?
總不能冷落了公主吧,既不冷落公主,那就不能住公府了吧,這還不算入贅?

  這會兒又輪到虞氏生氣了,沉着臉朝裴叔公道:“叔公,我的孫子孫女雖不姓裴,但将來衍兒也會另有子嗣繼承公府。

  許氏冷笑,裴通也拉不住她。

  “另有子嗣?
公主若不願生,衍兒這個做驸馬的難不成要納妾生子?
嫂嫂,這未來的事,誰也說不準啊!

  “驸馬”二字,咬得極重,仿佛想強調裴如衍入贅的身份。

  一直沉默不言的裴如衍忽開口,眼中無多的情緒,嘴角似乎還帶笑,“二嬸,容我這個入贅的替父母說句話,分家産的時候,你當我随妻姓了,等往後呢,一直如此嗎?

  一句話,又堵了許氏的話。

  将來可還要靠裴如衍給裴寶珠找好親事,也如虞氏說的那樣,錢财并不是裴寶珠最大的倚仗,最大的倚仗是姓裴,往前算,她的倚仗是國公府千金的身份,而未來,則是作為裴如衍的堂妹。

  許氏冷靜下來,手也涼了,支支吾吾找補,“我……我哪有這個意思,我隻單說你的子女罷了,我們今日一碼歸一碼,到底是一家人,過了今日,也不影響咱們兩家來往的。

  虞氏心情又好了,氣定神閑道:“即便公主不願再生,朝旁支過繼一個聰慧的孩子也未嘗不可,都是裴家的血脈,也不會厚此薄彼,總之是不需弟妹操心的。

  許氏讪讪一笑,沒了話頭,裴通尴尬地問,“兄長嫂嫂勿怪,你們說怎麼分就怎麼分。

  這話講的,虞氏不喜歡聽,含笑對裴叔公道:“還是由叔伯們做主,我沒有意見。

  裴叔公撫了撫額頭,掃視這一家子,除了一個裴通比較随意,别的,都不是好欺負的。

  為了家族的和諧,遂讓各退一步,錢莊的存銀,讓二房分二成半,大房分七成半。

  房産與商鋪,二房分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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