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世子先别死,夫人有喜了

第196章 沒讓你滾,是讓你走

  沈桑甯直視着他,滿眼怨憤,作勢要将玉墜扔到地上。

  手松開,流蘇滑過手心,意料中的碎裂聲并未響起。

  隻見裴如衍神色緊張,在平安扣脫落之時,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流蘇一角。

  他神色惱火,透着幾分無可奈何,“别扔,我的。

  他将玉墜完好無損地扣在手裡,乳白色的玉染上幾滴血漬。

  沈桑甯此時才瞧見,他掌心帶傷,隻包了一層紗布,因握玉墜太緊,血滲了出來。

  她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碰他,但一想到他的态度,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,收了回來。

  語氣故作平淡,“你怎麼又受傷了,是怎麼弄的?

  裴如衍将平安扣重新放到枕頭下,看也不看她,生硬地回道:“獵物太生猛,看走了眼,被反咬了一口。

  沈桑甯聽聞,還是覺得怪怪的。

  目光狐疑地落在他手上,他最好說的是獵物!

  “處理過了嗎?
不影響寫字吧?
”她問。

  “死不了,”他平淡地回答,頓了頓,仿佛是忍不住了,看向她時語氣加重,“你關心的,隻是我能不能寫字,能不能——”

  “罷了,你出去。

  他皺着眉,第三次下達“逐客令”。

  又是這樣。

  明明是在關心他,他就為了莫須有的誤會,曲解她的意思。

  “出去就出去。

  再哄他一句,她就是狗!

  沈桑甯起身下榻,穿鞋的時候,感覺背後都要被望出個洞來了。

  白天要管家還要管一堆瑣事,到了晚上還要受男人的氣,她擰着眉,故意重重地“哼”一聲。

  将鞋穿好,踏踏踏走到門邊。

  看着門上的鎖,忍不住踹了一腳門,“開啊。

  這一腳,沒把鎖踹開,門倒是晃了下。

  沈桑甯回頭,對上男人沒有情緒的目光,命令道:“看我幹嘛,你自己鎖的門,你要讓我滾,又不給開門?

  語罷,就見裴如衍神色松動。

  他下榻,從書案上拿了鑰匙,一步步朝她走來,一語不發地将鑰匙插進鎖孔中。

  轉動鑰匙時,面無表情地糾正,“我沒說讓你滾,是讓你出去。

  呵,有什麼不一樣?

  沈桑甯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角,看着他将門打開,又聽他平淡道——

  “你可以,走出去了。

  還特意強調“走”字。

  這是迫不及待要她走呢,在沈桑甯聽來,就是第四次逐客令了。

  她冷着臉,“這鎖不必再用了,你放心,我不來了。

  語畢,就快步走出去,很快消失在光影中。

  沈桑甯心裡氣憤,那勞什子話本裡的東西根本就沒用。

  裴如衍就不是普通男人。

  他是個油鹽不進的男人!

  她走出書房的庭院時,守着入口的護衛面面相觑,仿佛在無聲地說“少夫人什麼時候來的?

  不讓進,但出去還是沒人阻攔的。

  待沈桑甯回到青雲院,在樹下小酌的虞綿綿眼睛一亮,“嫂嫂,你回來啦?
不對啊,你怎麼回來這麼早?

  如果計劃成功,那應該是兩個人回來,或者在書房過夜才對啊.

  看見沈桑甯闆着的臉,虞綿綿反應過來,“表哥不吃這套嗎?
那我們換一套,我還有别的法子,嫂嫂且聽我說——”

  “不必了,”沈桑甯在她面前坐下,一把奪過她的酒,“哄他,簡直是找罪受,讓他自己在書房過一輩子吧。

  虞綿綿默默不說話,不再觸黴頭。

  沈桑甯心中酸澀,隻有自己安慰自己,沒誰離了誰不能過日子的。

  當下擡起酒杯就想一口悶,可是聞到酒味,隻覺得刺鼻得很。

  酒杯還沒沾到唇瓣,她就一陣惡心,捂着胸口一陣幹嘔。

  虞綿綿吓了一跳,“呀,嫂嫂你可别被表哥氣出毛病來了呀,不去哄他就不去哄了,身體重要。

  沈桑甯用手帕擦了擦嘴,真想吐也吐不出什麼。

  躲在硬榻下那麼久,她連晚膳都還沒用上呢!

  隻是,最近犯惡心的頻率,好像有點高啊。

  之前,她都當是餓的或油膩的原因。

  這一次,卻是謹慎起來。

  她屬于是容易害喜的體質,莫不是……

  有了吧?

  算算成婚以來,同房次數也不算少了。

  自打金陵歸來,還沒找大夫再好脈。

  沈桑甯心中有了猜疑,但望着虞綿綿擔憂的神色,隻說,“無妨,隻是晚膳沒吃,餓着了。

  還不能确定的事,就先不說,省的被虞綿綿廣而告之。

  虞綿綿聞言,松口氣,“那就用膳吧。

  說着,轉頭一聲吼,“來啊,上菜啊。

  還真是讓她反客為主了。

  這一聲落下,另一頭又響起:“阿姐!

  沈桑甯聞聲望去,隻見黑暗中,一個小身影跑進光照下,朝她奔了過來,那勢頭,像是要撲進她懷裡。

  偏偏到了她面前,齊行舟急急停下腳步,仰頭看着她,“阿姐。

  他欲言又止,“姐夫是不是欺負你了?

  小少年眼中的擔憂,被廊燈照得真切。

  這一刻,沈桑甯無比清晰地意識到,此生除了裴如衍,她還有弟弟。

  年少時渴望的親情,前世遙不可及的親情,這一生,她也得到了。

  她愛裴如衍,但她,不是隻有裴如衍。

  沈桑甯低着頭,望着齊行舟,忽然笑了。

  笑得溫柔,如春日花朵,透着盎然生機。

  看得齊行舟不知所措,“阿姐,你怎麼了?
若是他欺負你,我們就離開,我不是一定要在這裡的,我們有錢,到哪裡都行。

  沈桑甯擡手摸摸他的頭,“小孩子不用操心這些,你吃過晚膳了嗎?

  他搖搖頭,“我不是小孩子了,俗話說七歲看老,所以我已經是大人了。

  這歪理,總是一套套的。

  沈桑甯失笑,“那你跟我一起吃晚飯吧。

  齊行舟點點頭,被她牽着進了屋,虞綿綿跟在後頭。

  三人坐在桌上,小廚房很快端來了飯菜。

  姐弟倆動起筷子,倒是虞綿綿提起筷子沒什麼興趣,“嫂嫂,我原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了,所以剛才我吃過了。

  虞綿綿随意吃了幾口,又問,“嫂嫂,你如果需要我做什麼,你就說,比如向姑母告狀,這個我手到擒來。

  “我知道你是好心,但你先不要插手這件事了。
”沈桑甯嘴角帶笑,已經想通了。

  虞綿綿沒了用武之地,歎着氣,“那,那你們可千萬别一時沖動,想着和離啊。

  和離?

  沈桑甯還真沒想過。

  反倒是齊行舟聽到這兩個字,鄭重地點頭,“阿姐如果受了委屈,就是要和離才行。

  “呀,你這小孩不要亂說話!
”虞綿綿一拍桌子,“甯拆一座廟,不拆一樁婚,聽過沒?

  齊行舟放下筷子,小臉認真,“聽過,但我隻見過和離的夫妻,從沒看到誰去拆廟,可見這話是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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